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说着,便在其他人意味深长地笑容下开始挨个与他人碰杯。
一轮酒喝完,赵宇成这才侧过头看向若男,声音温柔,“若男,这家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的手艺是祖传的,你尝尝。”
说罢,他贴心的帮若男夹菜,并将酒换成了果汁。
整个饭局中赵宇成始终在频频帮若男挡酒。
若男看着,心中有些为难。
本来只是单纯的拉个投资和赞助,可现在赵宇成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倒像是要坐实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
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场宴席散场,若男和赵宇成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两个人并肩走出电梯。
若男脚步一顿,为难地看向他,“我还是想今晚赶回去。”
“外面正在下雨,你现在走会很不方便,而且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没有回程的车了。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吗?”赵宇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我只是觉得……”
赵宇成打断她的话,“我说过了,只是工作,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若男咬了咬下唇,犹豫着点点头,“赵总,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又听到了这个疏离的称呼,赵宇成心中一酸,“你还是喊我老赵吧。”
“老赵,你给了我最好的资源,还不遗余力的帮我推思达,虽然我很感谢你,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希望你能懂我话里的意思。”
有些话她还是要说明白才行。
赵宇成点头,“我懂,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知道,我对你的欺骗伤害了你,我也承认,当初我接近你是另有目的。其实在对你说出真相之前,我犹豫过,但我还是选择向你坦白,因为我对你真的动了心。”
本是劝他不要再继续努力,要他放弃的。结果现在赵宇成又开始说这些话,一时间若男有些不知所措。
“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会对你坦白,你我之间不会再有欺骗和隐瞒。”他眼神真挚。
若男眯了眯眼眸,“所有的事你都愿意坦白吗?”
赵宇成点点头。
“包括苏晓?”
听到这个名字,赵宇成明显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若男自知自己太过唐突了,立刻说道,“抱歉,我不该提苏晓,毕竟那是你的伤口。”
赵宇成摇头,“没事,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虽然她知道苏晓这个人是季默和赵宇成不能触碰的伤疤,但对于这个女人她实在是太过好奇。
苏晓已经不在,但她始终在无意中牵动着季默的心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会让季默这么放不下?让赵宇成这么痛苦?她真的很想知道。
思虑了半晌后,若男小心翼翼地开口,“苏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只见赵宇成将眼神眺望向远方,陷入回忆,“我是单亲家庭长大,我母亲改嫁后才有了苏晓。我直到十岁才见到这个妹妹,一开始我是很排斥的,但苏晓感化了我,她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所以你才会这么恨季默?”
赵宇成眯了眯眼眸,“你不了解苏晓,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开朗很乐观,其实她把脆弱都默默地藏在心里,因为她不愿带给别人麻烦,所以当初生病,她并没有告诉季默,她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她不想让季默陪着她一起痛苦。虽然我并不赞同,可我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他说着,突然脸色一变,“但这不代表季默就可以漠视可以辜负!”
看着如此激动的赵宇成,若男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叹了口气,试图打开他的心结,“我不认识苏晓,但听你和季默的述,我觉得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是因为爱,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她肯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恨意里。老赵,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我觉得你应该试着放下过去,就算是为了苏晓。”
赵宇成眼神中透露着柔光,“我和苏晓不一样,她对谁都是善意的,而我只会对我认为值得的人善良。我并不善良,我的内心有着阴暗和憎恨,但这不代表我不懂爱不懂珍惜。若男,现在我把我的这颗心赤裸裸地袒露在你面前,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若男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上海。
此时,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高铁站的牌子。
季默脚步匆匆地进入高铁站,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柜台前。
“您好,还有去南京的票吗?”
工作人员看着电脑摇了摇头,“先生,对不起,今晚前往南京的高铁票已经全部售完了,明天的可以吗?”
季默神情急切,“不行,我有急事,今晚必须赶到南京。临时退票也没有吗?”
“暂时没有,您可以再等等,但我们无法保证一定会有乘客退票。”
季默皱着眉一脸焦急。
大雨倾盆,季默跑着冲出了高铁站,直奔停车位。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启动起车子,车子瞬间飞速驶出。
时间流逝,数个小时后,车子已经驶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了郊外的一条小道中。
季默始终在狠踩着脚下的油门,神情是一如既往的紧张,没有丝毫放松。
突然,车子狠狠地一震,停了下来。
季默一惊,他猛踩刹车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他看向窗外,只见窗外依旧是狂风暴雨。
叹息了一声,他将视线移动到导航上,上面显示还有三公里。
他咬了咬牙,掏出手机拨通了阿伦的电话。
“喂,阿伦,我的车子抛锚了,在g42高速路口出口这边,你找人来处理一下。”
“啊?那你呢?”
季默深吸一口气,“等不了了,我必须马上见到若男!”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打开车门朝着雨中奔跑而去。
豆大的雨滴打在季默的身上,只一下,他的全身就都已经湿透。
他站在路边拦着车,但几辆车子都迅速从他的身边驶过,没有片刻的停留。
他一脸焦急,筹措了片刻后,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在雨中狂奔而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若男正仰在床头满心烦躁的换着电视台,却毫无心思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