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即便没心没肺如云轻轻,也没办法接受这复杂的局面。她试图冷静下来,回忆自己曾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中女主穿越后都是怎么应对的,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鼻子不自觉一阵发酸,眼泪失控了般夺眶而,然后“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姑娘.....哎姑娘你别哭了.....”云轻轻无征兆的大哭显然吓到了眼前的小丫头。
原来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都是吹牛皮的,对于她这种三无美少女来说,莫名其妙地穿着这身莫名其妙的衣服来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除了哭她能干嘛?
“你还有脸哭?”云轻轻哭得正投入,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茅草屋的门口传来。
云轻轻循声望去,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挺拔的男子。
“真的好.....帅!”看清男子后,云轻轻的花痴本质暴露,暂时也顾不上哭了。
男子一身上等的黑色长袍,袖口及领口都用金线绣着不知道什么花纹,腰间配着长剑,气宇轩昂。
被云轻轻那色眯眯的眼神光顾着,男子显然不高兴了,皱了皱眉说:“你看够了没?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说什么?云轻轻正在那库存不大的大脑中飞速思考着,眼神却仍旧舍不得收回,开玩笑,她长那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作为一个颜控,还不得看个够啊!
而对面的男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跟她周旋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云轻轻的手腕,问道:“说,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那个人派你来的?”男子一改之前清冷的模样,眼中如同淬了火一般,整个人如即将发怒的狮子一般可怕。
云轻轻被对面男人这毫无专场的性格切换给整不会了。
“帅哥,你贵姓?”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云轻轻飘出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男人显然没想到等着他的是这么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诧异。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睛还是狠厉地盯着云轻轻,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啊......痛啊,你给我放手,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舍不得骂你.......。”手腕上的剧痛让云轻轻从粉色泡泡的花痴世界中清醒过来,对着男人挣扎怒吼。
男人显然没有准备理她,那淬了毒一般的冷冽眼神依旧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我再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语调依旧不高,却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这男人气场真可怕,云轻轻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壮了壮胆,昂起脖子继续吼道:“没人派我来,我也没想来,本小姐就是出门相个亲完成个指标,谁知道怎么从上面调这鬼地方来的,你问我我问谁!”
“相亲?那是什么?从天而降?姑娘,你觉得我们看上去那么愚蠢吗?”黑衣帅哥还是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他身后的白衣男子,白衣飘然如谪仙一般,语中带笑,表情却是一脸鄙夷与不信。
“我不说你们让我说,我说你们又不信,我要回家......哇哇哇哇哇”云轻轻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还在继续加大,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混乱,外加上穿越的事实还未消化,种种委屈涌上心头,她再一次放声大哭。
哭声震天响!
白衣男子显然感到了不适,嫌弃地退后了几步,而黑衣男子依旧不动声色地盯着云轻轻,没有松手的意思。
云轻轻是谁,开玩笑,从小论哭,她就没输过,她一哭,声音大,持久性强,谁比的了?
几个人就这么无语地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云轻轻演了半天的哭戏却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黑衣男子终于甩开了手,起身对着身后的白衣男子说:“若尘,把她带走!”
酒足饭饱后,楚寒祺带着云轻轻绕过餐厅,拨开了路边一处茂密的枝叶,钻了进去。一条小路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路极窄,只能一人侧身通过,路两边的树高且枝叶茂盛,挡住了光,有些阴冷黑暗。突然的冷意让云轻轻不自觉的抖了抖,下一秒,云轻轻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别怕,跟着我。”走在前面的楚寒祺侧头,安抚着云轻轻
暖流涌入心口,云轻轻本能地回握住楚寒祺的手,难得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一点一点地挪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路的另一头,重见天日的光让云轻轻眯起了眼,待再次张开,一座不算高的山出现在了眼前。
“你家还藏了一座山?”云轻轻瞠目结舌。
“嗯,明薇山。”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等等.....那天被当片皮鸭切了的人,不就是因为上了明薇山吗?
“我不上去。”云轻轻退后两步表示拒绝。
看到她的反应,楚寒祺不解地蹙了蹙眉:“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可不想变成片皮鸭。”
“片皮鸭?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烤鸭,烤熟了片成一片片,可以蘸酱包饼,贼拉拉好吃。”云轻轻完全没有意识到话题已经跑偏了,还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
“所以呢?跟上山有什么关系?”楚寒祺真的是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装了什么,咬着后槽牙忍住发火的冲动。
“我不管,我不去,那天那个人就是因为上山了被你变成皮皮鸭的。”
楚寒祺活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被气出内伤了:“那是细作,本王亲自带你上去的,能一样么?”话到后来,淡定的楚寒祺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音量。
“对哦,不好意思,刚刚吃太饱了有些犯困,那,走吧,嘿嘿!这也不能怪我,还不是你给的阴影太大了。”
楚寒祺懒得跟眼前的女人啰嗦,拉起云轻轻就往山上走。
上山的路口,站了几个士兵,见到楚寒祺立马行礼,楚寒祺点头示意他们起来,拉着云轻轻顺利上了山。
山上一个人都没有,一条连贯的阶梯直通山顶。
“楚寒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想到了什么,云轻轻突然出声。
“我说不可以你会不问吗?”
“额,这山上一个人都没有,你是怎么知道那天那个人走了几步的?”
“谁说的没人,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啊?看不到?楚寒祺你养小鬼啊,啊啊啊啊啊,我不上去了,我要回去......”
“闭嘴,吵死了,谁告诉你是鬼的?再吵我把你扔下去。”楚寒祺实在受不了云轻轻那白痴的脑洞,怎么什么都能被她想出来?结果刚凶完,转头看着憋着嘴的云轻轻,他又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这里到处都是暗卫,平日非必要不现身。”
云轻轻哦了一声,不再提问,两人朝着山顶继续前进。
在到达山顶后,看到眼前的一切,云轻轻完全石化了。
她揉了揉眼睛,她看到什么了?在这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她居然看到了一座现代风格的庄园,金碧辉煌的大门,碧绿的草坪,重点还有一幢现代设计风的连体大别墅,别墅分为前后两个楼,两幢楼之间有数条可以通行的长廊,而在长廊的下面,是一条小小的河道,一条贡多拉停泊在河道边......
有那么一瞬间,云轻轻有种是不是穿越回了现代的错觉。她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你捏了一下,痛感提醒她这不是梦,低头看看自己,再回头看看一脸淡定的楚寒祺,一脸平静,毫无惊讶。
“你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云轻轻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们先进去。”
带着满腹疑惑,云轻轻跟着楚寒祺到了别墅的最高层,那是一个极其宽大的露台。露台上零散摆放着欧式的桌椅,还有无数个玻璃花房,有玫瑰的、兰花的、郁金香的、百合的、芍药的......玻璃花房的造型各异,每个花房中,都放着与之风格配套的沙发和茶几,似乎是提供给人休息用的。而露天区域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庄园的每个角度。云轻轻小心地沿着露台围栏走着,看着。突然,她定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草坪,万绿丛中种着粉红色的玫瑰,最震撼的是,这些玫瑰排列成了一句她再熟悉不过的英文句子:innerpeace!云轻轻彻底混乱了,信息量太大,她有些理不清思路,但是唯一清晰的是,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巧合!楚寒祺,眼前这个古代男人,一定和她的穿越,和现代,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次日,吃完午饭后。
柳儿和丫头们在餐厅忙着收拾碗碟,容嬷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云轻轻独自一人在书房练着字。看着宣纸上这些“鸡爪子抓出来的字”,云轻轻扶额。嘴里嘀咕着:“哎,真是挫败呀,想我想当年这个校硬笔书法比赛冠军得主,拿起毛笔怎么搞的跟个残疾人一样,你说这古人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发明个这么难用的东西,又不方便难度系数还高......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也太让人绝望了。
“你又嘀嘀咕咕什么呢。”楚寒祺走了进来,今日他没有穿黑色,是一身宝石蓝的丝质长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柔。
背手走到书桌前,他俯身端详起云刺客是?轻轻的“书法”,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字写的,确实是跟残疾了一般,哈哈哈哈。”
云轻轻愣住了,在印象这个男人向来是严肃的,寡言少语,无趣的很,从来没想过他也能这般开怀大笑,而且,很好看。反应过来他在嘲笑自己,云轻轻气呼呼地鼓着下巴仰起头对他喊道:“笑什么笑,这是艺术懂不懂,在我们那,抽象画可是很有名的!!!”
“抽象画?”楚寒祺用两根手指提起了她的“艺术”,“你觉得它可以叫做画?”
“你给我!”云轻轻红着脸去抢楚寒祺手中的宣纸。无奈楚寒祺太高,她跳起来也够不着,而楚寒祺好像是要故意为难她一般,手越抬越高。
云轻轻一个心急,突然扶住楚寒祺的肩膀,用力一撑,抱住楚寒祺的胳膊,爬了上去。
楚寒祺愣住了,云轻轻也愣住了。两人离得很近,云轻轻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男人的呼吸,空气中顿时充满着暧昧的气息。云轻轻的脸刷的红了起来,趁楚寒祺还在愣神,快速抢过宣纸,放开了楚寒祺。
“我,我知道我写的不好,我们那的笔不长这样的,但是我可是每天都有努力练习的。”云轻轻先开了口,然后为了缓解尴尬,她继续坐回了书桌前面,开始练字。
“你这手抖着,怎么能写好字!”已经收拾好情绪的楚寒祺走到她的身后,无预兆的突然俯下身,右手上前,扶住了云轻轻握着笔的手,而左手则撑在云轻轻左侧的书桌上,然后带着云轻轻写下了天下大同这四个大字。
云轻轻被楚寒祺的男性气息笼罩着,从未与异性近距离接触过的她有些失神,直觉自己心跳加速,手上也失去了力气,只能由着楚寒祺握着她的手。
“笔都握不住了?”楚寒祺见云轻轻自从自己手握上笔杆后就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闻言云轻轻赶紧缓了缓神,收回刚才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跟上楚寒祺的动作,一笔一划地写着。
“你的字真好看,要是你能天天教我就好了。”云轻轻忍不住夸赞到。这不是狗腿,楚寒祺的书法的确优秀,磅礴大气中又不失细致与秀美,这样的墨宝必定是很难得的珍品,如果能带回现代挂淘宝,指不定能卖个好价格呢,云轻轻做着她的白日梦,噗嗤笑了出来。
“又笑什么?”头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楚寒祺的双眼,两个人再次对视,“没.....没什么。”云轻轻再次避开楚寒祺的眼睛,两人没有再说话。当暧昧尴尬归于平静,这似乎只是他们一起练字的某个午后。只有当事人清楚,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地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