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科普科普,姐姐是国外工作,具体做什么暂且不知,十五岁奥林匹克数学和物理竞赛的双金牌,不说天下第一,但绝对当得起一句天纵奇才。据说人家以前任性嘛,据说想不想拿第一全看她心情来,这就要求一下第二名的心理阴影面积了]
网上飘飘洒洒这会儿全都是对盛吟的夸赞,不管她以前有什么黑料,实打实的天才人设一出,网友和粉丝自带一千层滤镜。
一打开密密麻麻全都是在吹她的。
[那个被盛吟整整压了三年,到现在江湖都飘满了他的传说,万年老二实惨]
[笑死,三年的阴影啊,这得是多大仇]
三中是有榜的,大大小小考试加起来算积分,也可以兑换一些奖金。
盛吟的成绩绝对谈得上一句完美。
她入学测试以后就很少来学校了,但每次月考时盛吟都会回来安静的做完所有题,然后趴下安静睡觉。
谁也不知道她过来考试是为了什么,毕竟以她的成绩考不考其实都不重要。
反正她牛逼,她学神嘛。
[不懂她每回都来考试干什么,为了羞辱第二名???]
[不不不,我觉得以盛吟脑回路还真想不到这一点,大胆猜一下,你们三中第一名的奖金是不是挺高的?]
[回楼上,三中以前进去过,我爹捐了一个图书馆,第一有额外的一万奖金,以盛吟抠门的性格,你觉得她会放过吗?]
[……好了我懂了,第二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盛吟是为了一万的奖金才和他死磕的]
满屏的“天才”深深刺伤了沈先生的眼睛。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木讷着没回过神来呢。沈夫人就已经不耐烦的一把抢了过来,“发什么呆呢?让你看看盛吟资料,你干嘛呢?”
沈先生还是不吭声。
沈夫人一条条往下翻。
看到最后时,她面上是和沈廷如出一辙的麻木。
“吟吟……”沈夫人呆坐在软椅上,眼眸微睁,“这么厉害的吗?”
何止是厉害。
简直放眼全国那都是偏偏占上风的存在。
沈廷没吭声,还在消化刚才看到的那些消息。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第二,是温家的那孩子吧?”一直坐着的沈夫人倏然拍桌而起,眼里放光:“老头子,我们儿媳妇好厉害。”
天纵奇才,多厉害的称呼啊。
要知道,温家百年的军官世家出身,从没出过天才,温雪衣算是唯一一个,也是温家唯一的孩子,在家里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一向被温家人就差捧上天的温雪衣,最后不还是个第二吗?
那可是第一啊。
沈夫人做梦都没想到自家儿媳妇是三中蝉联三年的第一。
“我们不能让她跑了。”沈夫人站起身来,掐住沈廷胳膊,催促道,“快,想个办法,儿子肯定不靠谱的,不然当年咱们时厌要是能争点气,我孙子孙女都满地跑了。”
“……你说得对。”沈廷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点头附和道。
他是个标准的双标狗,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瞻仰一下新闻上的那些天才。
小儿子不争气,就喜欢混日子,家里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儿子。
因此族里的长老们对继承人未来夫人的标准挺苛刻的。
首要的第一点就是智商要高。
改变一下他们老沈家的基因,别再出来个像沈韫一样的傻子。
沈夫人一把抓住自家老公的手,热切道:“咱们沈家的基因以后就靠吟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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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杯觥交错,华丽的欧式长桌一排排摆放着精致的点心与食物,水晶吊灯璀璨,亮如白昼,像是宫廷晚宴,对盛吟而言,这里每一处都散发着两个字“有钱”
她摸了摸下巴,盯着不远处跳舞的人发呆。
苏瑜对这里轻车熟路,他问:“想什么呢?”
盛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样子还挺让人不习惯的。
少女目光幽幽,语气轻轻:“我在思考,我把椅子上镶刻的钻石扣下来几个,应该没人计较吧?”
苏瑜:“……你冷静点啊大哥。”
“你男朋友肯定不跟你计较这些,但你没事扣人家钻石算怎么回事?”
哭笑不得。
他从没见过有谁比盛吟抠门和惨的。
尽管苏瑜也不理解,她一个明星如今热度也高的很,怎么就这么缺钱呢?
想了想,少年眨了眨眼劝着道,“而且吧,兄弟啊,你既然缺钱怎么不向沈时厌要呢?”
“他给了,不知道限额多少。我没敢用。”盛吟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不少。
说到底她实在过不去心里这关,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自己用他的副卡算怎么回事。
两人正聊着,冷不丁一个打扮优雅的妇人打量了盛吟一眼,似乎对她的出现有些奇怪,面上挂着几分浅笑,礼貌询问:
“你是谁家的丫头啊?长得可真漂亮。”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她谁家的都不是。
但是没关系啊,盛吟口才好啊,少女晃了晃香槟,露出抹邻家妹妹般乖巧的笑容,“阿姨?您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呀。”
“你小时候去你家的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贵妇微微一愣,随后仿佛想起来般,恍然大悟,“哦哦是你啊。瞧瞧,长得多漂亮的姑娘。”
她一脸慈爱的轻轻拍了拍盛吟胳膊,“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盛吟面不改色:“是啊是啊。”
“哟,和苏瑜还有星辰玩呢?”贵妇笑着瞥了一眼正在往嘴里塞东西,活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楼星辰一眼,得体又优雅地开口:“那阿姨就不打扰你们了。”
盛吟点头,桃花眼弯着:“好嘞阿姨。”
一旁正在胡吃海塞的楼星辰手微微一顿,有些诧异:“你认识刘姨?”
听两人那娴熟热络的对话,难不成两人以前还真认识?
盛吟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着小蛋糕,腮帮子鼓着,“那肯定不认识啊。”
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上哪里认识?
楼星辰不可置信:“不认识她怎么一副和你很熟的样子?”
盛吟怜爱的看了这个傻孩子一样,拍了拍他肩膀,“其实吧……”
“你只要说你小时候被她抱过,甭管认不认识,我高低都能和她唠上两句。”
反正对方又不可能真的情商低到来问自己是谁。
但如果真的问了那就是事故了。
楼星辰麻了:“不愧是你。”
他早该知道的。
指望盛吟正经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不远处的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盛吟好几眼。
“这真的是盛吟吗?”秦故不可思议的摸了摸下巴,他是秦恙的哥哥,秦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以前和沈时厌一起读书。
“变化也太大了吧……我记得她以前不怎么说话的。”
沈时厌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站在水晶灯下的少女,漂亮的丹凤眼印满了她的身影。
“她一直都很可爱。”他道。
秦故无语:“啊是是是。”
“她最可爱。”
“以后她要是杀人放火你都得给她处理干净是吧?”
有时候秦故觉得沈时厌那克制又冷淡的模样是假象,这人骨子里就是疯的,尤其还压抑了这么多年。
当年盛吟甩他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呢,她要出国,学校办了欢送会,喝到一半的时候少女当着所有人的面,冷不丁淡淡提了分手。
像沈时厌这样高傲的一个人,没把盛吟掐死简直就是奇迹。
眼看少女又从侍者托盘上拿了杯香槟,男人神色终于出现了些变化,他上前拿过少女手里捧着的香槟,放到了桌上。
“人家想喝。”
一看是他,盛吟气势汹汹想打人的神色肉眼可见蔫了下来。
她始终记着一点。
金主爸爸。
不能打。
打了金主她就要和十四州兄弟们一起去吃土,指不定还真要组团去非洲挖坑了。
呜呜呜。
她没有钱。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不让我喝点吗?”盛吟一点也不乖,桃花眼扑闪了下,跃跃欲试的想去抢。
还有些兴奋。
沈时厌知道她喝醉后就喜欢打架,一把锢住她,“乖乖的,别乱动。”
他声音很低,眼看少女不满的就要拿拳头锤人了。
男人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的,音色懒散,轻描淡写,“一百万。”
盛吟顷刻间安静如鸡。
由着他摆布。
沈时厌将人带回了屋。
少女乖乖巧巧的坐在床上,沈时厌看她脸上泛红,白皙的小脸可怜巴巴鼓着,指尖一松,压了压她脸蛋,语气慢吞吞的,有些好笑,“真醉了?”
盛吟道:“没醉。”
“我一拳就能打死一头人。”
沈时厌摸了摸她脑袋,微笑:“嗯。”
一头人。
沈时厌守着她,“睡吧。”
盛吟还真就乖乖睡了。
莫约过了半小时的时间,正在翻看文件的沈时厌抬眼就看到了少女坐起来有些茫然的样子。
他量了她几眼,少女忽地站起来一点点挪到自己身边,声音低低的:“沈时厌。”
男人看盛吟那样子就猜到她是清醒了一半,小姑娘的酒量永远是个迷,他垂眼淡淡望着她,“清醒了吗?”
“醒了。”盛吟低声喃喃,见沈时厌还在忙,便磨磨蹭蹭地开口,“我可以出去吗?”
“出去继续喝酒?”他将文件撂下,丹凤眼含着几分不真切的笑意。
“我兄弟还在外面呢。”
她指了指外头,理直气壮地。
沈时厌笑了一声,语气淡淡又轻柔,“你和他们才认识多久?小鬼,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看到你怜悯过我。”
有时候他也在想,到底要卑微到什么程度,她才会回头看他一眼。
盛吟也下意识地反驳:“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挺听话的。”
即便没什么印象,可听沈韫叙述,也能知道当年沈时厌对她是什么态度。
“哦。”他语气淡淡道:“我变了。”
盛吟:“……”
她听出了他的冷淡,少女下意识揉了揉他脑袋,哄他:“别生气别生气嘛。我就去玩玩。”
像是本能。
明明不记得,却又仿佛做过好几次。
盛吟一愣,要命。
自己以前是多不怕死哇,碰这位太子爷的脑袋。
盛吟看他垂眼不说话,还以为是生气了,刚准备解释几句的时候。
男人怔了那么一瞬,眼眸忽地弯了弯,略微低头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白皙的指尖。
长睫微微垂下,像是朝露吻玫瑰。
温柔又眷恋。
盛吟怔住。
就在这时房间门响了。
“别闹。”她猛地抽回指尖,提醒道:“有人来了。”
盛吟声音不低,门外的沈廷听了个一清二楚。
少女见神色懒洋洋还是无动于衷的沈时厌,撇了撇嘴,只得起身去开门。
盛吟以为是别墅里的侍者来送东西的,结果不是。
是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沈廷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平日里不是冷笑就是面无表情,这会儿在看到盛吟时,想给未来儿媳妇留个好印象,于是硬生生扯出了抹浅笑出来。
然而那狰狞的微笑,在盛吟眼里就仿佛背负了十几条人命的老杀手。
她有被吓到。
甚至都已经做好一拳打飞这个人的准备了。
结果就听身后的沈时厌淡淡叫了一声“爸”
吓得盛吟一个激灵,急忙站直身子,紧握的拳头松开,跟个小学生一样。
“你就是吟吟吧?”沈先生的语气很和蔼,盛吟呆呆点头。
她这个人一打十的时候都像是在揍弟弟,唯独在面对其他人善意的时候略显不知所措。
沈廷笑得慈爱,“果然是个好孩子。”
“吟吟啊,我听说你以前十五岁就拿过竞赛的两个金牌了?这么厉害的吗?”
盛吟看了沈时厌一眼,发现男人也正垂眼望着自己,她只能点头,“其实也没有……”
主要还是因为竞赛金牌有奖金啦。
沈廷一听,笑容咧的更大了,“我就知道时厌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肯定是个优秀的天才。”
他满脸笑容的说着,余光瞥见沈韫正走过来,给盛吟当场上演了个祖传变脸,沈廷一脸狰狞的望着这个小儿子,眼皮子一拉,阴森森的:
“不像个别的逆子啊,不思进取!就知道喝酒赛车,我们老沈家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