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什么时候到国外留学的?”
“十八岁。”
“一个人在外,为什么不成家立业?”
“你会在一个废墟里娶老婆吗?”
“不会。”
我一边问他,一边模仿他喝酒的模样,在杯口轻尝一点,于是,拿起桌上的餐巾,松了一口气,淡定地假装拭去嘴边的残渣,并且将红酒吐了出来,一股香味留在白色的餐巾上,悄悄地扔到一旁。
“谢谢你的请客,下一我请你吃泡面。”
“你只喜欢吃泡面?”
“当然,我只喜欢一个牌子而已。”
“为什么?”
“最便宜的。”
“小樱呢?”
“她跟我一样。”
“她有跟你来电话吗?”
“当然。”
“有机会,一起坐下来吃饭?”
“她得愿意才行。”
“为什么?”
“你的香肠,她不一定会喜欢。”
“她不喜欢辣味?”
“不是。”
此时,我又留意了一下他,眼神有一点失望,呆滞地望着我,嘴巴也不动了,好像要落下一滴眼的样子。
“你怎么了?”
“不是,眼睛有一点沙子。”然后,他跟我一样,拿起桌上的白色餐巾,轻拭去眼角的不舒服。
“对了,你家里不会催婚?”
“为什么这么说?”
“奉子成婚。”
“闭嘴......”
“为什么?”
“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老爸不管一下你?”
“没有这么一回事儿。”
“真的才好。”
“那一些妹子都是瞎说的。”
“为什么别人只说你?”
“我长得帅呗......”
“这是才好......”
然后,他开始转移了话题。
“今天周日,你会不会呆在这里过夜?”
“当然。”
“你不会害怕?”
“三尺之上有神明,不干亏心事,不怕谁敲门。”
突然,天花板上好似有一点动静,在白色的餐上落下一丝灰尘,我心里想着,这里怎么这么邪门?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除了会西厨,还会一点什么?”我也学习仁品,转移向另一个话题。
“很多,你想知道什么?”他漫不心经地看着桌上的香肠,一边啃着,一边回答。
“平时,你是怎么打扫房间的?”
“这并不是我干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你在大学的时候......”
“女友帮忙的。”
“从小到大,你会不会打扫卫生?”
“除了老板的要求。”
“你会不会觉得这里不太干净?”
听到这里,他停下餐刀,抬头凝视着我。
“你是指那一个保洁阿姨?”
“你也觉得她有一点神经兮兮?”
他松下一口气,又继续地切开一条一条的香肠。
“人老了,有时会有那一点敏感,她已经在这里干了很久......”
“你怎么知道的?”
“前任女友告诉我的。”
“哪一个前任?”
“便利店那一个。”
“她曾经帮助你叠被子吗?”
“当然。”
“在楼上吗?”
“仓库。”
“人呢?”
“不是说了吗?跑了。”
“你对她的要求太多?”
“不是,是她对我太苛刻了。”
“为什么?”
“别提了。”
于是,长叹一声,他举起酒坏又一口气地喝光,再打开另一瓶红酒,一泻倒入在杯子里,在蜡烛的衬插之下泛起一圈一圈的暗淡星光。
“她喜欢红酒吗?”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