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正火急火燎的往校医院赶。
对于曼施坦因来说,这本来又是和学院里那群刺头学生斗智斗勇、如往常一样令人厌恶的一天。
结果已是深夜,脱线脱得一如既往的古德里安穿着睡衣就找到了他,说曼施坦因,大事不好啦!你的两个学生都受伤了,现在就在医院里!
曼施坦因听到这个消息时人都是蒙的,他第一反应是古德里安收到了虚假消息,他也知道老友说谎时习惯挠头,而对方在说这句话时没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只能怀疑问题出在其他方面。
然而古德里安将手机递给了他,消息源于芬格尔......
病房大门被猛地推开。
“明非!明非你怎么样?”古德里安教授焦急的冲了进去,一眼就找到了路明非的身影抱住了他,“你没事吧,明非。校长真的太没人性了,怎么能派你参与那么危险的任务呢?”
一旁的主治医生面色古怪,他正在给病床上的帕里斯抽血,“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同学没事,他只蹭掉了屁股上的一块皮。”
路明非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求救似的目光在林旭、帕里斯和芬格尔身上来回移动。
三人无一不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曼施坦因有种捂脸的冲动,不过学生的安危还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他扫过两个学生的面孔松了口气,除了脸色有点发白,两个学生的状态都不错。
“医生,他俩怎么样?”
“都很好帕里斯同学有些脱力的迹象,林旭同学的问题稍微严重一点,也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好。”医生说,他顿了一下转向了古德里安教授,“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两位教授能够增加路明非同学在体能方面训练,他的身体素质有些差了。”
古德里安连忙点头,这才松开了路明非。
“两位教授,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得去加个餐。”芬格尔笑嘻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不等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同意,他就窜出了门,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路明非张了张嘴,可是看着古德里安那副担忧的表情还是默默地缩了头,他其实也想加餐的......
主治医生抽完血,将真空管装进了箱子里。
“两位教授,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最好控制好时间,最好能给两位同学足够的休息时间。”
“谢谢了。”曼施坦因说。
等到医生走后,曼施坦因才开始了嘘寒问暖,那模样也就比古德里安克制一点而已。
林旭哭笑不得的和帕里斯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无奈,帕里斯甚至还可爱的吐着舌头。
“对了教授,你知道帕里斯的言灵是什么吗?”
曼施坦因有些奇怪,被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剑御啊,有什么问题吗?”
教授看着林旭脸上奇怪的表情,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难道......不是吗?”
......
校长办公室内,昂热校长和老流氓副校长正面对面坐在一起。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他提着之前出现在主治医生手中的手提箱,一脸谄媚,他是芬格尔。
“校长,副校长,血液样本已经带来了。”
“放在这吧。”副校长挑了挑眉,对着芬格尔挥了挥手,示意他放下箱子就可以离开了,等到芬格尔关上大门离开这里,他才一脸眉飞色舞的对着从始至终都面色阴沉连头都没抬起来过的昂热吹嘘道。
“怎么样昂热?我选的人不错吧,他是我们学院最出色的新闻专家,虽然成绩稍微差了一点。”
“行了,”昂热有点头疼,“按照之前的来,你测定血统,其余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昂热根本就不想理这个憨货,要不是老流氓在血统测评上的专业性无人可比,他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这个邋遢、猥琐的老流氓。
至于老流氓推荐的人?昂热就更没心思关注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老流氓用他的权限在外派的人员名单里放进去了一个人。
“无情无义的老混蛋!”副校长啐了一口,直接带着血样走进了隔间里。
而昂热将手机摆在了桌面上,拨通了一个电话,他打开免提。
几秒之后,一个如同朽木的声音从另一头传了出来。
“昂热,怎么有时间跟我这个老不死的联络?”像极了生锈齿轮的声音用着淡然的声调。
“为什么找你,你自己不明白吗?”昂热的声音冷淡。
“是帕里斯吧,他是个优秀的孩子对吧。”
“是,优秀到同时拥有两个言灵,优秀到拥有高危言灵!一个剑御,一个天地为炉!”昂热怒笑道,他原本打算测试的是林旭的稳定性,结果林旭未来会不会出问题暂且不说,先把旁边一个隐藏的地雷给踩爆了,“如果不是这件事你打算瞒我多久?弗雷德尼诺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昂热,都是老朋友了,不需要这样演戏吧。”腐朽的声音沙哑的笑着,“我送的这份礼物你难道不喜欢吗?”
昂热沉默了几秒,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老实说......还不错,如果你能坦诚一点,我会更高兴一点。”
“如果早点说,那还算的上是惊喜吗?我们都知道,在对抗龙王的战场上,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帕里斯,这种天选之人才有资格作为龙王的处刑官。”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很难保证你是否是好心啊,”昂热幽幽道,“这份大礼,我可不敢随便收。这种连生产商都不知道的产品谁能保证质量如何?”
“帕里斯的父亲,你认识。”
昂热愣住了,下一秒声音就冰冷了起来,整个弗雷德尼诺家族,他只认识一个人,“真不愧是你啊,老混蛋!弗拉梅尔都没你这么令人作呕。”
“优秀的基因不应该延续下去吗?”
昂热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那个恶心的老混蛋满脸堆笑的模样。
昂热啐了一口。
“反应不要这么激烈,昂热。”腐朽的声音慢慢悠悠,“帕里斯他是特别的,他是天生的王者,而这也是我把他送过去的关键。”
他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弗罗斯特那个老东西一直看你不顺眼对吧。”
“弗罗斯特?一条乱吠之犬罢了。”昂热轻描淡写,但是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那么淡定,他已经明白了这个老混蛋在打什么算盘。
那极具蛊惑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歇斯底里。
“弗雷德尼诺和加图索不一样,我们是朋友,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而你是个教育家,所以我将帕里斯交给你了,他由你来教导,尔后成为你手上最锋利的矛,而我只要求你将他捧上领袖的位置,秘党的领袖。
这是双赢!”
“可他的言灵是高危言灵......”
“你不正在测定他的稳定性吗?”腐朽的声音仿佛突然年轻了过来,声音中带着狐狸的狡黠,“而且,梅涅克的言灵可要危险的多。”
昂热脸上的血管狰狞了起来,如同愤怒的雄狮。他将手机丢进了身后的小型水缸里,半响过后,这位老人重新恢复平静,又变成了那个优雅而庄重的欧洲老绅士。
答案,他已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