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族,也不是剑修,对任孤行前辈的斩帝一式并不好奇。所以刚才,注意力就没有全部放在上面。"
“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那道血色人影,与大罗剑宗外面肆虐的邪魔,竟有着相同的气息,只是相比外面,稍弱一点。”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
“可那人影,竟与在场诸位之中一人,有些相似。”
其他人的喧哗,逐渐停了下来。
他们顺着紫微龙帝的视线,看向了最为反常的那一人。
皓苍剑神--柳沉渊!
面对一道道视线,柳沉渊苦笑一声。
“如果没错的话,那血色人影,应该就是我了。”
“但!”
“肆虐大罗剑宗的邪魔,绝不可能是我!”
紫微龙帝高高在上,轻笑一声。
“剑神为何如此肯定?”
柳沉渊深吸一口气,“当初我报仇心切,甚至陷于心魔之中。但随着我仇人的一个个死去,我的理智就在逐渐占据上风。”
“对,我也的确潜入过天地峰。”
“那没什么难的,我父亲曾经是宗主,我自幼在天地峰长大。再加上那段时间,因为论剑大比结束,大罗一大天骄频繁进入天地峰,观看照影玉璧。守卫放松之下,我潜入进去很轻易。”
“我进去,其实只是为了取回我父亲遗留的一些宝物。”
“我成功了,甚至用秘法启动了焚血仙剑,借此杀死……任孤行。”
此刻再提那位老人,柳沉渊的语气颇为沉重。
一抹深深的愧疚,在不断蚕食他的道心。
不过此时,他还没发现自己道心不稳。
柳沉渊继续说道:“杀掉任孤行之后,我便断掉秘法,退出了天地峰。”
紫微龙帝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按你的说法,那时候你应该很清醒啰?”
“应该……不对!”柳沉渊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他咬牙在久远的识海中,寻找当初记忆。
“那时候的我,自以为大仇得报。心绪激动下,陷入了某种顿悟状态中!”
“也正是靠着那次顿悟,我才斩去心魔,重回无上剑修之路!”
顿悟!
听见这两字,四周众人,不由看了一眼被柳沉渊保护起来的慕容胜雪。
那一抹白衣,此刻也正处于某种奇妙的悟道状态。
有人语气酸酸。
“你们剑修,难道就这么容易顿悟吗?”
“倒也不用如此酸。”玲珑仙子难得正常一次,说话不夹枪带棒,“剑修常年处于战斗当中,一旦积累够了,顿悟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柳沉渊感激的对玲珑仙子点头。
“的确,我被仇恨压抑了太久太久,一朝功成,各种感悟涌上心头,也就陷入了那奇妙状态当中。”
“当我醒过来后,便在天地峰上,亲眼看见了天帝,手持利剑,神情冷漠。”
“在他脚下,尸山血海,山峦顷颓!”
“大罗剑宗,亡于那时。”
啪啪啪!
鼓掌声传出,却又是玲珑仙子。
“说得好听,那你告诉我。天帝这时候,有什么理由对大罗剑宗动手?”
这女人,着实喜怒无常,疯癫无迹!
明明前一刻还在帮他说话,后一刻,却又如锥子一般,直接扎向他。
柳沉渊恼怒之余,却也语塞。
对啊!
任孤行对天帝那么好。
大罗剑宗上上下下,自论剑大比之后,也对天帝钦佩有加。
两者的关系,早已经改善。
天帝甚至还时不时替师弟们,解答疑惑,指点对方修行。
凌风试探性的说道:“天帝不会自不量力的想去解决那魔剑祸端,结果被反手控制了吧?”
这一次,他不再言之凿凿。
只因为先前被打脸了太多次。
他只是抛出一个可能,让其他人去补全。
果然,很快就有人顺着他的话,开始展开联想。
“凌风少侠说得也不无可能!”
“天帝即将登临大帝境,底蕴深厚,自负之余,未尝没这种想法。”
“而且那魔剑,连二代宗主的道果都能吞噬,对于天帝的先天剑体,怕是更加喜欢。”
“对,他击杀任孤行前辈的时候,可是说了一句,无比美味的剑意!”
随着众人补全,这个可能性,大到了极处。
几乎,快要无限接近历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