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高管被傅司爵冰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身旁的季罗。
他指望着季罗能帮他说话。
季罗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傅总,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不到泄露秘密的人,而不是咱们在这里斗得你死我活。”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错全都归咎到了傅司爵身上。
可傅司爵也不是吃素的。
公司里这群高管早就分成了各自不同的派系他不是不知道。
“到底为什么斗得你死我活,”傅司爵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为了他们各自的利益,唯独没有为了傅氏。
“有人为了钱泄密,难道就是傅氏开的工资不够高?”傅司爵嘲讽似的说。
能接触到公司报价的绝非一般人。
傅氏给高管们开的工资也绝对不算低的,但总有人绞尽脑汁想要从傅氏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傅司爵的目光刀锋一样,似乎要看透他们内心所有的秘密。
“各位别忘了,傅氏最不缺的就是钱。”
对手公司可以花大价钱从他们这里买到傅氏的报价,傅司爵同样也可以花大价钱买回另一个秘密。
低头看了一眼表,傅司爵在抬起头的时候面若冰霜,眸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沈书把这个消息传下去,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如果非要让我买回这个秘密,要付出的代价就不只是对傅氏的赔偿。”
他每一个字都十分生硬的砸在台面上,也重重的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现在他们面临的就是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和被傅氏永远踢出局两个选择。
傅司爵没有在此过多浪费时间,说完这些话就带着沈书离开了。
被傅司爵这番话吓到的高管们回过神儿来,也依次离开了会议室。
只有季罗和傅卓两个人依然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他的手段越来越狠了。”季罗似乎是叹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傅卓不着痕迹的点头,“人都是会长大的。”
傅司爵这样做也在他意料之中。
“你就忍心这么放弃培养了那么久的棋子?”季罗不遮不掩,目光淡淡的直接看向傅卓。
他丝毫不担心,因为傅司爵根本不会用窃听那么下三滥的招数。
傅卓似乎是遗憾的叹息了一声,不过很快就笑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
“都已经暴露了,留着也没用,更何况在下棋的时候棋子就是最没用的东西,该舍弃的时候就要舍弃。”
走到门口的时候傅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处理一下,别让他把什么话都说出来。”
季罗一个人定定的坐在会议室里,许久之后才吐出两个字。
“疯子。”
傅卓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来不及多想这些,季罗紧跟着也出了门。
这件事儿他也从中掺和了,要是真被傅司爵不依不饶的查起来他们谁也跑不掉。
没过多久沈书就带一个人到了办公室,“傅总,这是刚才来找我的人,他说这些消息都是他一个人透露出去的。”
傅司爵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站在沈书身边的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
大概是刚进公司没多久。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傅司爵问的问题也是非同寻常,年轻人身体猛的瑟缩了一下。
“五百万。”
傅司爵手里的钢笔轻轻点了点桌面,“那你知道傅氏会亏损多少钱?”
年轻人摇了摇头,似乎是被傅司爵身上的气场吓到,大气也不敢出。
“傅氏亏损的钱足够把你送进监狱坐上一辈子牢。”
只要傅司爵现在报警,他的一辈子就毁了。
他显然是害怕了,腿肚子一软差点倒了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们找过来的时候就只告诉我要一个数据而已……”
傅司爵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眸色暗沉,“这串数据要是不值钱,你觉得他们会花五百万买?”
可怜他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自觉只是递了个眼神过去,沈书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年轻人请了出去。
在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沈书孑然一身。
“继续查,做的隐秘一点,别让其他人发现。”
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刚才那个年轻人只不过是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
真正的大鱼还在后边藏着。
沈书定定的看着傅司爵,“傅总你早就猜到了?”
从一个多月以前开始,傅氏就一直面临这样的事情。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傅司爵微微颔首,“树大招风,暗中觊觎傅氏的人多的是。”
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羹。
“这不一样。”
即使是沈书也能明显的感受到,发生了这些事之后公司里人心惶惶。
就算有傅司爵坐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没什么不一样的,”傅司爵将手里的钢笔放在桌上,“就算傅氏今天倒了,我也有办法让他站起来,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
傅司爵很少说这么多话,今天他看得出来,沈书也有些动摇了。
沈书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好好查查吧,帝都那边也别松懈。”
听闻傅司爵此言,沈书攥紧的手又缓缓松开。
傅司爵拿了东西之后赶到终鹤那边,曜曜已经和他混熟了。
余光瞥见傅司爵的身影,终鹤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松开抱着曜曜的手。
“你怎么又来了?”终鹤十分不悦,他也有些想不明白。
傅司爵是怎么生出曜曜这么可爱的孩子的。
傅司爵神色自然的走到陆惜晚身边,“我来接晚晚和孩子回家,师父也要去我家住一段时间?”
终鹤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今天有我在这,谁也别想把晚晚带走。”
两人眼神相撞,空气中都要撞出火花来。
最终还是傅司爵线先挪开目光,“师父不想去可以,但是晚晚和孩子总得和我回家吧,毕竟师兄这里住不下那么多人。”
大夏天的几个人挤到一块儿也不好过。
傅司爵满脸都写着为他们着想,陆惜晚却总觉得他包藏私心。
“我和西西出去住酒店就行了,傅总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吧。”
被终鹤压制着一直没能插上话的终云此时开口了,“傅总耳朵不好?晚晚说了她不想去。”
曜曜忽然抱住了终鹤的脖子,“爷爷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想和爷爷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