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推开猫尾酒馆的木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吧台上的云。
云黄金色的头发与精致的容颜在酒馆内略微昏暗的环境中相当显眼。
派蒙已经在她的大腿上睡着了,此时已是夜晚,派蒙的生物钟极其准时,说睡就睡。
看来荧没有失约嘛,温迪心中一阵窃喜,他来之前还担心荧失约导致今天自己没有酒喝呢。
中午提前收摊的他本就没赚多少摩拉,如果荧还失约了,那他就只能在酒馆临时卖唱,不对,临时表演来赚酒钱了。
还不知道能赚多少。
他虔诚的信徒知道自己信仰的风之神天天都为酒钱而苦恼不知会作何表情。
温迪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云旁边的吧台凳上。
“来的挺早的嘛!”他看了一眼云。
“迪奥娜,来一杯“千风”。”温迪对猫娘酒保说道。
他也算是猫尾酒馆的老客户了,每次通过表演挣到摩拉了都会来到猫尾酒馆喝一杯,所以与迪奥娜也很熟悉。
““千风”?你有摩拉吗?”迪奥娜望着温迪,眼前人的财政状况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平时只能喝一些便宜的酒,今天怎么一下子点上了“千风”?
“千风”可是猫尾酒馆最高档的酒。
“她请客。”温迪指了指身旁的云,一脸得意。
迪奥娜看向云。
“嗯,我请客,放心调吧。”云微笑着说道,将凯亚给她的金属令牌拿了出来,放在了吧台上。
“记在这个人账上!”
迪奥娜看到凯亚的令牌,也就不再迟疑,开始调起了酒。
凯亚与迪奥娜也算熟悉,偶尔会一个人过来喝闷酒,西风骑士团的骑士队长不至于会赖账。
迪奥娜通过自己独创的醉鬼心理观察术,能隐隐感觉到凯亚好像隐藏着什么极重的心事,不过迪奥娜从不会深究。
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巴巴托斯,你自沉睡中苏醒就一直在卖唱吗?”正当温迪眼巴巴的看着迪奥娜手中翻飞的酒液时,云冷不丁来了一句。
温迪身体一僵,扭头望向荧。
眼前少女的神态以及表情与中午见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倒是很像几天前差点杀死特瓦林的那个女人。
又变身了吗?不过体型没有改变啊。
“别看了,几天前我们才见过。”
云的话语确定了温迪的猜想。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也是在做事情的。”温迪略显委屈的说道。
“什么事情,卖唱?喝酒?摸鱼?看着特瓦林肆虐蒙德,残杀你治下的人民?”云嘲讽的道。
温迪一怔,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收了起来。
“这并非我所愿,荧,我一直在寻找去除特瓦林腐蚀的方法。”他严肃的说道。
弥漫周身的散漫与玩世不恭已经消失了,此刻的温迪才有了一丝神的气势。
“我可以去除特瓦林身上的深渊腐蚀,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云漫不经心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晃动的浑浊酒液散射着酒馆内的烛光,在云的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阴影。
“什么问题?”温迪听到云可以去除特瓦林的腐蚀,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我果然没看错,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敏锐的嘛。
不愧是我,巴巴托斯大人!
“祛除了特瓦林的腐蚀之后呢?”云严肃的看着温迪翠绿色的眼眸。
“嗯?”
“特瓦林已经在蒙德肆虐了好几年了,不知多少蒙德人死在了它的飓风之下,祛除了它的深渊腐蚀后,你准备怎么办?”云淡淡道。
......
温迪沉默了。
诚然,特瓦林曾在远古为守护蒙德而战,但是这并不能抹消它这几年的罪恶,无数在风灾中丧生的蒙德人也是温迪的子民,哪怕西风骑士团不再追究,但是死去的蒙德人就那样死去了吗?
也许在风灾中死去的蒙德人,在死亡的前一刻还在祈祷风神的庇佑。
温迪没想过这个问题,不,他不是没想过,他只是不愿去想,不想去想,他在逃避这个问题,在蒙德城卖唱,喝酒,其中也有他不愿做抉择原因在其中。
这个问题,对于神也难以抉择。
一方是自己的眷属,战友,好友。
一方是自己的子民。
“给,“千风”调好了。”此时,迪奥娜已经调好了酒,将酒从吧台上滑向了温迪。
温迪接过酒杯,没有马上喝,而是怔怔的望着杯中的酒液沉思着。
迪奥娜奇怪的看了一眼温迪,有点好奇平时见到酒绝对会第一时间品尝的吟游诗人怎么一下子转了性。
“我还没想好......”良久,温迪苦涩的说道。
身为风的精灵,洒脱的巴巴托斯如今也陷入了沉重的枷锁中。
“我是随时可以消除特瓦林的深渊腐蚀的,不过这个问题我认为你要好好想一想,巴巴托斯。”
云一口喝完酒杯中余下的酒,抱起派蒙起身走向了酒馆另一旁。
只留下了温迪坐在吧台沉思的身影。
一名带着半边面具的蓝衣男子正在酒馆的角落独自一人喝着酒。
“你好,我能坐在这吗?”云微笑着问道。
男子抬头冷淡的望了一眼云。
“不行。”冰冷的回绝了。
“哎呀呀,别这么冷淡吗,都是酒友,拼个桌也没什么吧。”云好像没听到眼前男子的拒绝一样自顾自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叫云,很高兴认识你。”云和善的望着男子。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问道。
男子见云毫无羞耻感的自顾自坐下,皱起了眉。
“不能。”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男子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相信,神爱世人吗?”
他停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