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相术上说,但凡有一点亲近血缘关系的人,无论从正面或是侧脸,身高或是眼耳鼻口,总会不难找到20%-50%之间的相似度。可是,从照片上观察,白凡与表哥好像并没有任何一点相像之处,气质与侧影,眼神与姿态,看不出是一个家族的血缘,这一点实在让人难以明白。
“你跟表哥会不会经常吵架?”我回头看着她,微笑着说。
“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人住在一起,肯定会争抢一些猪排与沙发吧?”
“不会的。”
“为什么?”
“他很让着我。”
“这么疼你?”
“他是表兄,当然要让着妹妹了。”
“有一个大哥在身边照顾,好比亲生父母。”
她停下手中的勺子,抬头好奇看着我,好似深有同感。他俩有一个共同的兴趣,热爱艺术与弹琴。
“那一台钢琴怎么搬入屋子?”
“不知道,反正会有人来帮忙调音的。”
“这里会不会有老鼠?”
“有时候会看一些在窗外爬来爬去,我从来不会打开它。”
于是,我走到窗户掀开纱帘,从这可以看到广州是一个多彩缤纷的不夜城,灯红酒绿令人向往不已。
我说:“你有什么梦想?”
她说:“当一个演奏家。”
我说:“太遥远了吧?”
她说:“那是六岁的梦想。”
我说:“你会几首曲子?”
她说:“除了贝多芬以外。”
我说:“为什么?”
她说:“物业会有人前来投诉。”
我说:“管它呢......”
她说:“那一些欧巴桑很难缠......”
我说:“你也会变成那一个样子的。”
她说:“肯定不会。”
她将猪排放入微炉里,扭至最低火去解冻,大概十分钟以后,再拿出来放入一些先已制好的调料,切下几片洋葱与番茄,不到一会儿,便弄好了。
“行了,快出来趁热。”
白凡戴上一对很大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两份猪排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拉开窗帘,关上灯,点上一根蜡烛打开cd,美妙的音乐从房间传出来。
“你是不是天生是一个老板娘?”
“当然。”
然后,我从沙发起来坐到桌子前,她十分讲究地从厨房里拿起两个高脚杯,倒下两杯长城,轻轻地闻一遍,放入一点柠檬,摇了几下,轻尝一口,开始动手了。只见她的姿势很优雅,一横一撇,从中点画下十字,由上到下,左到右,再将它卷起来,用叉子一插伸出舌头将它嚼咽,足足五分钟才吞了下去。可是,我已经全部吃光了,也没有使用任何的叉子与餐刀,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赤手空拳撕开两半,三扒两口就这样没了。
“你平时起床至出门上学,大概须要多少分钟?”白凡停下嘴巴,愣着看着我。
“不会很多时间,刷牙洗脸换校服,三分钟。”我不假思索地说。
“她更好奇了,蹙起眉头:“为什么还会迟到?”
“通常都是排不了队上车。”
我一边将十指吮干净,抽起桌上的纸巾,逐一擦完一遍,扔入了桌子下。
“等等......”
“为什么?”
她突然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弯腰看一下桌底,我的纸巾仍在手中未丢,却被她吓倒了。
“去洗手间扔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