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一的元宵节,那时家里没有电话,白凡开车来找我。当时,我正在床上研究一本关于《人物素描的哲学》。听其它同学说起,我缺少了四堂美术课平时必须再多练习一下,从白凡那里借来一本书,她说这一些书在小学的时候就全懂了,当时我又傻眼了,这一个新同学会不会是另一个小樱?
我翻开第一页就是大卫构图,从第一步到最后,假若按照它来构画的话,准能定时交功课,至于脸上的阴影吧?实在不行,刻画不出一些皱纹,随便涂沫一下就可以了。
在第二天下课以后,我俩离开了隔壁的小巷逃过校主任的跟踪,一起坐在对面的候车亭里。
她说:“你的车站在哪儿?”
我说:“不远,就在对面。”
她说:“我陪你吧......”
我说:“你住哪儿?”
她说:“坟墓的地方。”
我说:“这么吓人?”
她说:“新搬进去不久,不过也习惯了。”
我说:“为什么?”
她说:“每一个月的管理费很贵,特别是三个月一次的垃圾与下水道处理。”
我说:“你住多久了?”
她说:“三年多了。”
我说:“你老家在哪儿?”
她说:“上海。”
我说:“为什么搬来广州?”
她说:“那里的房价更贵。”
我说:“你跟家人一起来?”
她说:“不是,他们在上海,我在这里与亲戚一起。”
我说:“他们这么舍得扔下你?”
她说:“不是扔下这么难听,他们做服装生意的。”
我说:“你的衣服不须要掏钱买吗?”
她说:“东莞进货,名牌。”
说完以后,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本《人物素描的哲学》,拍我一下。八壹中文網
我说:“为什么我没有这一本书?”
她说:“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借你去看一下。”
我说:“为什么?”
她说:“你再不用心去画画,很难跟得上校主任的节奏。”
我说:“为什么?”
她说:“她是复旦大学过来的教授,说话很快,校长以很高的工资把她挖墙角过来的,少了一堂课都会不见了十年。”
听她这么一说,内心终于平复了下来,就算不能以优异的成绩进入隔壁的重点高中,起码也不至于沦落到沧海一般的桑田。
我说:“只不过是少了一天,不会这么严重吧?”
她说:“昨天的重点大多都是书本上的内容,她没有按照顺序去授课,一天之内将一整年的基础全部说完了。”
我说:“什么?”
她说:“以后不要迟到了,哪怕是一分钟等于少了人间的一年。”
我说:“期末考试的时候,哪一个才是重点?”
她说:“这一个。”
我说:“你敢肯定?”
她说:“不行,你可以到隔壁去打探一下。”
我说:“怎么去?爬树?”
她眨了一下眼睛,嘴角一丝上扬,露出一个奸诈的表情。
她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我说:“你来真的?”
她说:“去不去?”
我说:“为什么不从正门进去?”
她说:“相对来说,后门更容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