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进入宾馆找我,那时已很晚了。
我从便利店回去看见一个影子走上楼梯,说真的一句,心里真的很害怕。过了一会儿,大卫的右边好似悄悄地眨了一眼,顿时被吓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大卫苏醒重生了?”
于是,我放缓了脚步走到跟前,在灰暗的世界之中靠近大卫,从右边的眉毛一直摸下去,最后,才确定他真的睡着了,长叹一声。
“这是上帝的秘密......”突然,白凡在楼梯上走出来,轻声细语地对我说。
“你怎么在这儿?”
“想你了。”
“算你有一点良心,知道我生日了。”
“当然,知道你肯定会害怕,过来陪你。”
我俩睡在客房聊了许多话题,一直到了半夜她才睡了过去,我也跟着闭上双眼,在地板上都是喝过的一些啤酒瓶,爆米花......
“轰轰轰......”
仁品可能回来了,我认得那一辆轿车的声音,小樱在出国之前将名车寄存在仁品的车库里,他的大哥是开车厂的。
从小到大,我对这一把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本来还以为小樱真的没完没了,不过,再细想下去,她明天还得去机场,无论如何也得回家收拾行李的。果然,我起来打开窗户,他从车上下来给我扔来一条钥匙。
“这是什么?”
“小樱的钥匙。”
“什么?”
“钱罐。”
小樱的车上有一个小钱罐,它是专门收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曾经送过她一个小礼物放了进去,不过,她从来也不知道。那一次是在一个六月的夏天,我撕下一条便签纸写上一句祝福的话语,然后,对折成一颗心型的花纸,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扔入钱罐里。
“生日快乐,六月小樱。”
这一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很久,自从她在别人的手里收到这一份神秘的钱罐以后,大概也有十多年了。并且,我每一年放入纸条的颜色都不一样,倘若有一天等到她老了,有机会拆开这一些纸条的话,那么肯定全是一朵一朵的飞雪樱花。
当晚,仁品在便利店看到小樱以后,他可能对她产生了一种很特别地情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作为一个旁人很容易将这一种微妙的关系看透,或许他俩的身世有一点相似从来不缺钱花,却每到了某一些特别的日子总会特别地孤单。所以,我很理解这一种惺惺相惜的对望。
从报纸上看,希腊是在前几天地震的,小樱却一直等到跟我渡过一个生日再飞去德国,内心实在很感动。
当天,白凡又过来找我,表面上说是与我庆生,喝下几杯啤酒后,聊着聊着,双眼也通红了。在周末与周日的时候,我习惯呆在客房里练习绘画,因为我有一些失眠症,若是睡不着的话,等到次日还可以观察到光头何时开车回来,然后,直接冲到人事部领工资去。
可是,那一晚实在是太累了,到处跑来跑去又喝了一些酒,不到一会儿又睡下了,在半夜的时候,我还去了一趟洗手间,又走错了房门。反正,一整晚都是心神不安,眼皮不怎么稳定,回到客房以后,发现桌上的苹果刀被丢在了床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