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等在门口，看着若男进门，急切地询问，“怎么回事？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跟条丧家犬一样垂头丧气地就走了？”
若男克制着不忍，故作轻松，“不然呢？”
“不是，你们这走向不对啊。”
按照她的想法来说，难道他们不应该互相拥抱着哭泣，然后在互相拥抱着露出笑脸，紧接着就此和好了吗？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若男冷冷地说道，“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你早点睡吧，我要泡个澡。”
她说着，便抬脚走进了浴室。
她把菲儿锁在外面，菲儿不服不忿地拍门，很是郁闷。
浴缸里，若男慢慢滑进水中，季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水里流泪，别人也不会看见。”
她在水中睁开眼睛，满脸哀伤。
清晨，艾力宿醉醒来，看到季默坐在客厅，神情憔悴。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季默却只是坐在沙发上不语。
艾力惊诧地看着他，“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你和若男昨天……”
他说着，却突然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坐到了季默旁边。
“反正有我陪你失恋，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就说出来吧，我知道话憋在心里有多难受。”
他们已经都是同病相怜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
只见季默神情恍惚地说道，“她拒绝了我，就连同我之前帮她的好意都还给了我，这代表什么？是不是代表她真的要跟我一刀两断，再无可能了？”
听到这句话的艾力并没有显得太过吃惊，反而是觉得意料之中。
毕竟就像是菲儿所说的，季默和苏晓的事情那是恋爱中的大忌，若男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他呢？
想着，他叹息了一声，“如果苏晓没回来，你和若男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季默低下头，“苏晓是我过去欠下的债。如果不能还清，我以后每一天都会良心不安。”
“可感情是一笔算不清的坏账，只要动了情，这债就永远不可能两清。现在你心里只有若男姐，你又怎么可能补偿苏晓？而且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男人的前女友，若男姐或许能理解你，但她一定不会原谅你。”
季默想着艾力所说的话，内心明了，“我会处理好苏晓的事再去见若男，不管结果如何，我必须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
医院的诊室内，苏晓和季默并排坐着，医生把检查结果递给苏晓。
“根据上次的病理和ct检查，三年前的肿瘤切口部位有肿块，右肺也出现结节，er和pr化验结果均为阴性。”医生看着她说道。
苏晓愣住，轻声问道，“是复发吗？”
只听医生叹了一口气，“确诊为乳腺癌复发，而且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肺部。不过好在发现及时，复发范围还比较局限，放疗是会起到抑制效果的。一定要保持乐观心态，减少情绪波动，积极治疗。”
苏晓强忍着内心的难过，故作平静地说道，“好，我知道了。”
季默坐在一旁看着苏晓，神情复杂。
两个人走出诊室，季默侧头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苏晓眼神寂寥，沉默不语。
“癌症复发并非没有痊愈的先例，只要坚持治疗，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苏晓抬头看向季默，勉强地笑了笑。
“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这种结果在我的噩梦里早就出现过无数次，现在反而像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终于可以不再挣扎了。”
她苦涩地说着，看向季默，神情复杂，“只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哥和独孤若男。”
季默皱眉，“为什么要瞒着他们俩？”
“我了解我哥哥，他知道了只会比我更痛苦。而且疾病夺走的不只是健康，还有人的尊严。我不想让独孤若男知道，因为我想要最后一点体面。”
就算是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她还是想要在独孤若男面前保留唯一的一些体面。
她在季默这里已经输了，她不想在让自己变得更加难看。
季默叹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我还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能回翼时尚。”苏晓突然开口说道。
可季默却是想也不想，决绝地说，“我说过，翼时尚的一切交给你了，我不会再插手。”
“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季默打断，“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翼时尚本来就是你的梦想，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苏晓急了，“可翼时尚不只是我的梦想，也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听着她的话，季默不由得一怔。
“现在董事会里人心叵测，只有你回去才能主持大局，难道你要眼看着翼时尚土崩瓦解吗？难道你这么轻易就要放弃你的梦想吗？”她双眼颤动地望着季默。
翼时尚不仅是他们的梦想，那更是季默一手创造出来的业内奇迹。
如今翼时尚内部已经乱做一团，季默怎么能忍心就这样看着它彻底崩塌呢？
听着苏晓说的话，季默有些动摇。
她继续说，“就算你要拒绝我，也不要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明天再给我答复。我的身体会不断虚弱下去，不可能再有精力专心经营翼时尚。现在翼时尚能依靠的只有你。”
季默深吸一口气，“不会的，你会好起来，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上一次我没有陪你走完的路，这一次我会陪你走。”
苏晓苦笑，“你是在怜悯，还是在内疚？”
季默应该知道，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怜悯，更不是他的内疚。
她想要季默回到自己的身边，是想要他这个完完整整的人，加上他那颗完完整整的心。
只见沉重地说，“我曾经对你的亏欠，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除此之外，别的我不能给你——”
“够了！季默，我今天的勇气已经用完了，没勇气再去面对你的答案。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能见到你，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季默看着她，内心复杂。
若男和众人坐在会议室内。
沈千纱递给若男一份文件，“若男姐，这是思达新剧首播的宣传方案。”
“各大平台都联系过了吗？”她抬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