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青文去了。
自然是碰壁了。
这是一个难题。
他在权衡。
到底是走上层路线,还是私了比较好。
他决定还是私了。
很多时候,理性告诉你,事情的处理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等于三等于四都可能是正确答案。
赖青文选择私下和好。
不过,这个难度不小,他想办法约昌云波吃饭,喝茶,都被拒绝了。就连见一面都没给机会。
现在是必须要审批了,工程这么紧张,这里卡壳了,事情就相当难办了。
何况后面接专线,拉高压的事情更大,即便是市里的头头出面,他说不行就是不行,他们可以找到100条理由。
所以,赖青文走私下和解的路线应该是最正确的。
好容易通过一个做生意的人通过层层关系,见到了昌云波。
这厮一脸的傲气,或者说一脸的戾气。
赖青文做孙子做得很称职。
昌云波做爷更称职。
最后的结果是,赖青文的礼品全数退还,不收!
两瓶茅台,两条和天下,一个红包,他全部拒绝。
“我怎么可以收受礼物呢?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坚持原则,你们的事,我还得上会,讨论之后才能答复你。”
这厮讲话十分的恶心。
两瓶酒,你嫌少,可我的红包可以买很多瓶啊!
赖青文铩羽而归。
迫在眉睫要办的事办不通,不得不再次努力。他还是不愿意走正当途径,这条途径一走,后面的副作用就太大了。
赖青文找到李金华。
没办法,这厮奸,但有门路。
李金华答应了赖青文,他也真的约到了昌云波总经理。
这一次,赖青文终于收下了赖青文的礼品。但是没有收红包。
本以为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昌云波总经理不见了人,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公司里的人说,也可能是出国考察了。
赖青文明白是怎么回事,多次去公司,下面的人都不敢做主,不敢签字盖章。
赖青文只好咬着牙,先私自拉一根线,把医院原来的用电分一部分到建设工地。
这明显是违规的,也许,这就是昌云波需要的结果。
果然,等赖青文拉好了线正式开工三天,昌云波回来了,他亲自指派人去查,一查一个准,私拉专线,“封!”
还要罚!
130万!
赖青文脸都吓得惨白。赶紧去找昌云波总经理。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怎么可以私拉电源呢?没办法了,立案了,我们已经向省总公司汇报了。认罚吧。”
赖青文讲了很多好话,没用。
江杰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是,帮不上忙啊。
“找老杨不行吗?”江杰问。
赖青文摇头,“忌讳。请老杨帮忙,今后就会有更多麻烦。何况,老杨不会在澄江市做一辈子。”
“要不,找昌云波的顶头上司。”江杰说。
“不是不可以。但是,不知道他们的性格,有些人护短,系统内的事,他们会努力维护系统的秩序。”
“他们谁要是有严重的颈椎病就好了。”江杰要帮忙,也只有这一个途径。
“这是一条思路。我们没办法查省公司的病人,但是,市里面的数据,我们可以查到,我通知病案室,把电网公司的中层以上干部的病例调出来,看他们都有些什么病。”
赖青文想,你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难道就不行吗?
病案室全体加班,把近三年的病例查一遍。
好家伙,查到了17份病历。
金瀚,昌云波的副手,他有严重的颈椎病。
医院进行回访。
疼痛科的护士长亲自打电话回访:“金总,你的颈椎病现在怎么样了。我是广益医院疼痛科护士长小刘,回访一下。最近,我们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年轻医生,可神了,再严重的颈椎病,他都能通过推拿治愈,已经治好了很多人了。你要不要治疗,如果需要的话,我优先给你安排……”
金瀚并没有掌握这一条医讯,更不知道和昌云波打架的就是江杰。
他忙说:“好的,请你安排一下。”
鱼儿上钩,很快就安排好了,晚上,江杰加班。
金瀚兴冲冲来到广益医院。
他猜到了,人家这次回访请他治病,是一次攻关,一定是与昌云波闹情绪的事有关。
昌云波到底与广益医院之间有什么矛盾,消息是封锁了的。但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一些,是昌云波看上了广益医院的一个美女医生,与单位发生了一些矛盾。但具体的,没有人知道的很详细。
我金瀚可不管你们的事,我也只做我能够做到的事,你攻关也好,说情也罢,我好办,办得了的我办,办不了的,我可以推。
天下的副职都有一个共同的好处,有退路。
金瀚估计的没错。
他见到了赖青文。
“金总,听说你有颈椎病,我们非常重视,临时安排了治疗这方面疾病的天才医生帮你治病。你稍微等几分钟,江医生马上就到,他才从手术室下来。”
一切都按剧本走。
江杰进来了。
“他?”金瀚副总经理惊讶地看着江杰,本来满心的希望之火,很快就熄灭了,再有本领,也不可能治愈我的颈椎病。
金瀚看过病的医院不下十个,中医的,西医的都看过,推拿、牵引、针灸都试过,没用,或者说刚开始还有点效果,后来就没有价值了。
他不信江杰有这本事。
江杰也看出了他的怀疑。
没关系,在没有经历之前,你们完全可以不相信。
江杰没讲任何一句话,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还不是很糟糕。”江杰在品味这根脖子,自言自语说,“有些骨质增生,有轻微的钙化,主要还是有筋膜的黏连。好办。”
他的手法很轻柔。
很舒服。
逐渐加重。
适应了,一步步的加重,不会引起病人严重的疼痛不适,能够耐受。这种渐渐式的手法是江杰最近摸索出来的,与皮响有了明显的差别。
“受得了吗?”江杰的手劲已经用到了8分的力度。
“还受得了。”金瀚很吃力地回答。
“你这病应该有10年了吧?”江杰有时候为了分散注意力,特意提一些问题,今天更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攻关。
“10年了。”
“看过很多的医生,对吗?”
“是的,不下30个了。”
“嗯,30个不多,我见过看过108个医生的病人。”
“这病很苦。”
“是的,很苦。不过,从今日起,你就不会再受累于这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