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吃了些东西,晚上夜幕降临,苏酥就给厉璟琛打了电话。
厉璟琛正在医院跟顾铮讨论手术的事情,听到手机响起专属的铃声,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他对着站在一旁说话的顾铮,说了句:“先不要说话。”才把电话接通了。
顾铮说到一半的话就这样被迫中断,他看着眉眼柔和,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厉璟琛,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什么话也没说,很有眼力见地走开了,他才不想吃狗粮呢。
“比赛结束了吗?”厉璟琛知道她今天比赛,也知道她比赛结束,还要等上三天才能回来。
“嗯,比赛结束了。”苏酥突然想到两人相隔着七个多小时的时差,不禁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吵醒你了?”现在维斯比是晚上,a市已经是清晨了。
“没有,我早就醒了。”厉璟琛在撒谎,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过。他还以为自己的失眠症好多了,谁知并没有。
没有苏酥在的日子,他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以往的生活,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那就好。”苏酥庆幸道,厉璟琛原本睡眠就浅,没有吵醒他就好。
“比赛怎么样?”厉璟琛问道。
苏酥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毕竟谦虚一向不是她的风格:“我觉得我发挥得还行。”
这么久相处下来,厉璟琛知道她是极其骄傲的,但她有骄傲的资本。厉璟琛闭了闭眼,声音有些遥远:“很棒,回来有奖励。”
“什么奖励?”苏酥有些期待的问道。
厉璟琛故作神秘:“保密。”
苏酥也不追问,直说:“那你乖乖的噢,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嗯。”厉璟琛轻声应到。
两人又陆陆续续地说了些,直到厉璟琛听出了苏酥话语里的困意,才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顾铮也回来了,看着他说:“打完了?”
“嗯。”
顾铮想了想,再次问道:“你真的决定不告诉她?”连他都知道,苏酥肯定不会开心自己被隐瞒,还是这么大的事情。
厉璟琛沉默了许久,在顾铮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道:“不用。”
如果幸运的话,她回来他就能看到她,如果不幸的话,她将是他所有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你就不怕她怪你吗?”顾铮还是想再劝劝。
这次的问题,厉璟琛没有回答。
他不怕苏酥怪她,他怕的是她忘了他。
遗忘,才是对人最大的惩罚。
厉璟琛残忍而又自私地想到,这样的话苏酥或许能一辈子记住他。
顾铮叹了口气,“今天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进行手术了。”说完就低头在本子上记录厉璟琛身体的各项指标,以达到最佳效果。
厉璟琛慢慢闭上眼睛,声音很轻:“嗯。”
顾铮写完,按了一下笔头把它夹在胸口处的口袋上,放下记录本说:“那你今天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久久没有动,他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厉璟琛这场手术没有人能保证,身为家属的苏酥却毫不知情,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想了许久,顾铮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初升的旭阳,心里下了个决心。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机械而又冷漠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顾铮放下手机,没有再继续拨通电话。只见他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离开了办公室,去和来自m国的眼科专家商议手术的细节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看了太多话花,在这天晚上苏酥竟然梦到了一个男人,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朵接近枯萎的玫瑰花。
苏酥努力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男人的脸。她感受到了男人身上那毫无生息的气息,好似他手上那朵破败的玫瑰花。
“滴~”
维斯比小镇的清晨很是宁静,天边才堪堪露出鱼肚白,苏酥随着脑子里的一声冰冷的机器音响起就从那绝望无助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苏酥从柔软的大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昨晚的梦境在脑海中像放电影般地一幕幕回放,最终定格在男人低头吻了吻玫瑰花的那一个瞬间。
从一开始,苏酥就有些心慌不安,感觉冥冥之中会有什么事发生。她闭上眼睛,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警告,警告,宿主,检测到大反派有生命危险”系统焦急的声音响起。
苏酥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厉璟琛有危险???”猛得拿过旁边的手机按了开机键,一边询问系统:“厉璟琛怎么啦?”
“只能检测到大反派有生命危险,其他没有办法检测。”
闻言苏酥便盯着手机,手机一开机,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未接电话,显示未接来电人——顾医生。
看到顾铮的未接电话,苏酥心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她迫切的想知道厉璟琛出了什么事。
她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拨了回去,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电话一接通,苏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顾医生,是厉璟琛有什么情况吗?”
顾铮不知道将这件事告诉苏酥是对还是错,但身为家属的苏酥有权知道厉璟琛的情况。
而且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也是有责任有义务将病人的情况如实告知家属。
顾铮还在做心理斗争,电话里一阵沉默。
“顾医生?你在听吗?厉璟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顾铮的沉默,苏酥的心一下沉到了海底,连忙打起精神,又急急忙忙的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