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过来拍摄的时候,那一天我还迟到了。进入大门之前,我在便利店闲诳了一圈,挑了一些巧克力与方便面,看着橱窗外的星光,坐了一会儿,差不多到了,才拐出一个大弯推门而入。
“这是怎么了?”
“他们是谁?”
仁品可能又去泡妞,不在酒吧,有时他比我更迟。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几点了?”
“发生什么事情,又死人了?”
“他们都是大导演,你不认识?”
“我当然不认识。”
“这样吧,你赶快收拾一下。”
“收拾什么?”
“算了,还是不用了,赶快上去吧。”
“这用你说吗?”
鱼骨酒吧从来都是很冷清,平时没有什么客人,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丁人而已。突然,眼前出现这么多好似打劫的家伙,若你不说是大导演,我还真会大喊救命的。
那时,一个客人也没有,酒吧只有木偶一个。这一个摄制组看上去都是凶神恶煞,没有一个是好人,烟头乱扔,啤酒乱放,他们到底是贼或兵?
“仁品去哪儿了?”
我再看一下周围,全部打开了灯光,我走到吧台那里,木偶正在跟某一个头发蓬乱的家伙说话,胡子也不刮一下,那一件外套真是难看死了,破旧的皮鞋子脏兮兮的,也不用黑油稍为地擦亮一下,走路的时候,脚跟像一个鸭子一样都翘起了。
我对木偶使了一个眼色,很想问一下他,究竟这一个家伙是谁?
“喂......”
“喂......”
后来,那一个家伙以为我在喊他,对我色眯眯地微笑。
“我不是叫你。”
这时,黛玉有一点怒火了,马上迎前过来,给家伙倒下一杯啤酒。
“导演,你辛苦了。”
听到这里以后,我开始明白了。只见她提起一个八度的音高,大方得体,待人温和,并不像是一只母夜叉。
“大导演?”
“这是拍哪一出?”
“借场景吗?”
“今天还弹不弹琴了?”
“我什么时候下班?”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许多人将一些机架推往钢琴那一边,突然,“砰”的一声,简直吓死我了。
“喂,你们要干嘛?”
“小心一点。”
“那一个东西不能随便乱碰!”
木偶才反应过来,马上冲上去,拉开这一些不懂事儿的小屁孩。
“大哥大哥......”
“请过来一下,不要靠近那一个东西......”
其中,一个大胖子有一点不明白了,大声地吼了一声。
“我不靠近那一个东西,怎么拍?”
我奇怪了,为什么要拍那一个东西?不就是借一个场景吗?
“你可以不拍。”
“这是你说的。”
“我说就是我说。”
“不拍就不拍。”
“谁让你拍......”
接着,我还堵了一句回去。此时,黛玉才上来劝架,微笑着对我说。
“行了,别吵了,他也只是按照规定来办事。”
“这才像人话嘛......”大胖子才舒服一点。
然后,我不服气了,比他更大声地冲起来。
“那可是价值连城,弄坏了,我可得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