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是真的不相信,我是该开心还是该沮丧呢?”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唇角又渐渐浮现出安抚的笑意,这样却反倒衬得他眼神越发紧绷不自然。
傅思年的思维偏向于理性,所以他处理感情事物的方式,也理性的多,既然他的小之之是受了委屈,那现在委屈的根源他就要找到。
可惜猜测女性心理是他不擅长的一点。
他只能做到言语尽量温和、耐心,哄着她说话,“之之,可以先说从哪儿听到我有女朋友这样的话了吗?”
顾念之见过他很多样子讲台上卷起袖口,露出一小截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认真威严地授课;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将‘我们’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弄;在能容纳千人的礼堂里,自信的代表着教授们演讲,甚至于…在某些方面引领着她进入天堂的狂野模样。
可现在他的模样是她没见过的,他现在温柔的像是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但顾念之就很吃这套,她声音软软的,底气也没有刚才那么足,“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你们院的学生……他们说你女朋友是医学院的副教授,叫什么甜甜…….”
傅思年轻轻笑了一声,“所以你就相信了传言?也不选择来找我证实一下?”
顾念之撅撅嘴,语气略带哀怨的说:“我有什么资格证实?再说…我也看到了…”八壹中文網
这句话一说,傅思年都跟着震惊了一下。
他为了避嫌连助理都是男人,最近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可能只有他母亲了。
但这不能被误会吧?
他母亲已经是近六十岁的人了。
“看到了?”傅思年挑了挑眉,定定的看着她。
顾念之咽了咽口水,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敏感了,但不说出口又憋气,“就是你的车上蓝牙的‘孙孙甜甜’,所以…那女孩是不是叫孙甜甜?”
听到头顶上传来憋笑声。
她抬头看向傅思年,见他脸上盈满了笑意,有些不悦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傅思年抬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柔声道:“等我一下。”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号。
对面几乎是秒接起来,傅思年点开外放。
顾念之听到对面传来男声,“三爷,我在。”
这声音她觉得有些耳熟,但就不知道这声音在哪儿听过…
傅思年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沉声道:“你老婆叫什么?”
孙特助心里一紧,三爷从未过问过他的家事,只是在知道他闪婚后,送了他一套北城的房子。
现在怎么会突然问起?
“叫…叫李甜甜。”孙特助有些结巴。
马上对面又传来一声女声,一听就是睡的迷迷糊糊的,“老公,怎么了?”
傅思年倒是没怎么在意现在时间有多晚,毕竟作为一个特助,每年他要给他开百万的工资,总要尽点义务。
他继续沉声问道:“你叫什么?”
孙特助彻底懵掉,他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万万没想到,跟了三爷快十年,他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我,我叫孙,孙自立啊,三爷。您是不是喝酒了?”孙特助小心谨慎的说道。
傅思年偷瞄了眼顾念之的表情,继续追问道:“你的蓝牙名字叫什么?”
蓝牙名字?孙特助紧张的自己都忘了。
三爷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低头打开手机,去找蓝牙,“蓝牙名字叫…孙孙甜甜…是我老婆改的。我俩名字的合体。”
顾念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想起自己的无理取闹,瞬间觉得羞愧不已。
她的可爱表情被傅思年尽收眼底,他目光沉沉地“嗯”了一声,对着电话说道:“很好的寓意,但是不符合公司规定,以后你的蓝牙只能连接在你的车上,不允许再次出现在我的车上。”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手机对面的孙特助一脸懵逼,李甜甜凑过来紧张兮兮的问,“怎么了老公?”
孙特助恍若梦游一样,喃喃道:“三爷,好像不太正常了。”
“啊?”
孙特助搂着自家老婆躺下,才回过一些神,“我觉得三爷可能是单身太久了,他见不得别人秀恩爱。”
李甜甜听的云里雾里,但也跟着点点头,表示理解,“是不是咱们闪婚对他造成刺激了?而且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
“也有可能,毕竟我那天是去找三爷,结果把你拐到手了,他可能一直在耿耿于怀。”孙特助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他耿耿于怀,还能送咱们房子?”
“毕竟是对下属的关怀,而且三爷除了钱也没啥别的了,你看现在也没混上个女朋友。”孙特助揉了揉太阳穴,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俩以后真的得注意点,你置办的那些情侣衣服、鞋、钥匙扣什么的,都收起来吧。”
“嗯嗯,那平时咱们自己悄悄地穿,尽量别让他看见。”
李甜甜说完,就往孙特助怀里钻了钻,又回想起第一次两人见面的画面,嘴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甜甜的笑。
另一边,傅思年放下手机,微微俯下身,伸出手轻轻抬起顾念之低垂的小脑袋,极有耐心的说道:“小侦探,这回破案了吧?”
顾念之眼睛飘忽不定,不想直视他,相比于他来说,自己的行为简直幼稚极了。
“之之。”傅思年柔声的唤着她,自顾自的坐到床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长腿上。
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一样,继续说道:“虽然我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但我希望之之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如果你真的特别生气,也可以揍我一顿。”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千万不要一直憋着生闷气,你知道会加速一个人的衰老吗?之之,不想那么快就变老吧?”
“还有,我要跟之之说对不起,我没有报备的习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改。”
腿上的人一下子抱紧了他的脖子,好像委屈至极,问的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
“傅思年,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