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中怔怔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但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样子。
“不相信吗?”傅思年看着她一脸探究的表情,摇着头笑了笑,垂下眸淡淡道:“我没必要骗你。”
确实,骗和不骗对他们的关系不会产生其他的影响。
可正因为这样,她最近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才让她迷茫和恐惧。
“我相信你,不用解释的。”顾念之轻声说道。
傅思年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淡淡道:“我只是顺嘴说出来而已,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随即岔开话题道:“你要洗澡吗?要的话,你用这个,我去另一个。”
顾念之点点头。
“好。”傅思年帮她推开浴室门,转身离开,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澡。
顾念之一边洗澡一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没有像其他只为纾解自己的男女一样直奔主题,而是像很多情侣一样。八壹中文網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带走的除了疲乏以外,还带走了杂乱的思绪。
顾念之从浴室出来以后,傅思年帮她倒了一杯热牛奶。
她乖乖捧着杯子喝了几口,以为接下来的一切也会和前两次差不多。
把杯子递回去时,她抬眸朝他笑了笑。
傅思年把水杯放到一边,垂着眸,手轻轻抚过她的嘴角,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低声道:“很甜,上床吧。”
顾念之一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细想又没毛病。
片刻后,他勾起唇角朝她安抚地笑了笑,低头温和地吻在她的眼角,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她心里一松,松开了攥着袖口的手。
这个吻一路慢条斯理地辗转到鼻尖与唇角,顾念之以为接下来的事还会和前两次一样,直到唇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听到耳边传来了傅思年的低语,“接下来我要出差一个星期,要是能把你装在口袋里带走就好了。”
顾念之突然被他交代行程和奇奇怪怪的表达方式弄的有些晕。
这回傅思年和之前不一样了,像是为了刻意地掩盖某种情绪。
他不再体贴温柔地询问,也不再和她聊天,而是依照着从前试探出的底线,强势地更进一步,探索着承受范围的边界。
他张开手掐住她的脸颊,虎口抵住下巴,深.入的吻几乎要封锁所有吸取氧气的渠道,让她只能在亲吻的间隙呼吸。
她跌进了他的世界。
床单与枕头上若有似无地带着他身上清淡的味道,皂香、须后水,还有让她心安的男香,这一切诱她飞起,又让她重重的摔进谷底。
在无法承受之时,顾念之撑起手臂想往后退,却被他握住腰侧轻而易举地提了回来。
不得不说,傅教授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师’。
他喜欢教导,喜欢掌握主导权,最重要的是,他有的是耐心陪她慢慢磨。
她终于明白了斯文败类这几个字的真实含义,外表有多斯文,行动上就会有多败类。
恍惚间,顾念之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被他彻底俘获,任由他唇齿在肩颈上游走。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把颤动的竖琴,轻轻一拨就能发出他想听到的乐曲,整个人被他调动的神魂颠倒。
眼下她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不由自主的转移自己的快乐。
“喜欢咬人?”顾念之听见他低笑。
她摇头。
“没关系,”长指抵在唇边,他嗓音里的笑意隐去,“咬吧。”
她还是摇头。
然而最后她还是张了嘴,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咬住他作为“报复”,就呜咽着哭了出来,半睁着眼不愿看他的模样看上去委委屈屈的,可怜至极。
傅思年垂眸盯着她,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今天周野给她打电话时,她慌张的样子。
他没有任何立场说什么,甚至还要找个借口掩盖两人的关系。
所以他没带她回酒店,而是临时起意把她带回了家,就像是把自己的领地给她展示一样。
让她从内而外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再回家。
这种做法像极了小孩子怕别人抢自己的棒棒糖,赶紧上去舔一口,又像是小狗怕其他狗子来抢地盘,赶紧留下气味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幼稚。
想到这儿,他的额角青筋微微浮现,他漠然地勾了勾唇,俯|身将无助的她嵌入自己怀中,手臂肌.肉浮现出明显的线条与轮廓。
接着他低头吻住她,力道难得有了点狠意。
面对如此勤勤恳恳的傅思年,顾念之只能哭着认栽,去学会那些他想教会她的东西,探索和开发自己的潜能——由此可见,他的确是一个言传身教的好老师。
他一向在这件事上一丝不苟,非要做到极致。
她甚至分不清这到底算是取悦还是惩罚。
直到她,紧紧咬着唇,肩头哆嗦着,堆积在眼角的泪水终于摇摇欲坠,沿着脸颊滑下来,挂在下巴尖上。
“这么娇气。”他捻去她的眼泪,语气里有着怜惜。
然而他的情绪让人很难辨明。明明听上去是在怜惜她,可刚刚又教导得毫不留情。
顾念之一言不发。
见她沉默,他手托住她脸颊,倾身重重地吻住她,堵住她更多的眼泪与控诉。
顾念之和他一起睡在了他的主卧里。
房间灯光已经被关上,她半趴在男人怀里,睡前他们俩各自又去洗了次澡,身上带着同款的沐浴露香味,有种难分彼此的亲密。
傅思年在黑暗中找到她骨骼纤细的手腕,轻轻帮她揉了揉,声音低沉道:“今天‘我们’做了什么事?”
顾念之:“……”
她想着还能做什么事,无非是他惩罚她,然后她又帮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深入交流。
傅思年就像察觉到她的想法,低声的笑了笑,耐心道:“你不是说‘我们’差点闹出猫命吗?它做了什么?”
顾念之:“…….”她为自己的肮脏想法觉得羞愧的同时,还暗骂‘我们’这个名实在是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