过了不久,元宵节。
酒吧门口展示了一些彩灯与菜单招牌,本以为多都是一些意大利面或是一些法国菜,想不到木偶将这一款“桥的桥尽”成为了中国元宵节的主打菜式。
我对着那一个菜牌,简直是愣住了。
“这不是白萝卜炒青椒吗?”
“什么桥的尽头?”
“糊弄谁?”
然后,再走近一瞧,这一款菜式更是一点也不便宜,打上一个八折以后,还得五百元/份,才不过是一小碟而已,但是,从花式看上去,真的很漂亮。它并不像其它一般的酒楼一样,随随便便地乱炒一堆,而且,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分析,它好像是一个花丛,再加上一些红辣椒与香茶作伴,更有一番别具的味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对于我来说,这一般“桥的尽头”就是这一个意思。
那一天,酒吧依旧是了了无几,冷冷清清,木偶陪我渡过了一个无趣与乏味的元宵节。
他请我吃了一盘“桥的尽头”,并且问我,想喝一点什么?
我说,随便。
于是,他给我来了一杯柠檬水,加冰的。然后,又问我,好不好吃?
“少了一点味。”
“什么?”
“辣味。”
“好吧,再来一点辣椒油。”
他走回了厨房正准备拿来一瓶,过了一会儿,将一些大盘小盘的东西全都摆在桌子上。
我问他,你在干什么?
他说,调酱。
足足花费了大约五分钟,先将一些辣椒压碎了,再放入一个小瓶子里,接着,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也看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反正,他一打开那一个瓶盖,迎面吹来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香不香?”
我将鼻子靠前一闻,果然真的很香,又辣。
“行,就这一个味儿!”
“你确定?”
“嗯!”
最后,他也不敢将它全部倒在菜盘上,只是拿出一个小碟子,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条,轻轻地一沾,再从碟子边掠了一会儿,深怕会太热会烫着了,然后,细嚼吞下。这么一看过去,还真像是一个黛玉的吃相。
我说,根据你这一种吃菜的方式,大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地消化?
他说,闭嘴,食不语寝不言。
在这一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自从那一个黛玉来了以后,连木偶的生活习惯也仿似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实在让人太难以理解了。
他还说,我像不像是一个黛玉?
我说,你知道就好了。
接着,我二话不说,将那一个小碟里的辣油全部倒入了碗里,再用筷子夹起一大串的青椒与白萝卜,随便地搅和几下,一口便吃光了。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那一个京剧老师是怎么想我的?这一种吃相,会不会太不像是一个女人了?不就是吃一点东西,至于这么讲究?又东又西,又这又那,我还得赶着时间去上台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