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和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甜。
傅予执摸了下唇角,垂眸看她,目光深邃。
裴泽气的脸色发绿,“许轻,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知廉耻了!”
两人订婚的那些年,许轻都没让他碰过!
现在竟然主动亲那个保镖!
裴泽的愤怒,并没有影响许轻分毫。
她挑眉看向傅予执,“去领证?”
傅予执勾唇一笑,两人并肩走进了民政局。
民政局今天没多少人,结婚手续办得很快,他们现在正在办事大厅等着拍结婚证上的照片。
很快要轮到他们,许轻抬起头看到傅予执的衣领一角微翻,提醒道:“这里有点乱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
傅予执轻勾唇角,故意装作不懂,“哪里?”
许轻探过身子,帮他重新整理了一遍领子。
她专心致志,根本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傅予执低头时,甚至能嗅到她发间的淡香,像是一根羽毛,轻挠着他的心脏。
许轻帮他整理好衬衫领口,又将领带摆正。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他唇边未散的笑意。
“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许轻虽然对情感麻木,但最基本的笑容和眼泪,她还是能看懂的。
傅予执没说话,他抬手摸了下嘴角,然后颇有深意地看着许轻。
许轻轻怔了下,“是因为在民政局门口,我主动亲你吗?”
傅予执声音轻哑,“嗯,我很喜欢。”
许轻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我记住了。”
她不擅长情感,有的时候只能靠死记硬背。
看着她认真又诚恳的小模样,傅予执失笑。
“你怎么……”
他喉结轻滚,压低了声音,“……这么可爱。”
许轻不解,轻眯了下眼睛正细细打量傅予执的表情的时候。
她忽然发现,傅予执的目光定在她身后某个点,渐渐变冷。
许轻转身看向门口,看到的就是许云柔和裴泽并肩走来。
他们的手里,也拿着照结婚证照片的手续。
这是……
许轻将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许云柔挽着裴泽的手来到她的面前。
“姐姐,刚才我和裴泽决定,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也要今天领证。”
裴泽复杂地看了一眼傅予执拿着的手续,他刚办完,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许轻真的和这个保镖领证了!
她究竟在想什么?嫁给保镖后,她这一辈子都会成为圈子里的笑柄!
这时,傅予执声音凉薄开口。
“裴先生,在你大喜的日子里,你还是多看看自己老婆吧,别总盯着我们不放。”
上一对新人已经拍完照片,工作人员喊出许轻和傅予执的名字。
许轻不再理会裴泽他们,起身往那边走,正巧与许云柔擦肩而过。
许云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嘲笑道:“姐姐,你能骗的人,也只有那群不知内情的路人了。”
她声音阴冷,“我嫁进豪门,你嫁给保镖。这辈子,你别想翻身!”
许轻什么也没说,甩开她的手,心情丝毫没受影响,美美地去和傅予执拍照片了。
拿到红本本以后,她看也没看许云柔她们,拉着傅予执离开了民政局。
许云柔不甘心地在原地跺脚,一旁的裴泽低声安抚她道:
“小柔,不要担心,今天晚上,我要让那个保镖狠狠出丑!”
-
从民政局那边出来后,傅予执开着许家的车,送许轻去了她工作的地方。
许轻在一家普通的茶室当服务员。
作为圈子里第一个当服务员的大小姐,她没少被圈子里的人嘲笑。
茶室位置在一条偏僻幽静的老街道上。
早餐店对面,两栋矮楼之间,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门,门上挂着个木牌,微微有些歪斜,上面写着四个字。
在渊茶室。
车子停稳在路边,傅予执刚要陪她一起下车,许轻就拦住了他。
“你不用陪我进去,我进去拿个东西就出来。”
傅予执看着她,“不是说请了两天假吗?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你跑一趟过来拿?”
“是口红。”
许轻神色不变,“上次上班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口红弄丢了。今天店里人在打扫时找到那管口红,喊我来取。”
说完后,她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去去就回。”
阳光穿过树梢,在石板路上洒落斑驳的树影。
她背影窈窕,发尾随着步伐轻轻摇摆,荡起勾人的弧线。
傅予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直到她走进茶室,才缓缓收回。
他的右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轻敲了两下。
每次许轻上班,都是他开车送她过来。
从没看她化过妆。
口红,又是哪里来的?
他看着在渊茶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
许轻走进茶室的时候,茶室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悠闲煮茶。
她前前后后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来到了老者面前。
“大师父,您忽然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被她称作大师父的老者抬起头,目光触及许轻的一瞬,慈祥地笑了。
“有个新任务,需要你陪人去一趟拍卖会,鉴定古董价值。”
许轻皱眉,“不会是几日后城东的那场拍卖会吧。”
大师父怔了下,“这场拍卖会鲜为人知,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你怎么知道?”
许轻说,“这段时间,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少在我面前炫耀。”
听说这场拍卖会只邀请少数有权有势的人,裴泽接到了邀请函。
裴泽决定带许云柔去,许云柔明里暗里朝着许轻炫耀过好几次。
许轻为难道:“大师父,这任务我接不了。要是撞见我家里人,我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草包大小姐,只是她的保护身份。
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茶室里和十位师父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
上学的时候,她只能下课过来。
高中毕业以后,她为了继续跟着各位师父学习,干脆来了在渊茶室当服务员。
十位师父年龄不一,性格不同。就连许轻都不知道当初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她只知道,这十位师父皆是曾经各行业的大佬。
如今低调隐居,都住在茶室后面的小院子里。
没什么事的时候,闭门不出,就连许轻也联系不到他们。
一旦有任务,师父们就会联系她。
就像今天,她在民政局接到大师父的消息后,就赶了过来。
大师父捋了下花白的胡子,“你不去也行,不过我还听说,那个一直和你较劲的神秘人q,也会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
听到“神秘人q”这几个字,许轻倏然抬眸。
“大师父,这任务我接了。”
“你不怕被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撞见了?”
“只要能找到q,我可以冒和一切风险!”
三年前,一个代号为q的神秘人横空出世,行踪诡秘,亦正亦邪。
每次在许轻即将识破他身份的时候,便如影子般消失。
大师父问她,“如果这回你找到了这个q,你想怎么办?”
许轻眉眼轻敛,声音果决,“杜绝后患,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