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座下,北雪云鹏转过头,看着石敢当,面露不满。它的背上,只有秦尘和詹凝雪能坐,其他人,不行的。只是看到秦尘看着这个青年,颇为关心,它也不好说什么。秦尘嫌弃的推开石敢当,笑了笑道:“多大的人了,滚一边哭去。”
石敢当此时却是不再哭泣,但是牢牢抱住秦尘大腿,跪在脚边,根本不挪窝。杨青云,温献之,叶南轩,李玄道,那都是见怪不怪了。倒是陈一墨,辰星弈,以及曲菲烟,却是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这家伙,也是师父徒弟?就这样的?而此时,秦尘笑了笑,看向远处那十几只北雪云鹏,其中一只北雪云鹏背脊之上,站定两女。那前面站定的女子,芳华正茂,一身白色的裙衫,身披淡蓝色的薄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其双眸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有冰冷傲意浮现,亦是有着一番沁雅华贵之气。其面容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美不可方物,冷,不可亲近。和叶子卿的冷浑然不同,此女的冷,是由内而外一体的。看着此人,那乌明洞几人,神色更是不自然起来。而此时,女子则是双眸带着几分疑惑诧然,看向那在秦尘座下,安然享受的云上。秦尘此时目光看向二女,笑了笑道:“雪儿,雨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女,自然便是带着石敢当一路赶来无相天的詹凝雪和詹璇雨二女。可是面对秦尘此时自然而然的问话,两女却是不由一愣。詹璇雨当即道:“你就是石敢当的师父秦尘?”
“是我。”
秦尘笑道:“看来,倒是云上忘却不了我,你们姐妹二人,倒是认不出我来了。”
“雪儿,过来。”
秦尘此时招手道。詹凝雪不自觉间走出。詹璇雨却是拉住姐姐,急忙道:“姐姐,小心被他骗了。”
“骗?”
石敢当此时跪伏在秦尘腿边,恨恨道:“臭婆娘,老子师父在这里,你就是仙子,老子这次也得爆捶你一顿。”
詹璇雨却是懒得理会。她可是九变境界实力,这秦尘不过六变,她可不怕!詹凝雪此时看向秦尘,双眸带着几分闪躲,无可挑剔的容颜,更是有着几分悸动。“敢问,阵之路,何为道?阵之道,何为路?”
詹凝雪直接道。秦尘微微一笑道:“阵之路,道为道,阵之道,路是路,走的道,是自己选择,道的路,是自己选择,可他人来选择,但却远不如自己来选择更好……”“敢问,道在前,阵在何?”
秦尘再次笑道:“人在何处,道都在前,可是阵,可隐于天,隐于地,隐于万事万物,阵有迹可循,道无迹可寻……”逐渐,二人就这般,站在所有人之间,一问一答。这种问题听起来很玄乎,秦尘所说的回答,听起来更玄乎。良久,詹凝雪玉手微微一紧,脸色也是有些激动起来。“那你可以帮我开启这个东西吗?”
詹凝雪玉手一翻,皓腕之上,出现一道锦盒。锦盒打开,其内出现一面四四方方的令牌。说是令牌,可是一眼看下去,却又是觉得像是个木块一般。秦尘随即笑道:“我来说,你来开。”
“正是如此。”
秦尘随即道:“此门之中,暗合天地八卦,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天卦走下,坤卦走上,坎离不分,震巽不合,艮兑左右。”
听到秦尘这话,四周众人皆是不知所以。要知道,乾代表是天卦,天卦在上,可是秦尘说天卦走下,反而是坤卦走上,这就颠覆了。而坎离代表水火,势同水火,怎能不分?震巽为风雷,风雷一体,方才显威,怎么不合?艮兑左右,山水两侧,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其他的,听起来就怪怪的了。秦尘继续道:“我这个人,喜欢不拘一格,喜欢旁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去仔细雕琢。”
“任何不可能,不走到最后,怎么能知道是不可能?”
秦尘一语落下,詹凝雪却是玉指拂过木盒,似有八卦之气,在流转,在变化。突然一刻,似巴掌大小的令牌,在此时缓缓开启。令牌内,似有道道光芒,登时腾空,直到最终,化作了八块石碑,漂浮天地之上。那每一块石碑,皆是刻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而那些小字,最终化作一个大字,各不相同。仔细看去,八块百丈石碑,矗定半空,分别印射出八个大字。乾坤坎离,震巽艮兑。这一刻,那五皇子,乌明洞脸色一变。这是……久负盛名的阵迹?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可是乌灵族在中三天内筹谋许久,关乎阵迹,有所了解。阵迹一书,便是八块石碑记述着这中三天千变万化的大阵之道。正是以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字来命名。乌明洞神色一颤,看向詹凝雪,漠然道:“是她,北雪仙子,阵仙詹凝雪!”
实际上,真不怪乌明洞没见识,连詹凝雪都不认识。实则是詹凝雪这些年来,几乎从未离开北雪天,更有人说,此女从未离开过自己所在的封天宗。见到过此女的人,真的是太少了。乌明洞想到詹凝雪在此地,再看詹凝雪和秦尘之间,再看曲菲烟,脸色更是一变。这次别说七弟,就是他们四人,也是危险了。必须走!乌明洞二话不说,看着身侧的乌陨,乌泽,乌钰三人。兄妹四人,在此时心领神会,便是准备离去。可就在此时,四周天地,光芒涌动,四人脸色一变。四周空间,被封锁了。什么时候?这一刻,乌明洞看向詹凝雪。这女子,阵法一道居然是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居然在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是彻底封死了四周天地。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啊。而此时,八座石碑出现,秦尘屈指一点,体内霸道魂魄之力四散开来,那八座石碑,萦绕在秦尘身躯四周,继而光芒一闪,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石碑环绕秦尘,却似乎散发出阵阵欢愉声一般,极为奇特诡异。“弟子詹凝雪,见过师尊。”
这一刻,詹凝雪跪倒在地,双手伏地,神态虔诚。而一旁,詹璇雨却是彻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