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用手在江可欣脸上晃动着,她还是一无所知。
“傻丫头,可以直接扛起来扔汉江了!”
在他们身后的冉月明早已急得一会睁开眼睛,一会又赶紧闭上眼睛。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装呢,还是继续装呢?
她不认识赵之安。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没穿纠察服,但万一他是个八婆,发现她们俩在这里偷懒举报,怎么办?。
这可如何是好?
冉明月的小拳头已经捏的汗津津的,可这个男人却还没走。
到底是赵之安停留的太久?
还是冉月明因为紧张而煎熬得觉得时间太漫长?
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答案了。
终于,一曲《眉飞色舞》完毕,江可欣深深地深呼吸,又伸了个懒腰。才缓缓展开眼睛。
“啊!”
一张好大的脸,就在眼睛!
江可欣吓得立马跳了起来,定神一看,抬手就对赵之安打去:“赵之安!你干嘛?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来买水的……看见你……”赵之安赶紧后退了两步,用手比划了一下她手里的随身体和耳机。
“哦!我在听歌呢。”江可欣解释到。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像章澜说的“跳大神”吧?
想到于此。江可欣刷的一下就脸红了:“再。再见……”
“喂!喂!”此时地方的冉明月此时也不装了,爬起来就卷席子:“江可欣,等等我。”
赵之安被突然从地面上冒起来的人,吓了一跳!
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地方还睡了一个。
“可欣!可欣!等等我。”
看着两个女生像一阵风一样,从自己眼皮底下,一溜烟就不见了。
赵之安无奈的摇摇头:“疯疯癫癫的!新生都敢泡‘病号’,胆子不小。”
作为一个老兵,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睡觉的睡觉,听歌的听歌,除了装病号,已经没有第二种可能。
回到宿舍的时候,赵之安见其他人还没回来。正好,他终于可以清清静静地写写字了。
从学校三年级的第一堂毛笔字起,赵之安就着魔一般疯狂地迷上了。
据说那年自从学了毛笔之后,做梦都是:左起斜角宜藏锋,提笔右行要正中,挫后稍驻顿点圆,两头粗来细中弓。
一直延续到现在,只要有时间,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写,写,写。高中的时候就加入老家的市毛笔协会,成为了年纪最小的一名会员。
赵之安正横竖撇捺的挥洒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喊:“赵之安在吗?”
他拿着笔,走到了窗外,看了一眼,是个上尉。
赵之安心里快速过滤一下,在这个城市里,他应该不认识上尉啊,更别说是学校里了。
便直接走到走廊外面,再认真看一眼。待他完全看清了对方之后,赵之安大叫一声:
“林朗!”
说着,手里的笔也没有放,便兴冲冲地望楼下跑。
“林朗!”
“赵之安!”林朗伸出手。
赵之安,连忙把手里的笔转到左手,然后也向这个叫林朗的上尉伸出了右手:
“嘿嘿,你还是老样子。还是这么谦和有礼。如果不穿这身军装啊,你就像一个大夫或是大学教授。”
“就我?还大学教授?得了吧。我现在不是在你们县接兵的干事了,你不用拍我马屁!”
“嘿嘿,你,你……哦,对了!来来,到我宿舍坐坐。等下我们一起吃饭。”
赵之安被人提到了当年的囧事,有些尴尬,但还是马上想到要邀请贵客入门。
“好!好!”林朗一直面带着微笑,看着当年在西北接兵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的赵之安,他是打心里为她高兴,也为当年的坚持而感到欣慰:
“你小子出息了!”
“那还不是你当年对我不放弃不抛弃啊。”赵之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林朗。他是真的感激他。
如果不是当年林朗在路上遇到了失魂落魄的赵之安从武装部走出来,他好奇地问了一声:“是来考兵的?”
18岁的赵之安在夏天的时候高考落榜,没想到,在冬天体检入伍也被刷下来了。
本来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可抬头的时候,看见是个穿军装的,而且肩膀还是一杠两星的军官。便勉强打起精神,朝他点点头、
“被刷了?”
赵之安沮丧的点点头:“视力没过……我平时视力挺好啊!”
“哦。”林朗苦笑了一下,这情况百分百是要被刷的,但看这孩子这么失落,便开口开导了一句:
“如果是假性近视,接受一些治疗,等恢复了,明年还可以再考。”
赵之安一听,心里不以为然:我都十八岁了,还恢复?哄小孩呢。但还是朝林朗点点头说了声:
“嗯,好。谢谢。”说完转身就走。嘴里还是小声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上次测了不是1.5吗?”
已经快走近武装部大门的林朗听到这句话,又回头看了看这个少年人。见他不解的摸着自己后脑勺,边走边滴滴嘟嘟。
林朗遗憾地摇摇头,这些少年人就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眼睛,关键时候就要掉链子啊。
可没过多久,赵之安却听到背后有个声音在喊:“喂,小孩!”
“小孩?”赵之安继续往前走,没搭理。
“那近视眼的小孩!”
这下赵之安停下来了。他看了看前后左右,马路上所有的人,貌似只有他年来最后。于是转过身,却看到刚才那位军官朝他跑了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测的视力?”
“上个月啊,陪同学配眼睛,我顺便也测了。”
“上个月?”林朗打量着他的眼睛,又把他肩膀掰了一下,让他眼睛对着光亮的地方看:“果然有些微红,是不是沙眼?”
这个结论,赵之安到是完全没有考虑过。他马上回到:
“难怪这两天起床的时候感觉眼睛有些卡,但又没有什么不适……,可,可刚才就连刚才体健的时候也没有检查出来。”
“有些急性傻眼,在比较轻微的时候,确实看不出来。这样,你回去先用药一周,下周三,上午9点,我在大门等你,你过来复检吧。”
赵之安被这突如其来的第二次机会,高兴地竟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表达那一刻的高兴、感激、惊喜、又有那么一丝委屈的复杂表情。
他当时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走着:“太好了。太好了!”
林朗就一直微笑着看着他走来走去。直到赵之安自己停下来,才想到要感谢这个人:“我叫,赵之安。”
“赵之安,我记住了。我叫林朗,是这次接兵的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