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和支部一班人以及十几个乡亲们早就等候在会堂里,我们一进门,他们便热烈鼓掌,整的还挺隆重,感觉有点儿别扭,我忍不住噗嗤笑出来,白丽萍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哎,严肃点儿!”
但她憋不住也笑起来。会堂内欢声笑语不断,气氛热烈,感觉暖烘烘的。“哎,我说,”赵叔向大家摆摆手,待安静下来,说,“大队党支部决定准备后儿晚在这儿举办春节文艺晚会,这在咱村可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呀(大家哄笑)!今儿请白丽萍和凌茜茜,哦,还有凌四方三位老师来主持晚会,演出和帮着编排些节目,希望尽量多整些,也好让咱村乡亲们不出村就能看上具有专业水准的演出,过年终于能在家门口看上大戏,也高兴一回。时间紧任务重,拜托了,你们三位。”
说着,赵叔竟向白丽萍、妹妹和我鞠了一躬,这可使不得,人家可是长辈呢,我赶紧上前双手抓着赵叔的胳膊连忙说,“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赵叔,您太客气了,哪有长辈给晚辈躬的道理,乡里乡亲的,没必要这样。”
“嘻嘻,大叔咋跟我们还客气上了呢,可受用不起。”
白丽萍笑道,感同身受。“赵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保证能让乡亲们看上精彩的演出。”
我一把握住赵叔的手说。“赵叔呀,”妹妹过来环顾了下屋内对赵叔笑道,“嘻嘻,俺咋觉的,这屋有点儿小呢!还不如俺教室大呢,到时恐怕要挤爆……”没等妹妹说完,赵叔笑道,“哈哈哈哈,俺明白大侄女的意思,也不是没考虑过,这屋最多能挤个二百来人,咱村有六百多口子呢,除老弱病残下不了炕动弹不得的外,能来的起码也有四百来人呐,再说周边村肯定还会来不少人,到时指定人山人海哪,非把屋挤破了不可,呵呵。这不俺就琢磨着把戏台搭在外面的小广场上(赵叔说着指向屋外大队部前的小广场),好在这两天不冷,不好意思,这事儿还没来得及事跟你们几个商量呢。”
“噢噢噢,太好了!”
妹妹首先拍手叫好,白丽萍和我也都点头赞许。"那咱就这么定了,明儿就打戏台!”
赵叔大手一拍喊道,接着叹道,“唉,说来这是第二次搭戏台,头次还是差不多三十年前开批斗地主大会并庆祝翻身解放那阵儿,不过那时搭的戏台太简陋太小,几块石头几块木板凑合了事儿,戏台总共比这台子(赵叔踩了下砖砌的不到半间屋大的台子)大不了多少,而且踩上去有些晃荡,就跟走钢丝似的,呵呵,动作稍微大了点儿弄不好就会塌掉,只适合开会,根本演不了戏;明儿咱一定把戏台整的又大又牢固还平整,上面铺上红地毯,呵呵,咱也洋气一回,这样更适合跳舞翻跟头,凭你咋折腾,也稳如泰山,哈哈。”
赵叔说着拍了下我肩膀笑起来,他也晓得我好翻跟头。“噢噢噢,太棒了!”
妹妹再次拍手叫好,白丽萍和我满意地相视一笑。赵叔随即对白丽萍说,“白丽萍你现在可是回到娘家门儿上了,呵呵,咱就不必客套了,俺不再耽误时间了,你这就带领大伙儿排练节目吧,缺啥少啥尽管提。”
接着转向我和妹妹拱手笑道,“呵呵,有劳二位了!拜托拜托。”
“赵叔不必客套!“我说,“俺俩现在回到老家,就等于回家了,为父老乡亲演出义不容辞。”
“说得好!不愧是咱赵庄的人。”
赵叔用力抓住我的说,“有你这句话,叔就踏实了,哈哈哈......”说罢对我和妹妹大笑起来。“哎,对了,赵叔,”我看了眼村里来的那些个人,并未发现男演员,便对赵叔说,“咋没见小伙子来呢?演出光娘们儿恐怕不行!”
“哈哈哈......”大家听后顿时哄笑起来。指定笑我把女的说成娘们儿了。大家笑过后,赵叔握住我的手说,“主要是咱村小伙子们笨手笨脚笨嘴笨脑的没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呢。”
“呵呵呵呵,”我听着不禁抓住赵叔的手笑了起来,赵叔挺能用词呀,一连用了四个笨字。大家也一同笑起来。“那好!”
赵叔拍拍我的手说,“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咱就找几个小伙子来撑撑台面,不过你可就要非点儿功夫调教他们了。”
“没问题,小菜一碟!就是头笨驴,俺也能把它训成灵巧的小鹿。”
我再次抓住赵叔的手大声说道。大家听着轰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