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六十四文政治哲学译解第三十五篇《周易·晋》文译解(原文)“()晋,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晋如愁如,贞吉。受兹介福,于其王母。众允,悔亡。晋如鼫鼠,贞厉。悔亡,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
(译文)“三十五、进取发展,康侯用赏赐的马,期望繁殖,而每天无微不至的照护着。心急如焚,盼望有个好结果。良马没有产子,要给予宽宏爱护,没有什么怨咎。心急,又担忧,会有好结果,如同接受疆域的福祉,是得到了母亲的帮助。多了真心诚意,没了悔恨。进取,发展,若缩手缩脚,胆小如田鼠,后果是有危害的。没有了悔恨,有失就有得,无需忧虑,去掉那些顾虑,向前发展,吉祥,无所而不利。进取发展,如同吹响的号角,像那攻城伐邑时,要勇敢猛烈,才能获胜。进取发展的道路上虽有艰辛曲折,但没有害咎。”
(解说)“晋,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
“晋”:进。“晋”在本篇的意思是进取,向前发展的意思。“康侯”:经现代学者研究认为是武王之弟。“锡”:赏赐。“番”:繁殖,滋生。“庶”:期望。“接”:接触,接待。本篇立论的是“进取发展”。开篇借康侯用赏赐的马繁育的事情来寓意政治上的道理。本句意思是“康侯用赏赐的马,期望繁殖,而每天无微不至的照护着。”
“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
本段是承康侯用赐马繁育后代没有成功的进一步论述。“晋如摧如”:紧迫之感。“罔”(wǎng):无,没有。“裕”:宽宏。本段是说“做事情既要有一种急迫感,但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也不应失去信心,要保持宽宏关爱的正确心态。“晋如愁如,贞吉。受兹介福,于其王母。”
“晋如愁如”:犹如心里着急又担忧的样子。“受”:接受。“兹“:此,这里。“介”:界限,疆界。“王母”:君王的母亲。“王母”在《辞源》里解释是祖母。“王母:祖母。易晋‘受兹介福,于其王母’。尔雅释亲:‘父之妣为王母’”。而《辞源》里对“妣”的解释:“一、祖母。二﹑母亲。尔雅释亲:‘父为考,母为妣’”。本篇的“王母”应指母亲。即君王的母亲。当指武王之母,也是康侯之母,即是文王之妻。“受兹介福,于其王母”是借历史事件来说明事理,并不是讲祭祀事情。这“王母”与“帝乙归妹”的历史事件有关。商王帝乙将女儿嫁给姬昌(文王),周人克商,武王得到母亲的帮助,夺得舅舅殷纣的王位。这里的“受兹介福,于其王母”,是引典,其意是“接受那疆域的福祉,得此于母亲的功劳”。本段是从康侯用赐马繁育失败,而表述别忧愁担心,只要以爱为准则(上段里的“孚”意),会得到好结果,就会如同开国时期得到母亲帮助的那样的局面出现。“众允,悔亡。”
“允”:诚实,真实。本句意思是“多了真心诚意,就没有了悔恨。”
“悔亡”就是悔恨消失。本句已然是承上句之意,进一步强调“有孚”理念。“晋如鼫鼠,贞厉。”
本句强调发展进取,不能缩手缩脚,胆小如鼠。“鼫(shí)鼠”:田鼠。“贞厉”:后果出现了艰难。“悔亡,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
“失”:失掉,丧失。“得”:获得。“恤”:担忧忧虑。“失得勿恤”:有失有得,无需忧虑。这句话已然是讲发展进取的得与失,这是说“要丢掉思想包袱,放开手脚去干事,向前进取吉祥,而没有不利的”。“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
本段是借战争进攻场面来比喻进取发展上的紧迫道理。“晋其角”:进取发展如同吹响的号角那样紧急。“角”:号角。“维用伐邑”:像攻城伐邑那样。本句意思是“进取发展,如同吹响的号角,像那攻城伐邑那样,要勇敢猛烈(厉),才能获取胜利(吉)。进取发展的道路上虽有艰辛曲折(贞吝),但没有害咎(无咎)。”
这是借战争场面阵势来比喻进取发展上的紧迫道理,表现了作者渴望社会快速发展的愿望。本篇是围绕着进取发展阐述其政治道理,作者通过历史经验和生活举例,来寓意发展进取的道理。总之,本篇是讲述积极进取求得社会发展的道理。我们再看看明代佛家弟子对《周易》的注释。“(坤下离上)晋: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大壮而能贞,则可进于自利利他之域矣。当此平康之世,贤侯得宠于圣君。锡马蕃庶,锡之厚也。昼日三接,接之勤也。观心释者,妙观察智为康侯。增长称性功德为锡马蕃庶,证见法身理体为昼日三接。彖曰:晋,进也。明出地上,顺而丽乎大明。柔进而上行,是以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也。明若未出,不名平康之晋时,不顺不丽。不名晋世之贤侯,不柔不进。不得锡接之蕃数,盖六五之柔即《坤》全体。《坤》与合德,故进而上行以丽之也。观心释者,根本实智光明。破无明住地而出,故云明出地上。定与慧俱,止观不二,故云顺而丽乎大明。无明实性即佛性,无明转,即变为明。故柔进而上行,是以功德智慧重重增胜也。象曰:明出地上,晋。君子以自昭明德。本觉之性名为明德,始觉之功名之为昭。心外无法名之为自,自昭明德,则新民止至善在其中矣。初六: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象曰:晋如摧如,独行正也。裕无咎,未受命也。晋之六爻,皆应自昭明德以新民者也。而时位不同,所养亦异,故吉凶悔吝分焉。初六以阴居阳,定有其慧,且居顺体,故可进而晋如。然在卦下,又与鼫鼠为应,非我良朋,则断不宜欲速,故有阻而摧如。夫晋与摧皆外境耳。何与于我。但当守正则吉,纵令一时不足取信,惟宽裕以待之,终无咎矣。言独行正者,自信自肯不求人知之意,言未受命者,犹孟子所谓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之意。 六二:晋如愁如,贞吉。受兹介福,于其王母。象曰:受兹介福,以中正也。柔顺中正,自昭明德。常切望道未见之愁,正而且吉者也。上与六五王母合德,锡以本分应得之福,故名介福。纵令贵极人臣,非分外也。六三:众允,悔亡。象曰:众允之,志上行也。以阴居阳,定有其慧。当晋之时,而在顺体之上。初六所谓罔孚者,裕养至此。众皆允之,而悔亡矣。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故曰志上行也。九四:晋如鼫鼠,贞厉。象曰,鼫鼠贞厉,位不当也。君子之自昭明德也,外宜晦而内宜明,故闇然而日章。以九居四,则外刚而内柔,外明而内晦者也。如鼫鼠,能飞不能过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游不能度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不亦危乎。蕅益子曰:予昔初入闽中,见有鬻白兔者,人争以百金买之。未几,生育甚多,其价渐减至一钱许。好事者杀而烹之,臭不可食,遂无人买。博古者云:此非白兔,鼫鼠耳。噫,本以贱鼠,谬膺白兔之名。无德居高位元者盖类此矣。六五:悔亡,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象曰:失得勿恤,往有庆也。以六居五,定有其慧。又为离明之主,得中道而处天位。正所谓自新新民,无所不用其极者也,虽俯乘鼫鼠之九四。仰承晋角之上九,而与《坤》顺合德,故往接三阴,同成顺丽大明之治,则吉无不利。举世皆蒙其福庆矣,又何失得之可恤哉。上九: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象曰:维用伐邑,道未光也。上九亦外刚而内柔,外明而内晦者也。而居晋极,则如兽之角矣。以角触人则凶,维用以自治。如伐邑然,则厉吉而无咎。然不能自治于早,至此时而方自治。虽得其正,不亦吝与。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故曰道未光也。”
《周易禅解》明释智旭撰。智旭(公元1559-1655年),明末僧人,俗姓钟,名际明,字藕益。此书卷一至卷七解六十四卦,卷八、卷九解《系辞》以下诸传,卷十附《图说》八篇。《自序》称:其书“以禅入儒,务诱儒以知禅”。如对此卦内容的注释,虽加些佛性、觉慧之说,但主要还是以八卦取象、阴阳、爻位注释。真是《周易》成了筐,什么东西都往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