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竟然忘记了这些人。
“赵大人,这些人,怎么好像都不知晓内情?”弋将军的右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声音泛着寒意。
赵晋抬头,镇定自若地对上弋将军暗沉下来的双眼。
“弋将军不必担心,这些人,本官都会处理得很好的。”赵晋冷冷地扫过自己带来的那些人。
唯二知晓内情的两个小吏,总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弋将军并未因此就相信了赵晋,他眯了眯眼,“那以前的那些人呢?赵大人怎么不带他们前来?”
“这样岂不是更加省事,何必多了这一道麻烦事。”
赵晋哂笑,“弋将军,我倒是也想带他们过来,不用我事后还得处理这些人。”
说着,赵晋“啧”了一声,“谁知道这么巧,今日那些人正好都有事,不是有事在忙,就是待会得要去办事。”
赵晋抬手指了那两个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的小吏,“也就只有这两个是闲着的。”
被指着的小吏,使劲回想了一下,的确,其余人似乎手上的事情都不少,抽不出空来。
“那为何不先等一等,迟些时候再过来?”
“弋将军。”赵晋的眉头已经拧起,有些不悦地道:“弋将军莫非以为本官不想,奈何尚书大人催得急,这兵册有还需要处理,倘若不早些过来解决了,拖下去,万一引起尚书大人的注意,可得怎么办?”
弋将军神情有几分动摇,犹豫不已,“既然这样,干脆直接在军营内将他们都解决掉。”
“弋将军,你的军营是铁桶一个吗?”
赵晋厉声喝道:“这么多人进来,到时候只有本官一个人离开,被有心人看见,他们不会去查?这么一来,随时都有可能将事情捅开!”
弋将军被赵晋的严厉话语说得神情一僵。
这军营,自然不是铁桶一块,虽然他清理过不少探子出来,可总归不能完全清理干净。
这般一想,弋将军不由有些懊恼,还好赵晋提醒了他,不然到时候后果严重。
事情发展到这里,弋将军已经基本相信了赵晋。
他没有从赵晋的神情中,看出半分端倪。
赵晋瞥了一眼弋将军脸上和脖子上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下来。
赵晋走近对方几步,将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
“将军有所不知,虽然本侯明面上刚刚与苏青认识,实则我们已经认识多年了,在梁王府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联系上了。”
“至于四皇子,其实是一样的。”
弋将军的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他心中的疑虑顿消,朝赵晋抱拳,声音带着几分歉意,“方才是末将鲁莽了。”
“弋将军客气了,此事的确是该谨慎些。”
弋将军赞同地点点头,但是,他的目光落在赵晋身后脸色的苍白的十多人身上时,寒意乍现。
“侯爷打算如任何处理这些人?”
赵晋侧头不甚在意地扫了他们一眼。
“待回兵部的路上,出些意外即可。”
“可要末将遣人帮忙?”
“不用,”赵晋笑了笑,“弋将军应该对本侯的身手有所耳闻,不过是十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哈哈哈!说得也是!日后有空,定要与侯爷好生切磋一番!”
“一定!”
赵晋又与对方闲聊了片刻后,最后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军营。
待众人离军营比较远后,赵晋神情一肃,“将他们两个抓起来!”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将去军营时,就显现出异常的两个小吏控制住了。
“大人?”被抓住的其中一个小吏惊恐地看着赵晋。
赵晋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道:“这份兵册的确是苏青放到文书里给本官的,可却从未交代过本官什么。”
两个小吏大惊失色,所以方才赵晋都是在演戏?都是假的?
赵晋星眸一抬,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扯了扯嘴角,“不错,方才都是诈你们的。”
其余人听闻此言,终于松了口气。
主事拍了拍胸膛,哭笑不得地道:“在军营的时候,下官以为大人当真要在路上解决下官等人。”
“放心。”赵晋笑了一声,“到时候还要诸位当个证人呢。”
得知自己无事,而兵册一事又过于恶劣,众人纷纷道:“好,大人放心!”
赵晋摸了摸怀里的册子,望着众人道:“今日的事情,不能声张。”
沉默片刻后,赵晋又道:“你们莫要再回兵部了。”
待苏青找不到兵册,首先定然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担心苏青与背后之人,会对这些人下狠手。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种上位者,赵晋见过太多了。
“那,那我们去哪里?”一个小吏有些惊惶地道。
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赵晋沉吟片刻,“去我府上。”
“本官府上,武功高强之人不少,他们想要潜入侯府不是一件易事。”
虽然不是就此万无一失,却要比让他们回家要好上许多。
众人尽皆松了口气。
赵晋干脆先将他们带回府上,然后让武田和从云州城带来的十个训练有成的少年,尽皆守着他们,以免出现意外。
至于许七等人,赵晋命他们前往各地,按照此前在云州城买下少年人训练一般,从而建立起庞大的情报机构。
没有什么,比情报更加值钱、更加重要。
所以现在侯府内,除了那十个少年,就只有武田一人,以及赵晋特意雇佣的一些武功还算不错的护院。
将人都安排好后,赵晋才又回了兵部。
与此同时,苏青回来后,在自己的桌案上搜寻起城西军营的兵册。
他神情有些懊恼,方才被赵晋气到了,走时竟然忘记将那本兵册带走。
边想,苏青边翻查着自己桌案上的文书。
他特意将兵册藏在里面,应当不会被人发现。
然而,苏青将所有的文书都查了一遍,却依然没有找到那份兵册!八壹中文網
苏青的额角逐渐冒出了细汗,不知是房间内的碳火太旺,还是苏青过于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