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宫里面传来了消息,说是太后想要让江韵进宫里陪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消息一传达到江韵这里,她马上吩咐青儿兰儿给她换洗打扮。
这可是太后啊,听闻四爷平日里就与太后走的很近,如果能跟太后打好关系在四爷这里也能涨点好感度。
进了太后的寝宫,太后正坐在榻上看着书,见江韵来了,慈祥的对她招了招手。
“四王妃快来哀家这里坐。”
江韵朝着老祖宗甜甜的笑了笑,“老祖宗,韵儿好想您呀。”
“你这孩子嘴真甜。”太后勾了勾唇角,看向江韵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顺眼。
“四爷在府里经常向我提起您,说在他小时候您经常把他带在身边,还说他最喜欢您了。”
这拍马屁的功夫,江韵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讨好长辈这一招她可谓是拿捏的死死的。
老四什么性子她能不知道吗,平日里冷着个脸不爱说话,像老四这样的人她可不相信会给王妃说这些话,不过她倒是不讨厌。
“老四媳妇,今天叫你来就是想来问问你跟老四成亲的这段时间里老四待你如何?”
太后是个有分寸的人,江韵的父亲在朝廷里是命官,她也算是替皇帝问一问江韵。
“四爷对我可好了。”
江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太后瞧着这小姑娘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头倒是很吃惊,当初是她亲自指婚,把她许配给老四,她还怕当初自己没有顾及到老四的感受,如今一看这小两口感情还不错她就放心了。
“老四媳妇,在王府里住的还习惯吗?”太后慈祥的开口问道。
“嗯,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无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江韵撇了撇嘴,向老祖宗撒娇。
“老祖宗,我听说京城里有一个骑马场,很多京城子弟都会去那里射骑,韵儿也想去瞧瞧,解解闷。”
她身为皇室媳妇,按理说不能随意露面,如果太后能出面给她做主,那以后随意出入王府不就有了保障。
“你呀,还是小孩子心性。”
老祖宗笑了笑,想当年她才入宫的时候也是跟江韵一样,是不是想念之前在外面无拘无束的时候,那辽阔的大草原,清新的空气,现在越是老了越是怀念之前的日子。
老四媳妇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次突然出嫁,她心里肯定也十分想念外面的世界吧。
老祖宗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嬷嬷立马会意,去里屋拿出来一个小柜子递给了太后。
紫檀木小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块小巧精致的金镶玉牌子。塞给了江韵。
“老四媳妇,这个你拿上,以后可以随意出入京城。”
江韵心头一惊,她不过是撒了撒娇,根本没有想到太后真的会答应她,这块金镶玉牌子可不是小物件,这可是先皇留给太后的一个信物啊,是多少人求了求不得的东西。
四王妃您快谢恩吧,您要是再不接,太后娘娘可真要生气了。”一旁嬷嬷低声劝了一句。
我靠靠靠啊,这个东西,她好想要啊!
想了又想,纠结了又纠结,江韵直接明说了:“老祖宗,孙媳真的好想要……”
“拿着吧。”太后笑了,满眼慈爱,像祖母看孙女那般。
江韵郑重伸出双手,像进行某种仪式一般,满眼虔诚敬畏。
金镶玉的腰牌,下面缀着明黄色的流苏。
玉是顶好的和田玉,温润如水。
此刻却有些烫手。
江韵直接伏到太后腿上,软糯糯叫了声:“老祖宗……”软的叫人心生喜欢。
连旁边的嬷嬷都觉得,四王妃真是个可人儿。
“但是,我也是有要求的。”
太后摸了摸江韵的头,“你的射骑之书到时候我可是要检查的。”
??
“哀家小时候曾经也驰骋草原,你作为我的孙媳妇拿着我的令牌出去可不能丢我的人了。”
“那个……那个孙媳的骑射和马术,到时候怎么样才算是及格了呀?”
太后想了一下,认真道:“最起码得入哀家的眼。”
江韵当时就忘了呼吸了,这老祖宗的马术她可是有所耳闻。
“您年轻时的马术,孙媳是听说过的,要入您的眼……”
“嗯?你做不到?”
“孙媳一定勤学苦练,决不让您失望。”江韵连忙对天发誓。
既然伸手接了这可以自由出入的令牌,那她就不会再还回去。
太后的眼神她看得懂。
她老人家不是单纯的让她出宫去学骑马,她是在透过她怀念她的少年时光。
“好了,哀家今天确实累了,你回去吧。明儿个再来陪哀家说话。”太后到底年纪大了,又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江韵乖乖回去了。
半个时辰后。
皇帝已经知道了宁寿宫令牌已被太后交给江韵。
公公汇报了之后就不敢再动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万岁爷脸色实在是太凝重了。
不就是块出京城的腰牌吗?
皇帝已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院。
太监公公连忙蹑手蹑脚跟过去伺候。
皇帝背着手,沐浴在夕阳余晖中,强大不可侵犯。
半晌,他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左右不过一块腰牌。太后想给就给吧,说到底是她老人家的东西。”
说着他往回走,继续批奏折。
批了几本,他以为他已经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呢,忽然又听到皇帝轻轻说:“老四媳妇,倒是个有福气的。”
百年人参、出府腰牌,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受的住。
一个时辰后,在书房读书的四爷也知道了腰牌的事。
“王妃得了块腰牌?”四爷皱眉:“这么大的事,现在才报?”
这个张德胜,越来越不中用了。
张德胜提着心肝,颤颤巍巍把今天楚娴让他送的点心摆上,不敢分辩。
四爷拈了一块云糕放在嘴里,甜甜的,有点像小王妃的味道。
心中有些焦躁,说不清楚到底是想立马回到王妃的院里去把腰牌的事问个明白,她到底想做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