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宋勉几人起来洗漱收拾准备去县署礼房排队。
黎明前,县官点名,考生们带考篮,内装文具食物,戴校卡、准考证入场。
因着考生多,会预先分排,每排五十人,宋勉,赵钰,孙哲平在一排,毕康辉和周铭轩在另一排,院中立有糊纸灯牌,容易看清,依次渐行,点名入场。
先教官向考官一揖致敬,立考官背后,再集合做保廪生,次第向考官一揖致敬,立考官旁监视。
考生点名后入中厅大堂接卷,高声唱某廪生保,廪生确认后应声唱廪生某保。
确认无误后要按卷上座号,入座,衙役用牌灯巡行场内,考题贴板巡回展示,考生填涂准考证号,诸考生开始写作。
宋勉按座号找到座位后松了口气,位置还好,离臭号比较远,入座后检查四周,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宋勉检查过后把考篮里的文具拿出摆好,随后伏在案上眯了一会儿,要天亮后才会发卷,他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
第一场为正场,难度不大,主要考的是经义和墨义,是对四书五经背诵和理解,宋勉拿到试卷后粗略扫了一下,心里有了底。
提笔伏案写了起来,一个时辰后宋勉停下了笔,试卷已经写完大半,经义已经写完了,接下来的便是墨义了,宋勉揉了揉握笔的手腕,对于四书五经他很是熟悉因为要顾及着字迹才写的慢了些。
宋勉吃了个馒头喝了些水,休息片刻后又写了起来,因为有着穆秀才注解的加成,宋勉写的很顺畅,不多时便写完了。
宋勉停下笔,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考生还在奋笔疾书,宋勉并不打算交卷,第一个交卷太显眼了,他不习惯出风头。
又小半个时辰后交卷的人数陆续多了起来,宋勉才举手示意衙役交卷,收拾好东西后走出考场。
考场外,宋老汉正焦急的等待着,见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得心慌,宋老汉执着地认为先出来的一定是答的好的。
宋勉一出考场就看的翘首以盼的宋老汉,“爷爷,我出来了。”
宋老汉没顾得搭理宋勉他还在估计大概出来了多少人,算了一下宋勉大概是卡在了中间出来的位置脸色好了不少,听说第一场录取的多,宋勉应该没问题。
宋老汉嘿嘿笑着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宋勉,宋勉哭笑不得。他想跟宋老汉解释想了想又算了,爷爷好不容易心安了,解释明白后又会担心,就这样也好。
宋勉是五个人中最后一个出来的,宋勉出来后大家就回客栈了,一路上五个人默契的没有互相询问答的怎么样。
第二天放榜,五人聚在一起,去看榜的人是各自的家人,本来大家顾及到宋老汉年纪大了,看榜的人多,人挤人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美了,但是谁也没拗过宋老汉。
为了看榜宋老汉还特意问了周铭轩的族叔宋勉两个字怎么写。
很快,外面的吵闹起来,放榜了,不多时宋老汉便跑了回来,他仗着年纪大一个劲儿的往前冲,谁挤他挤的狠了,他便捂着心口装难受,这法子是真好使,宋老汉想要是李氏在肯定劲的比他还快。
“留哥儿,留哥儿,那上头有你,有你。”宋老汉喊着跑回客栈,一路上激动的不行,跑步都跌跌撞撞的。
宋勉连忙扶住宋老汉,第一次最为容易,录取也多他心里是有数的,但是看到宋老汉这么激动他也激动起来。
不多时其他四人也回来了,宋勉五个人都在榜了,宋勉名次最好为榜首,其余四人周铭轩为榜三,孙哲平为榜八,赵钰排名二十一,毕康辉排名三十。
第一场过了,他们才可以参加第二场的考试,几人闲谈几句后便各自回屋复习去了,考试还没结束每个人心里都不轻松,没心情闲聊。
接下来的两场五人也都通过了,宋勉除了第三场为榜二外其余皆为榜首,第三场主要试帖诗,这算的上是留哥儿的短板,周铭轩,孙哲平两人都名列前茅,赵钰和毕康辉随比不上另外三人但也是不错的。
最后一场放榜,哪怕是宋勉也很是紧张,这次若还在榜上县试就算是过了,宋老汉他们早早就去守着了。
外面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比前几次都要吵闹,这次宋老汉的法子可是不好用了。
等了许久也没传回消息,几人早已坐不住了,决定下去看看。
看榜单的人很多,挤得很,宋勉费劲巴力地挤进人群,好不容易挤到榜单前还没等看榜,就发现宋老汉蹲在榜单前抹眼泪。
宋勉心下一惊,挤到宋老汉跟前,“爷爷,怎么了?”
宋老汉哆嗦的抹了抹眼睛,没办法激动的,“留哥儿啊,你看下那个榜,那上面的是你不?”
宋勉闻言看下榜单,榜首位置赫然写着的是他的名字,籍贯什么都也都对的上,一瞬间宋勉觉得自己好像要和宋老汉一样了。
他扶起一旁的宋老汉,“爷爷,那是我,我中啦。”
宋老汉哭得更大声了,真激动啊,谁能想到他家留哥儿真能中,虽然只是过了县试连童生都算不上,但是,但是他就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