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就要欺身压过来。
显然是准备大干一场。
程杏下意识慌忙抬手,先一步握住谢钦伸过来的大手,阻止他的动作。
她杏眸微微睁大,红唇微启,“谢医生。”
谢钦顿住。
俊美的面上却无甚表情,只直直盯视着程杏。
看得程杏心头发慌,急切间凝聚起来的那点子勇气又散了去。
原本想说的那句‘我还钱不做了可以吗’,话都到喉咙口了,也被重新压了下去。
程杏说不出口。
她和谢钦非亲非故,谢钦却两次救她爸的性命,还替她偿还了天价赔偿款。
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
就算不说那两次救命之恩,就那八百万,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能凑出那么多钱。
他不过是想睡她几次,不过是这方面需求有点大,有点磨人。
且她也不是没有从中得到过快乐。
谢钦又长相俊美,体能强悍,像唐梨说的那样,她又没吃亏。
那她有什么资格和理由说不呢?
程杏抿了抿唇,嗓音又弱了下去,“能让我先打个电话请假吗?”
谢钦脸色黑沉,挥了挥手。
程杏忙滑下床,围着浴袍,出去打电话了。
屋内。
谢钦凝望着程杏远去的细瘦背影,胸口积压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刚才,她拦着自己,望着自己时,那一瞬间,他心底似乎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期待。
期待她说些什么。
谢钦垂眸,长指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
思绪却慢慢跑远了。
犹记得初见时,她怯懦又大胆。
红着脸找上门来主动勾引,被冷冷呵斥,哭着离开后,竟又敢大着胆子在他下班的路上拦住他。
谢钦以为那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是成年男女的荷尔蒙躁动。
可及至后来,却食髓知味。
他爱极了她细软的身子,也贪恋那妩媚惑人的风情,甚至有些上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体上的需求得到满足后,他又想要程杏对自己忠诚。
可她却心机深沉,小心思小动作不断。
背着他搭上裴承,被他抓到也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
那他罚她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再者,明明她跟他做的时候,她也是快乐的。
情到浓时,深陷欢愉,她也会不自觉地呢喃他的名字。
虽然两人相识那么久,也只有在那一刻,程杏才彻底放开心扉,攀附依恋于他。
他也迷恋她绽放那刻的美。
所以,他用手段逼迫她承认自己的需求,也逼迫她接受自己,臣服自己。
说到底,他们明明那么契合。
程杏为什么就不能乖一些?
而他,又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谢钦牙根微痒,咬紧了烟蒂,揉了揉眉心,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等程杏回来,谢钦扯住人走向浴室。
而程杏也乖乖地,配合着他,由着他剥光自己。
热气蒸腾中,两人坦诚相见。
他握着程杏的细腰,又一次将她按在了镜子面前。
他抬手擦去上面的水雾。
“程小姐,你看看你自己。”
谢钦薄唇贴在程杏耳廓边,强迫她看向镜面,“看见了吗?”
程杏咬着唇,睁着湿漉漉的眸子,望着镜子里交缠着的男女。
她望着那女人沉溺情事时迷离的双眸,潮红的双颊,情色又放荡的样子。
竟完全认不出那是自己了。
她想挪开眼,可谢钦却不许她逃离。
“你也喜欢的,程杏。说,你喜欢。”
谢钦哑声咬住程杏的右耳垂,吮着上面那枚猩红的小痣,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因此又陷于迷蒙。
程杏神思恍惚着,却咬紧唇瓣,摇着头不说话。
谢钦也不急,长指刮过她的敏感点,激得程杏细瘦的身子不住地战栗。
“说不说?”
“谢医生,呜呜……”
程杏被磨得哭了。
她被迫蜷缩在谢钦的怀里。
男人的胸膛强壮火热,紧紧贴合着她的脊背,大手箍紧她的细腰。
“你不说,我不给你。”谢钦动作慢条斯理地吻去程杏的眼泪。
在情事上,谢钦一向技巧高超,他又是著名的妇科圣手,青涩的程杏怎么斗得过他,很快就败下阵来。
她憋得小脸通红,终究屈服了。
弱弱地说出了‘我喜欢’三个字。
“你喜欢什么?”谢钦循循善诱,“喜欢我这样,还是这样?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程杏捂着脸,自暴自弃般闭上了眼,“快一点。”
得到满意的回答,谢钦也不再多话,他樱红的薄唇微微勾出一抹笑意,“程小姐,如你所愿。”
……
程杏睡到中午,被谢钦叫醒吃饭。
她太累了,睡得很沉,醒来时谢钦已经给她洗了澡上过药,甚至都穿好了衣服。
这次程杏坚持,没让谢钦喂饭。
两人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还困吗?吃了饭可以再睡会儿。”
谢钦举止优雅的喝着汤,精神奕奕的一点都不像一夜没睡的人。
程杏闷头吃饭,咽下口中的饭菜,才小声嘀咕了一句,“谢医生,下午我想去看看我爸,可以吗?”
“嗯。”
谢钦应了一声。
他擦了擦唇,撩起眼皮深深看程杏一眼,意味深长道,“程小姐想去就去,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就行,我还想要。”
突如其来的骚话,让程杏红了脸,她拨弄着碗里的米粒,没吭声。
谢钦又道,“嘉苑那边,你先不要去了。”
程杏有些奇怪,抬头看了谢钦一眼,却也不没有多问,“好。”
而谢钦也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样子,沉吟片刻,只叮嘱了一句,“还有,离裴承远点。”
这话就更让程杏不解了。
裴承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啊,温和又儒雅,是谦谦君子。
但谢钦不喜她和裴承接触,程杏也不敢说裴承的好话。
她只是应了下来。
“好。”
……
南城,一处城中村里。
屋里拉了窗帘,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矮小肥胖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在屋内走来走去,检查着地上的东西。
有粗麻绳,麻布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斧头等物。
他多次检查过后,狞笑道,“婊子养的贱人,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另一个干瘦男人有些迟疑,低声劝道,“亨利,我们明晚就要回国了,不要……”
“弗兰克,你个孬种!那个婊子养得毁了我们的一切,你忘了吗?”
亨利叱骂着打断弗兰克的话,唾沫都喷到了他的脸上,“干完这一单我们就跑路,到时候谁能抓得到我们?这么好的机会,放过是傻逼!弗兰克,我的朋友,你没有忘记程杏那个小婊子,还有网上那些人,是怎么骂我们的吧?”
“再说了,还有人帮我们善后,给了我们这么大一笔钱。”亨利眯起棕色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弗兰克,“弗兰克,我们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