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皇帝根本没法从乔桥这里下手让她改变主意,这事情也就根本解决不了。但既然是要说法,那就好好说道说道吧。皇帝暗暗打定主意,这三位大臣的家产能不能保住先另说,先把他皇家的颜面保住再说吧。“陛下……乔桥拿着三皇子亲笔写的字据给左相大人,左相还说这几位皇子的名章是不清不楚……乔桥虽然只是女流,但是也知道这种话是大不敬,左相大人还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这样说,更是对陛下不敬!”
乔桥拿着从牌子上又揭下来的字据呈给皇帝,吸了吸鼻子。皇帝一看这字据就勃然大怒。果然是老三的字!这三个名章也是当初他命人做的,绝不会有错,心里对乔桥的话也愈发的认同。他是知道左相的为人和所作所为的,只是碍于贵妃的面子,还有两党相争的平衡,一直不得而治,如果现在借着乔桥这件事打压打压也未尝不好。等到左相在右相那里吃到了苦头,自己再给几个甜枣儿,将右相一派再加以制衡!这就是皇帝的帝王权术了,乔桥可是有五千年精华灌溉的人,当然不可能猜不到皇帝的想法,所以她从进这凉亭以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精打细算好了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给这个皇帝一理由,大家两全其美,这不是挺好的么?要怪,就只能怪这三皇子有眼无珠,调戏谁不好非要调戏她乔桥,还胆敢觊觎她家的家产。她要是能让他们好过了她就不是乔桥!现在看着这个皇帝陛下沉思的模样,她心里猜着多少这位皇帝是已经有谱了,就是不知道这两位倒霉蛋会不会说什么了。“陛下,臣……臣对北绝国忠心耿耿……”左相也终于是忍不住了,要是再不说话,这顶帽子恐怕就越扣越大了!额头有些薄汗,左相虽然跪在地上,却是单膝跪地的跪姿,这和他往日无法无天的态度有关,就算是现在一时也难以纠正。皇帝瞥了一眼,心中就更窝火了,好你个左相啊……这种情况还敢用高跪姿?!“左相,你好大的胆子。”
话虽然平稳,但听在左相的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一般,单膝跪地也立马变成了双膝跪地,三个皇子里,也只有一向大大咧咧的老三替自己舅舅担心了。“臣不敢!”
左相冷汗直冒,咬紧了牙关也不敢承认,但是,就算他不承认,那口误也确实是存在的,明明可大可小,现在却被乔桥给定性成了冒渎天威藐视皇权,这让左相实在是有口难辩。再加上皇帝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此时有意敲打,就算他再怎么巧言能辩,现在也都是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了。三位皇子里,五皇子听着这番对话倒是清醒了不少,这样看来,似乎只有左相比较麻烦,他们三个人最多挨个罚,五皇子和七皇子的母家家产是不是就能保住了?“父皇……舅舅绝不是那样的人……”三皇子也是真心的替左相担忧,不自觉的就插了一句嘴,但眼看着皇帝因为他的插嘴脸色忽然黑了下来,三皇子也就嗫嚅着嘴唇闭上了嘴。作为皇帝,他哪能不知道这左相和三皇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这北绝国盯着他的皇位的人多了去了,又有谁能真的得逞?横了三皇子一眼,现在的皇帝才是真正的生气了。“来人!把这三个孽障给我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这一声令下,除了乔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百军棍,这要是普通人都能把人给打残废了啊!“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也许是真的气急了,皇帝连朕的称呼都免了,直接称我了。没有什么能比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发火的时候更可怕的了,因此护卫们拎着有手臂粗的军棍过来拖三位皇子的时候,除了五皇子较为淡定之外,三皇子和七皇子几乎是比着哭号了起来。“父皇!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父皇!孩儿真的知错了!一定痛改前非啊!”
但是,任由他们哭喊,皇帝也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摆了摆手命人拖出凉亭杖责了。“啊!父皇!啊!”
“呜呜……孩儿知错了!哎哟!”
……此起彼伏的军棍落下的声音发出砰砰的响声,一般来说这打皇子都不敢用真劲儿的,但是皇帝在气头上,下的令又是重重的打,护卫虽然不会下死手,但是这一棍子下去也是实打实的疼。三个皇子依旧并排着被按在凉亭外挨打,一棍子下去嚎一嗓子,二十棍之后已经能从薄薄的绸裤外看到渗出来的血迹了。三个皇子疼的不行,扭来扭去的模样也着实不好看,皇帝也不想叫乔桥看了笑话,黑着脸一拍桌子。“给我捆上了打!一人一百军棍,一棍都不许少!重重的打!”
“是!”
被捆上的三位皇子倒是动不了了,哭号的声音可一点都没小,皇帝铁青着脸不说,跪在地上的左相额头冷汗也冒个不停。外甥啊外甥,谁叫你偏偏惹上这么个小妮子……左相心里咬牙,脸上却十分惶恐,不知道他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皇帝看着自己三个儿子挨打,听着哭喊声虽然也心疼,但是比起来对儿子的心疼,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江山社稷有关的一切。刚回过头想看看乔桥对自己的处置满意不满意,却发现乔桥眨巴着一双水眸,好像根本就没当回事儿似的,还在回望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后话。知道乔桥还惦记着字据上的赌约,但是他又不好直接说作罢,清了清嗓子,伸手便要去拉乔桥的手,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自己说出来算了这两个字。可他刚把乔桥拉到身边,乔桥就先开口了。“陛下,三位皇子挨打是因为调戏乔桥还赌博牵连母家,是陛下给乔桥做的主,那乔桥家里的人挨了左相的打,陛下也应该给乔桥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