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近来动作频繁,锐意了不少。”
下完早朝,几个臣子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讨论起最近的事来。
最近朝中可是发生了不少大事,圣上突然重病需要休养,下令由二皇子代掌朝政。
而原本处事沉稳进退得宜的二皇子,近日在朝堂上表现得很是激进,隐隐要与孟首辅分庭抗礼的意思,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是首辅权臣,一个是炙手可热的皇子,这两人之间是产生了什么龃龉?
众人既担心皇帝的身体,又对现在的局势感到疑惑,隐约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这是要......变天了?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孟洵,每日仍旧十分平静地上朝下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主子,皇宫里现在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精锐层层把守,但我瞧着不像是御林军,倒像是神武营的,领头之人虽然蒙着面,但身形与沈家大少十分相似。”
众所周知,神武营乃是由镇国公沈家掌管的,按理说非诏不得入京。
“二皇子和沈家这是要造反不成?”关山在一旁诧异道。
虽说皇帝还没定下太子,但二皇子是呼声最高的,还是中宫嫡子,没有意外就是下任皇帝。
而且他针对主子又是为了什么,平白给自己招惹一个敌人,难道不是该拉拢主子吗?
关山表示不太明白二皇子在想什么。
孟洵向来很敏锐,二皇子一直对他抱有敌意,他早就有所察觉,对此并不诧异。
但对方的最近的异常也很明显,沉思许久,他吩咐道:“让关一他们行动起来。”
关山惊呼道:“主子!”
怎么会要用到关一他们,这可是当初埋了许久的网,只等着将来......
“让小五那边也提早做好准备。”
孟洵转过身,看着庭院里树影浮动,就像这京中的暗影,迟早有临头的一日,如今不过是提前罢了。
脑海里却想起某张宜喜宜嗔的脸,只能庆幸皇帝没有这个时候颁下订婚的旨意。
若是......她还能全身而退。
收回思绪,孟洵没有收回刚才的命令,反而是一道又一道的部署如流水般安排了下去。
暗夜里,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铺陈开来,要将
..........
偏偏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三皇子的差事出了差错,被病中的永盛帝下旨申斥的事情。
京中的氛围越发开始紧绷起来,最显而易见的是街上的人渐渐少了。
尤其是那些权贵们爱扎堆的地方,歌舞宴饮都沉寂了许多。
毕竟谁都知道,皇帝都病重得无法上朝,这申斥的旨意还不定是谁下的呢。
不过这话大家只敢暗自腹诽,二皇子如今风头正盛,无人敢触他的霉头。
承乾殿,皇帝的寝宫,偌大的宫殿内此刻空空荡荡,除了伺候的陈公公,再没有其他宫女太监,安静得有些可怕。
永盛帝双眼紧闭,面色蜡黄地躺在龙床上,眉头紧蹙,连昏睡中也不安稳。
突然,有隐约的哭诉声从殿外传来,不多久又变成了女子尖利的怒骂。
这声音听着还十分耳熟,像是贵妃张氏的声音,也就是三皇子的生母。
“吱呀”一声,随着殿门被开琦,二皇子姜璋从容地走进殿内,在身后声嘶力竭的惊恐怒骂映衬下,显得有些妖异。
永盛帝似乎被惊扰,眼皮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浑浊的目光在看到二皇子后,变成了震惊愤怒。
他试图喊什么,然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八壹中文網
而伺候他多年陈公公一直垂头静默不语,仿佛是座雕塑。
姜璋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觉得眼前这幕很有趣,神色里竟是一丝兴趣盎然的偏执。
“父皇,您放心,马上就结束了。”
............
诚王府这段时间都十分低调,闭门谢客,除了最开始去宫内见过太后,已经有段时间连皇宫都不去了。
这个时候皇后突然召姜佑宁进宫,就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皇后怎么此时召见长乐?不去!”诚王当即嚷嚷着不让女儿去,仿佛那里是个龙潭虎穴。
“恐怕由不得咱们。”
想到前院里那些个宣旨的人,诚王妃眉头紧蹙,忧心忡忡,来人点名请长乐郡主,神色之间不乏强势,只怕无法轻易推脱。
反倒是姜佑宁过来安慰他们道:“不打紧的母亲,正好我也许久没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
听到她提起太后,诚王府才稍稍放下心来,是了,有太后她老人家在,肯定会护着长乐。
来宣旨的太监还在前院候着,不好让他们久等,姜佑宁朝身后的抱夏使了个眼色,主仆二人走到轩窗面前,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院子的情况。
确定四下无人,她轻声吩咐道:“这次进宫我只带念春,你们见机行事,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立刻去找孟洵。”
抱夏神色焦急,但在小姐绝不动摇的目光里,她只能点头应下,而窗外树木繁盛的地方一阵簌簌声响起,随后又消失不见,似乎也在回应她。
在家人担忧的目光里,姜佑宁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但她才一进宫,就发现了不对劲,周围伺候的人眼生的很,说是皇后宣她,但她压根就没有见到皇后的面。
领头的太监笑眯眯地,说皇后身体抱恙,改日再见她,虽然看着十分面色可亲,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念春勃然变色,姜佑宁主仆直接被带到了偏殿。
“小姐,这分明是软禁!”
一向沉稳的念春都心慌不已,旁人在的时候她尚且能挺住,等到人群散去,看到外头甚至还有人把守着,她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既然是软禁,就说明性命暂时没什么大碍,就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相比之下,姜佑宁就显得很淡定,甚至有种终于等到了的尘埃落定之感,念春有些疑惑,但此刻理智地没有多问什么。
与此同时,一封匿名的信送到了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