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狮子!”帕里斯看着威猛的雄狮眼里闪烁着小星星一般的表情,就像是和其他孩子第一次看到狮群的表情一样。
玻璃桥下方,狮群正慵懒的趴在池塘旁晒太阳。
身后路明非和老唐也顺着帕里斯指的方向投去目光。
不过两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主要他们对这地方都很无感。
狮子这玩意儿,路明非经常在电视上看,叔叔婶婶以前也带着路鸣泽和他去过动物园,讲白了不就是一群非洲大猫嘛。路明非觉得帕里斯其实应该也见过这些东西,甚至可能跟他一样并不喜欢动物园,打动这位大少爷的东西是人而不是动物。不过那副表现......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路明非嘟哝着,“明明用言灵的时候那么帅气......”
而老唐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一直都不喜欢水族馆动物园这类地方,从上小学开始就是如此,小学老师让他们喂兔子,结果老唐抓着根胡萝卜,站了一下午那只兔子也都没敢吃上一口,只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上次去水族馆也是,无论他们走到哪,鱼群都离得远远的,明明隔了一层那么厚的玻璃。大概,他这人就挺动物讨厌的?
老唐挠挠头看着兴奋的帕里斯,觉得这些也不是重点,只要小弟弟玩的开心去哪都行。而且在动物园里,那些狮子不会跟鱼群一样躲得远远的。
他也觉得这地方挺好的。
不远处,有人将镜头对准了他们,而这些画面通过电子信号传到了另一端。
在布朗克斯动物园的停车场,停着一辆加长悍马。
“2010年4月1日,我们的三位主角去了布朗克斯动物园,很遗憾他们错过了周三的免费入场活动,动物园很大,他们在里面玩了一整天,虽然没有动物敢接近他们,但至少作为午餐的披萨饼很美味。it'sabeautifulday。”酒德麻衣关闭了录音笔。
一旁吃薯片的苏恩曦看着她仿佛像是在看傻子,“长腿,你这是在干嘛?”
“帮他们记录,”酒德麻衣面无表情的说,“我们现在就是纪录片的拍摄者,而我负责给纪录片充当旁白。”
“可你的表情和语气让我觉得你是在拍《鬼影实录》。”
“那是什么?给鬼拍摄纪录片?虽然这里面确实有个不是人的家伙混在里面,但那可是龙王,说人是鬼是不是太侮辱龙王了?”
“只是一种名为伪纪录片的恐怖片拍摄方法而已,通过录像方式来传达一种这是这是真实发生的而非恐怖片的信号......”
酒德麻衣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结局是坏的,对吧。”
苏恩曦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道,“大部分情况?”
“那你就当我是在拍摄恐怖片吧。”酒德麻衣叹了口气,“下一站他们要去哪?”
“新泽西杰克森市的六旗大冒险主题乐园,我找人给他们发了一沓传单,不过这三个迟钝的家伙都没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他们已经预约过了,今晚就打算自驾去。”苏恩曦又嚼了一大口薯片。
“这么明显卡塞尔学院的人不会阻止吗?”酒德麻衣挑了挑眉,“影响了老板的计划可不好。”
“拜托,你以为我是谁?”苏恩曦鼓起腮帮子,“我一手促进了六旗和布朗克斯动物园的活动,双方已经同意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互相宣传,就算卡塞尔学院的人来调查也很难找到漏洞。”
她哼哼唧唧的嘟哝着,一旁的酒德麻衣直接捂住了耳朵,等到苏恩曦停下唠叨才重新放下手掌。
“好啦好啦,大家都知道你厉害,”酒德麻衣叹了口气,“所以后面几天旅途呢?你应该安排好了吧。”
“当然,去过了水族馆、动物园和游乐场,下一步是他们三个一块去metrograph看《阿凡达》,看完电影就趁着夜色去爬断颈山用一天的时间看星星和朝阳顺便还能欣赏下哈德逊河的风光,最后一天大家一起去wolfe'spondbeach晒太阳。”
“等等,就这么点活动?”酒德麻衣惊了。
“拜托,普通人家的活动还能怎样?他们三个又不是mint俱乐部的会员。”苏恩曦翻了个白眼。
“我是想说难道就这么几天?”酒德麻衣说,脸上带着仿佛是江户时代才会有的仕女般的悲哀,按照这个行程,他们从见面到结束才一个星期而已。
苏恩曦愣住了,看着酒德麻衣从储物柜的袋子里拿出一整袋子的相片,上面的主角始终是屏幕上那三个人,路明非、老唐和帕里斯。
她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老板的安排,他把旅游的行程都发给了我,我只负责调度安排。至于为什么只有这么几天......因为最后一天是4月5号。”
“4月5号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酒德麻衣觉得无法理解。
“从中国人的角度来说,那一天是清明节,一个适合祭拜的日子。”苏恩曦面无表情的说,“以老板的性格来说,他大概觉得这天比较适合送人离别吧。”
“真是残酷啊,”酒德麻衣叹了口气,“送路明非一场旅行,然后再用最残酷的刀斩断他们之间的纽带,这根本就是份浸泡在毒液里的礼物。”
“我们就是那把最残酷的刀啊。”苏恩曦幽幽道。
“wolfe'spondbeach是吧,我先去那边准备,这次的对手毕竟是龙王。”酒德麻衣说,“我怕我再看下去会下不去手。”
“一个忍者居然会说自己下不去手谁会信啊?”
“至少也会迟疑几秒啊。”酒德麻衣叹道,她握住装着贤者之石的石英玻璃瓶,“后续有什么事情记得通知我。”
“放心吧,记得隐藏好自己,老板说他要办一场举世瞩目的葬礼。”
酒德麻衣的身体顿了一下,便如鬼魅般离开了豪华的车厢,车厢内依旧余有她的叹息。
“真是个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