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丈夫这么说,谭氏的脸上依旧满是忧色。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女儿娄晓娥脸上异样的神情。
“许家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谭氏叹了一口气,“大茂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许大茂的老妈是谭氏的陪嫁丫鬟,跟着谭氏从谭家嫁到娄家。
可以说是谭氏以前的绝对心腹。
娄家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瞒着许大妈的,许大妈手里也因此掌握着不少娄家的把柄。
这也是为什么谭氏愿意把女儿娄晓娥嫁给许大茂。
要是换成万恶的旧社会,谭氏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担忧,就算把许大茂拖出去打死都无所谓。
反正许大茂全家都是她的奴才,生死完全全由她说了算,一言而决。
可惜现在是新社会,昔日的奴仆地位远高于曾经的老爷夫人,这就由不得谭氏不忧心忡忡了。
就算是许大茂不孕不育,就算是自家完全占理,但自家总不好贸然得罪许家。
“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许家,把彩礼加倍退给他们吧。”
娄裕成自然明白妻子心中的担忧。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娄晓娥不动声色的把举报信揣进口袋里,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举报信末尾的署名上面。
肯定是有人故意冒充王刚,想要祸水东引,从而让许大茂恨上王刚。
写这封举报信的人肯定是王刚的仇人!
娄晓娥今天刚失身于王刚,整颗心都系在王刚身上,哪还管什么退婚不退婚。
“小娥,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谭氏终于发现娄晓娥有点精神不济。
“这孩子,不会是病了吧!”
谭氏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娄晓娥的额头,娄晓娥赶紧低头躲了过去。
“妈,我没事。就是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有些不舒服。”
主要还是王刚今天太能折腾了。
娄晓娥困得只想睡觉。
“明天就让你出门。你出去四处走走,散散心吧。”谭氏笑着说道。
“我能回自行车行继续上班了?”娄晓娥一脸惊喜的抬头看向老妈。
谭氏尴尬的看了一眼丈夫。
娄裕成赶紧开口解释道:“自行车行的工作已经被人给顶了。你先休息几天,在城里好好玩玩,老爸过几天肯定给你找份更好的工作!”
原本打算这几天就把女儿嫁给许大茂,所以娄裕成夫妻俩干脆替娄晓娥把自行车行的工作辞了,省的她在外面听人挑拨。
没想到许大茂被查出不孕不育,与娄晓娥的婚事告吹。
饶是娄半城这般脸厚心黑的大资本家,此时面对女儿也不禁有些尴尬。
娄晓娥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老爸老妈他们分明就是擅作主张,把自己的工作给辞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许大茂做坏事被抓,你们就禁我的足,还辞掉我的工作。”
“到底许大茂是你们的亲生儿子,还是我是你们捡来的女儿!”
娄晓娥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之前被父母禁足在家都没有现在这么难过。
娄晓娥一直以为父母是爱自己的。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老爸老妈他们根本没有那么爱自己!
娄晓娥说着,脚步蹒跚的冲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娄裕成夫妻俩面面相觑。
很显然,他们之前都完全忽略了女儿娄晓娥的感受。
“小娥这是受伤了?怎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沉默良久,娄裕成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谭氏。
“估计是今天在家里摔到了吧,小娥这丫头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谭氏摇了摇头。
“小娥今年都二十五了,这次跟许大茂的婚事又吹了,她的终身大事可怎么办啊!”
由不得谭氏不心急如焚,这年头二十五岁就等于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自家的成分又是最差的大资本家。
想要找个世代贫农雇农的优等阶级,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算娄家愿意嫁女,对方还不见得愿意娶呢。
楼上,娄晓娥反锁了房门,趴在床上珍而重之的取出了王刚写给自己的歌词。
把歌词跟举报信放在一起比对,娄晓娥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这封举报信绝对不可能是王刚写的,肯定是有人假冒王刚的名义想要陷害他!
决定了!
明天就去轧钢厂医务室找王刚,把这封举报信拿给他看。
省的他被小人不明不白给暗算了。
闻着王刚留在床上的气息,想到明天又能再见到王刚,娄晓娥心里激动不已。
唉,可惜自己比王刚大了那么多。
就算能说服父母同意,王刚父母那边也肯定不可能同意吧!
娄晓娥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心情顿时再次低落了下来。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四合院里的全院大会落下帷幕,贾张氏婆媳俩也跟着悄无声息的放下了手里的窗帘。
“傻柱今天真没带回来饭盒?”贾张氏小声的问道。
她到现在还有些不信,傻柱都舔了自家大半年时间了,好好的怎么说不舔就不舔了。
“会不会是今天不方便带,或者是今天忘带了?”贾张氏还有点不死心。
秦淮茹板着脸摇了摇头,“傻柱现在只是食堂的学徒工,就算有剩菜估计也轮不到他往家带。”
轧钢厂就是一个小社会,食堂自然也要遵循基本的社会规则。
以前傻柱是食堂里最厉害的八级厨师,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他,自然没人管他每天往家里带剩菜。
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徒工,跟胖子一个档次,食堂里还有谁会怕他让他呢?
“那傻柱今天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他有说了什么吗?”贾张氏继续追问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没以前那种上赶着的殷勤了,应该是昨晚东旭说得那些话伤了傻柱的心。”
贾东旭躺在里间的床上睡觉,秦淮茹不怕自己小声说话会被他听见。
“那这可怎么办!”贾张氏也跟着开始犯愁了。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全靠秦淮茹那一个月17.5的工资,怎么可能支撑的住!
现在王刚不肯接济自己家了,如果傻柱以后也不再接济自己家,恐怕以后真要喝西北风了。
“你老家是不是还有个妹妹,今年差不多也该有十七八岁了,嫁人了没?”贾张氏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