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爵本就深邃的墨色眸子此刻更是黑的吓人,看向云若瑾的神色戒备中还带着浓烈的戾气。
看她用力的捏着钢笔,云若瑾都有种他是在捏自己的脖子的错觉。
这样的傅司爵太吓人了……
沈书在车上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傅司爵了。
他第一个就怀疑云若瑾了。
“云小姐不想解释一下?”
傅司爵危险的眯起眸子,让云若瑾更加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知道傅司爵现在的心情一定十分不好。
“我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去找席小姐道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忽然就冲出来了……”
云若瑾眸色一闪,扯开了话题,“席小姐不是医生吗?我看那些人说的意思,是因为席小姐伤了他们的家人,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生气啊。”
陆惜晚的头皮被扯的还有些生疼,听了云若瑾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拙劣的演技让陆惜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工作,接触到的病人也绝大部分都是外国人,今天来闹事的可都是海城本地人。”
陆惜晚没有惯着云若瑾的必要,直接拆穿了她的谎言。
要不是沈书出现的及时,谁知道今天还会发生什么。
就算不能真把云若瑾怎么样,好好敲打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阿爵你不能怀疑我啊!今天席晚被人找事,我可是一直护着她的!这些沈助理可都看到了呀!”
云若瑾为了做戏做全套,几乎是整个人扑到了陆惜晚身上护着的,谁能想到还没来得及取到陆惜晚的头发沈书就先来了。
还害的她被审犯人一样审问。
为了给自己立好人设,云若瑾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傅司爵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把目光看向了沈书。
得到了沈书的肯定,傅司爵暂时饶过了云若瑾。
“没事吧。”看着陆惜晚的时候,傅司爵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语气都和缓了些许。
陆惜晚微微点头。
“以后你就别去找席晚了。”傅司爵也没放过云若瑾,变着法的让她远离陆惜晚。
这件事就这么在云若瑾的悔恨不已中告一段落。
陆惜晚的耳根子也总算是清静了一段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她刚好修改完了春季大秀的所有稿子。
栽开始前一周,云生那边却出了问题。
原本已经定好了的几个品牌方仿佛一夜之间改了主意,个个都推脱自己也没钱了。
云生的大秀没有任何人接,资金链被切断,春季大秀面临叫停风险。
甚至连几个对云生印象很好的厂商也对洛州的求助视而不见。
云生的生存处境难上加难。
陆惜晚当然知道是云若瑾在背后搞鬼。
但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任何人都不会顶着得罪云家的风险去帮一个新生工作室。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傅司爵毫不犹豫的让沈书向洛州抛去了橄榄枝,将他约到了傅氏。
洛州别无选择,还是赴约了。
“傅先生,云生可以为你提供贵公司娱乐部门接下来几年的服装。”
洛州只说了这一句就干巴巴的说不出来话了。
他的傲骨不允许他低下头向洛家求助。
同样,傅司爵也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现在为了云生,他不得不低头。
“你好像忘了,傅氏不缺钱。”
只要傅司爵愿意,他大可以话更多的钱买更好的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贵自然还是有贵的道理的。
洛州哽住,对傅司爵的回答无言以对。
“这段时间席晚恨不得住在云生,她的脚伤还没好就天天往外跑,她为云生也是操碎了心。”
傅司爵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让洛州更是无话可说。
傅司爵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以,这笔投资不只是为了你们工作室,更是为了席晚。”
这话一出,洛州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
“你以为你在坚持什么?云生不是你一个人的心血,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人指望着靠你的工作室一鸣惊人,你可以傲气,那你觉得他们需要你的傲气吗?”
在当下这样的境地,接受傅司爵的帮助就是最好的选择。
洛州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其他人着想。
洛州如鲠在喉,艰难的抬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傅司爵就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甚至面无表情,却让洛州心里莫名发毛。
“你为什么要帮晚晚。”
傅司爵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就像之前很多次的回答一样,再坚定不过的说:
“因为曜曜需要她,只有她才能帮曜曜。”
这个回答让傅司爵也安心了许多。
一定是因为这个。
洛州唇角扯了扯,最后颓然的放弃。
他笑不出来。
他只能看着,看着傅司爵探究陆惜晚的身份,看着他们两个因为孩子越走越近。
在这个过程中,他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
就像看着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越走越远。
“傅总,我现在签合同,资金要多久到位。”
洛州的声音都沙哑了许多,最终还是对着傅司爵低了头。
就当是为了他身后那些人……洛州无力的想。
“立刻。”
如傅司爵所说,傅氏不缺钱。
给云生的七千万投资也只不过是他资产中不值一提的一点。
傅司爵甚至不在乎把这些钱给云生是否有回报。
一句只是为了曜曜就够了。
洛州手里拿着的笔在一瞬间似乎都有千斤重,最终他还是签了合同。
“云生不会让你失望,你的钱我们会加倍让你挣回来……这一次谢谢你。”
洛州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心里对于傅司爵产生了莫名的感激。
没了这笔投资,云生的前途一眼都能望到头。
傅司爵看也没看合同就合上了。
同样如他所说,只是为了帮席晚的忙。
“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
“人情就不必了,洛总回去想想该怎么劝席晚留下来就好。”
既然洛州都这么说了,傅司爵就坡下驴,顺势说了下去。
洛州愣住,和傅司爵对视了好半天。
“傅总说笑了,我改变不了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