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今天跟思达出外景的时候被人撞到了,臂膀轻微骨裂,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也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现在在钟仁医院,我已经跟我认识的医生打过了招呼,你放心。季默,同样都是在医院,但在你心里哪个分量更重,我相信你自己一定有答案。”
艾力说着,微微叹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喂?喂?”季默一脸紧张地皱着眉还在朝着话筒叫喊着,可手机中已经传来了忙音。
他焦急地转身,一把从衣架上拽过外套就穿在了身上。
刚准备抬脚离开,只听到苏晓带着哭腔开口,“季默。”
季默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这才发现苏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他蹙着眉走到她身旁,“苏晓,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别等我。”
苏晓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了那种恨不得立刻狂奔而去的急促。
“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的。”她的喉咙颤抖,一把抓住了季默的手腕。
季默垂眸看了看苏晓紧握着他手腕的手,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拨了下去。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但是苏晓,现在若男也需要我,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就因为我曾经丢下你已经让我很愧疚了,所以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他说的毅然决然,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韧。
苏晓突然慌了,她眼泪瞬间落下,再次抓住了季默的手腕,“求你别走。”
她的话音刚落地,自己的手就又被季默无情的拨了下来。
“我说过,答应过你的我会做到,我会回来的。”
季默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苏晓看着紧闭的房门,整个人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不断抽泣颤抖。
即便已经是夜晚,但上海的街道上仍旧是车水马龙。
季默狠狠地踩着油门,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却与外面的景象全然不同。
他推门进入病房的时候,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暖黄色灯光亮着。
他缓缓走进若男身边,发现她正睡着。呼吸均匀,很是平稳。
季默轻轻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握住若男的手,看着她明显有些消瘦地脸庞心中一痛。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的身边都有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的声音细微,轻言轻语的,带着无尽的温柔。
“若男,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我,我知道是我让你伤心了,所以我不指望你能立刻原谅我。我不会放弃,直到你愿意再次接受我为止。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以后在干净利落的回到你身边,不会在对你有任何隐瞒,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季默说着,抬起一只手轻抚了一下若男的脸颊。
而就在此时,他看到若男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下。
紧接着,便看到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为什么在这儿?”她看着季默,眸光冷清。
季默听着她如此冰冷的声音,内心不由得一酸。
“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肩膀还疼吗?”
若男望着他一双无神疲惫的眼眸,心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儿。
她狠心地甩开季默的手,将头瞥向一边去不在看他,“已经不疼了,只是不知道季总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我的?是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的?”
季默皱眉,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强硬的让她与他对视。
“若男,我知道你心里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但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放弃的,我说想要娶的人只有你一个,那那个人就只能是你不能是别人。”
她将季默的手拨了下去,眼神冷傲,“感谢季总的抬爱,只是我实在无福做季夫人。在我看来季夫人的位置有比我更加适合的人去坐。我曾经也幻想过属于我们的未来,但是我后来才发现,那个未来不单单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其他很多无法消除的障碍和阻隔。季默,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纯粹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怕遇到荆棘,我们也可以携手披荆斩棘。但是我无法接受你不去想办法消除它反而还要尝试着接受它。或许我是自私的,但是季默,感情是两个人的感情,又有谁能够做到不自私呢?”
“若男——”他皱着眉轻唤她的名字。
可若男却是垂着眸子,不去看他。
季默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说的再多但却无法给予她一个安定的时候都是徒劳的。
只有他还情了自己欠苏晓的债,他才能正大光明的说他将一切都解决了,以后未来的人生真的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
“我知道我说再多都没有用,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他说着,眸光坚定。
说心里没有任何起伏波动是假的,只是若男始终在灌输自己一个想法,那就是她无法再相信任何话。
她想方设法的将季默所说的话阻隔在心墙之外,不让它有一丝的缝隙能够钻进来。
“你走吧,我累了。”
若男说着,满脸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季默眸光微动,却也只能无奈地离开。
而此时此刻,思达正站在门口听着他们所说的话。
他收工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看若男,但却在门口听到了季默的说话声,于是他却步没有进去,而是选择了在门口听着。
听到病房内传来脚步声,他赶忙躲在了一旁,看到季默走远这才出来。
其实打了照面也无所谓,只是他怕自己的会更加落寞,心会更痛。
即便听得到若男说了很多听似无情的话,但他内心清楚,若男的心里一定还是有季默的。
是啊,一段感情哪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
同一个道理,接受一段感情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是凡事都讲究个事在人为。
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