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
李云空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廊里的空气不怎么流通的原因,这里比外边热了许多。
涂山烟烟突然就抱住了他,他根本毫无防备。
他的心跳刷的一下飙升到一百八十下,血脉喷张起来。
狐妖姐姐的身上有一股有些熟悉的淡淡的香味,更刺激着慌乱的李云空。
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背被两团软软的东西挤压的感觉。
从未有过的体验。
“让我抱会。”
涂山烟烟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李云空的耳朵噌的一下就烫了起来。
砰砰,砰砰。
心跳声像打鼓一样,有节奏,有力度。
李云空没有动,任由狐妖姐姐抱着他。
不知怎的,他的心情逐渐从一开始的激动,变成了安心。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云空。”涂山烟烟忽然喊他。
李云空愣了一下,狐妖姐姐居然没有喊他弟弟,而是直接喊他名字。
“怎么了?”
他忽然紧张起来,生怕屋里的玉梦竹听到的房门外的动静,直接过来开门。
那到时候岂不是遭殃了?
自己的儿子出去鬼混好几天,结果回来时,居然被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漂亮的女人紧紧抱着。
他该怎么解释?
是编造一个理由,说“这是我请的家教老师”?
怎么可能!
这么好看的家教老师,怕不是来教生物的。
那实话实说?
她是帮我恢复记忆的狐妖姐姐?
本来玉梦竹因为他一直做噩梦的事情就头疼不已,要是发现他原来和妖怪有接触,那误会岂不是更大了?
“谢谢你。”涂山烟烟轻轻说道。
她的语气轻缓,像是在说一件很平淡的小事,但又像是在诉说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
“谢我?”李云空能听见身后传来的轻微的笑声,以为狐妖姐姐又在调戏他。
“谢谢你愿意陪我啊。”
涂山烟烟松开手,开心道。
“这有什么?”李云空松了一口气。
“等你以后出社会了,成为打工人就知道多忙了。难得可以看场电影。”
“所以姐姐你原来是摸鱼啊。”
“工作的事情能叫摸鱼吗?这叫劳逸结合。”涂山烟烟反驳道。
“那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咯。”
“一个人休息多没意思。”
“那我陪你一起咯。”李云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他有些微微失神。
怎么感觉......这话自己在哪里说过?
“说谎话的人鼻子会变长哦~”涂山烟烟伸出纤细的玉指,在他的鼻尖轻轻勾了勾。
李云空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别过头去嘴硬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说是就是。”
涂山烟烟笑着说完,在身上布下了障眼法,这样进门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会被玉梦竹看到。
在玉梦竹的眼里,她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猫。
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玉梦竹还没有回来。
李云空关上房门,打开房间里的灯,躺在床上。
“这么累?”涂山烟烟问道。
“也不是累吧。”
“那是什么?”
“感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消化。”
“你是说成为红线仙,还是说完成这些续缘任务?”
“都有吧。”李云空坐起来,“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涂山么?”
“听说了,你想恢复自己的记忆。”
“姐姐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那是。”
涂山烟烟坐到他的身边:“大晚上的,适合敞开心扉聊聊心事。说不定我这个知情达意的姐姐,可以帮你这个憨憨弟弟排忧解难。”
“我哪有什么心事?”李云空无奈地笑了笑。
“别卖关子,赶紧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做噩梦。”
“噩梦?什么样的?”
“梦里有一个人一直喊我的名字,可是无论如何我怎么努力,我始终无法看清她的脸。”
“是不是心里惦记着哪个小姑娘?”涂山烟烟一脸姨母笑。
“那也不至于每天晚上都梦到吧?”
李云空叹了口气。
“我妈为了我这件事,费了不少功夫。前前后后找了许多医生,道士,最后是在路边遇到的一个老道士告诉我破局之法。”
“老道士?”涂山烟烟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我想想......他有点胖胖的,看起来七八十岁左右,带着一副小小的黑色圆形墨镜,穿着黑色的道袍。”李云空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我记得他衣服胸前有一个大大的‘神’字。
他说他是神算子,可以算尽天下一切事。”
“他要是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算算明天彩票中奖的号码?”涂山烟烟不满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谁知道他一见到我,就说我和他特别有缘分,还特意帮我算了一卦。”
“算了什么?”
“他说我在二十岁前能找到此生挚爱。”李云空摇摇头,笑着说,“差点没把我妈气死。她可是老反对早恋了,天天说我还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那......”
涂山烟烟说着,一个侧身,突然出现在李云空的面前。
李云空心跳一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和狐妖姐姐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再近点都可以亲上去了。
“说说,你现在分清了么?”
“我......”
李云空想闭上眼睛,但他能感觉到涂山烟烟呼出的热气在他脸上轻轻拂过。
“还不能。”
“这么诚实?”
“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我怎么分得清喜欢和爱?实践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好啊。”涂山烟烟托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好看的,优秀的,可以陪伴你的,还是有钱的?”
李云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想了一会,他认真道:“或许都不是吧。”
“都不是?”涂山烟烟打量着他,“那是什么呢?”
“我想......”
“可以遇见一个懂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