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一看他们回来,祝书桃就赶紧迎了上来,“九音那边是怎么说的?”
祝书桃直到现在还心存愧疚,总觉得是因为她才把大家害成这样的。
谢长文跟在她身后苦心劝说也没用。
陆惜晚对着祝书桃摇摇头,“没什么事的,谢阿姨你别担心了。”
谢子安闻言也松了口气,“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解决吧?还有什么需要我们谢家帮忙的,尽管说,我们现在就去办。”
只要没追究他们的责任就好了,谢子安听他们说去找司九音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现在总算放心。
“你也别这么担心了。”
陆惜晚心情不佳,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祝书桃想跟上去,被傅司爵叫住。
“明天是陆家忌日。谢阿姨还是过意不去的话,就帮晚晚准备一些扫墓要用的东西吧。”傅司爵说完跟了上去。
陆家夫妇当年死因蹊跷,可偏偏就算陆惜晚求助了傅家也没查出个原委,又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匆忙,囫囵找了个墓地入殓了。
傅司爵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就是陆惜晚心中放不下的一个心结。
之前没出这么多事情的时候,每年到了这几天,陆惜晚就要郁郁寡欢好一阵子,任凭谁来劝说都没有用。
陆惜晚出事之后,
就连天公都像是在哀怜陆惜晚一样,一大早就开始下雨,阴雨绵绵,就连太阳都被挡在云中,大有一种全世界都在陪着陆惜晚伤心的感觉。
“妈妈最讨厌下雨天了。”陆惜晚的声音低低的,不侧耳去听根本听不到。
傅司爵将雨伞向着陆惜晚的方向偏移了几分,他抿着唇没说话。
陆西西和曜曜在前面走着,被悲伤的气氛感染,陆西西一言不发,闷头往前走。
墓地选在山上,海城最清雅的地方,蜿蜒的台阶延伸向上,看不到尽头一样。
两旁种植的松柏四季常青,在这样阴沉的天气,反而把人压的喘不过气。
站在墓碑前,陆惜晚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了摆在母亲墓碑前的一束花。
上面沾着雨露,看上去是不久之前刚放上来的。
父亲那边空空如也,陆惜晚把手里抱着的话放在了父亲墓前,又从傅司爵手中接过另外一束花,放在母亲墓前,将原本就在那的话术摆在一边。
“不知道是您二位的那位故交,年年都是这样风雨无阻的送花过来。”陆惜晚小声的呢喃着。
照片上的人永远年轻,他们的生命定格在了那段他们最好的岁月。
“晚晚都这么长时间没来了,爸爸你不会生气吧?”
陆惜晚至今都还记得,小时候爸爸慈爱的摸着她的脑袋说,“最喜欢的就是我们晚晚了,爸爸以后都不想让晚晚嫁人了。”
而今,陆惜晚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个年龄。
“晚晚嫁人了,现在孩子都很大了,爸妈你们可以看见吗?”陆惜晚控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曜曜拉着西西,面色凝重的站在墓前,对着墓碑鞠躬。
“外婆外公,曜曜和西西妹妹来看你们了。”
“现在海城变了好多呢,妈妈之前最喜欢的那个商场也扩建了,里面有好多衣服,您肯定喜欢……”
陆惜晚像是从前一样,靠在墓碑上小声的和已亡人说话,絮絮叨叨的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阿爵对我很好,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幸福,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们。”
直到最后,陆惜晚依依不舍的和他们道别。
下山的时候雨停了,但天还是阴沉着,比之前下雨的时候还要让人郁闷。
陆惜晚的心情好了一些,“五年没来看他们,我爸妈肯定生气了。”八壹中文網
这话陆惜晚说得十分笃定,她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
傅司爵嗯了一声,“肯定是生气了,所以以后咱们应该多回来看看。”
听到傅司爵顺着她的意思说话,陆惜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他们哪舍得生我的气啊。连我小时候和别的孩子打架,我爸妈先关注的都是我有没有打赢。”
他们哪舍得对自己的宝贝生气呢。
爱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能让人无条件的相信他人。
陆惜晚红了眼眶,“今天我想回我家去看看。”
自打父母发生意外之后,陆惜晚从未踏入陆家。
回到熟悉的地方只会让人想起伤心事,陆惜晚索性不回去了。
“我每周都会让人定期打扫。”傅司爵道。
所以即使这么多年没人住,陆家还是干干净净,像没出事之前一样。
甚至连室内的陈设都一点没变过。
周围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陆惜晚一时间百感交集。
“妈咪,外公外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陆西西好奇的凑了过来。
他们从来没见过外公外婆的照片,在国外的时候陆惜晚也是很少提起和之前有关的事情。
陆惜晚这次没有逃避这个话题,反而非常认真地撑着头回忆了起来,“你外婆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来都没有发过火。”
在陆惜晚的记忆中,母亲似乎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酒窝。
“当时住在咱们家附近的小孩子最羡慕的就是我了。”陆惜晚的语气中沾染了浓浓的骄傲。
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事情,父母都不会责怪,简直是所有小孩子都会羡慕的对象。
陆西西听得入迷,靠在陆惜晚身上连连点头,“外婆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曜曜也十分认同的点头,只是片刻他就疑惑的看向了始终沉默的傅司爵。
“爹地你也会羡慕妈咪吗?”
陆西西也十分好奇。
要是妈咪也像外婆一样,她就不会经常被罚不能吃糖了,那多好啊!
傅司爵摇头,“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他们。”
即使两家是世交,傅司爵也只是在宴会上经常见到那些和傅家交好的家族,除了谢子安这样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傅司爵都不甚感兴趣。
就连和陆惜晚接触都是在大学和陆家夫妇去世之后。
对他们傅司爵只有模糊的一点印象了。
如此一想,傅司爵竟然还有些遗憾。
“我记得楼上还有我之前留下来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