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杀了你!”】
【“去死吧,中原中也!”】
可恶,明明记得自己马上就要抓到那个小鬼了,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
面对一群陌生人的围堵和攻击,在多次警告无果后,中原中也逐渐烦躁起来。
“区区杂碎,也想拦住我?”
进入攻击状态的他无人能敌,无数人影被中原中也打翻在地,可他们却像是没有痛觉的机器一般,倒下就立刻爬起来,难缠的不行。
本想着留下些活口回去审问,现在看来……或许没那个必要了。
红光覆盖在周身,中原中也打算一次性将他们消灭,出拳的瞬间一滴血液飞溅到了他的眼中,所形成的金色薄膜像是魔盒钥匙,打开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些所谓的【敌人】,实则都是港/黑的成员,所有人陷入了混乱,不断地自相残杀,直到自己死亡为止,而且无一例外身上都出现了黑色手印。
打出去的拳头无法收回,眼看就要击中对方,中原中也只得扭转方向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但对面人手中的刀却划伤了他的脸颊。
“该死,那个小鬼的异能真是麻烦!”
“到底该如何阻止他们,太宰治这家伙不在……有了!”
……
医院的走廊遍布污渍,时光侵染的痕迹一一显现于此,梦野久作在湿滑的地板上奔跑,脚上的拖鞋掉了也来不及捡,抱着娃娃的他甚至不敢回头,心里只想着尽快逃跑。
恶魔!久作不要被他抓住,要离开这里……马上,前面就是出口了!
看着眼前透光的大门,梦野久作心中恐惧渐退,猖狂扭曲的笑意重新浮现,他不禁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等我出去……一定,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竟敢这样对久作,绝不放过你!”
“呃啊!”
距离尽头仅剩一步之遥时,大门却自己打开了,太宰治背光的身影在梦野久作瞳孔里不断放大,脸上的表情也从得意变为惊恐,调转身子便要往回跑,可太宰治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果断伸手将对方提了起来。
“抓到你了。”
太宰治表情阴沉,二人相触的瞬间异能力【人间失格】发动,所有人身上的手印消失不见,在夺走娃娃后他便毫不留情地将梦野久作锁进了车里。
“事情彻底结束前,别想离开这里。”
无视梦野久作的敲打和嘶吼声,太宰治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医院走廊。
……
“结束了?”
中原中也所在的房间内一地狼籍,所有人都被他给物理解咒了,梦野久作的异能主要是精神控制,能够捏造出幻觉使人进行无差别攻击,可要是直接将人打晕,让对方短时间内无法思考的话,也能有效地拖延一段时间。
见众人身上的手印消失,中原中也知道一定是太宰治成功了,再次确认情况后他叫醒了人们,是时候打扫战场返程了。
“伤亡比预料中的少很多啊,真不可思议……”
“你说呢,中也。”
“那个小鬼封印及时有什么不可能的。”
面对太宰治意有所指的话语,中原中也随口扯开话题,扶了下帽子头也不回地向下走去。
“……”
这个态度,是和那家伙有关的吧。
算了,我可没兴趣探究一个死人,徒增疲劳罢了。
……
回到港/黑,太宰治提着梦野久作前往首领办公室汇报情况,而中原中也则下定决心敲响了沈泽九的房门。
“咳咳,中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日未见,沈泽九的病情愈发严重,面容苍白如纸,不见血色,着实把中原中也给吓到了,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那个,你……你快进屋歇着,别乱动了。”
“噗~”
“不用担心,请进吧。”
初次踏入沈泽九屋内,中原中也还有些紧张,但在看到屋内陈设后,不安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
太干净了,甚至不像是有人在居住,港/黑宿舍的装修同入住时一模一样,环视四周竟没有一件沈泽九自己的物品。
“别这么惊讶嘛,来时孑然一身,走后想必也能干干净净。”
“不是很好吗?”
看着对面沙发上笑容淡淡的沈泽九,中原中也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不用这么勉强的!”
中原中也激动地抓住了沈泽九两臂,二人的距离也因他这一举动被无限拉近,沈泽九面色不改,但周身的气场却与此前截然不同。
“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呢?”
注视着沈泽九那无神的双眼,好似身处万丈深渊般,冷汗从两鬓滑落,中原中也下意识想要后退,他咬咬牙压抑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张开口却不知该回些什么好。
“……”
“对不起,我……”
沈泽九默默闭眼,再度睁开时俨然变回了先前的模样,笑意盈盈地捧起中原中也的脸安慰着对方,并娴熟地包扎起了脸侧的伤口。
“没关系,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不用纠结于这种问题。”
即便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为什么感觉【心】……空落落的呢?
将所有的不解与想法掩藏,沈泽九拉着他出门,就这样一路无言的走了很久很远,久到日落西山,远到城市褪去青山遍野。
“早在之前就想带你来这里看看了,火红的枫叶清澈见底的小溪……”
“怎么,中也好像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啊。”
沈泽九伸手从对方头上拿掉一片落叶,整理了下外套后坐在他身旁,终于……中原中也开口了。
“你不会死对吧。”
“……”
中原中也低着头神色不明,但他的语气里满是认真,正因如此,沈泽九很意外却也没有反驳他。
“能让荒霸吐有反应的家伙,若是就这样死去,那未免太可笑了。”
“你在我们之前见过梦野久作,并且损失了大量血液,这才是你现在更加虚弱的原因,才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病情。”
这么说着的中原中也不免带了些愤怒,他不理解沈泽九为什么要欺骗所有人,他就这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活着吗?
“……这是森先生和我的计划。”
“太宰那家伙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说那种过分话?
“没有。”
“那他怎…”
“中也,要知道……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若是真心想要追查到底,森鸥外的谎言根本无法骗过太宰治,但现在是他主动想要忘记沈泽九,那么森鸥外所做的一切就成了对方逃避现实的最好选择。
森先生肯定想不到,他忧心忡忡的太宰治平安无事,反而是最放心的中也这边什么都知道了。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们……”
羡慕太宰可以任意追求死亡,羡慕中也豁达肆意的生活态度,羡慕森先生拥有可以为之献身的目标,红叶大姐爱恨分明杀伐果断,芥川兄妹之间无形的羁绊……
而我,无论模仿的多么逼真,乃至骗过了所有人……可实际上却连最基础的情绪都没有。
【开心】【难过】【愤怒】【恐惧】这些对于常人来说稀疏平常的情绪,与我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及。八壹中文網
我诞生的意义是什么?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由我自己去找寻,毕竟日子还很长,而时间是我唯一不缺的东西。
天色渐晚,兰波那边也应该快结束了,那么———
“晚安,期待…我们的…再会了……”
“中……也…”
不等对方说些什么,沈泽九便向后仰倒,中原中也慌忙抱住他后才发现,怀里的人手脚冰凉已然没有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