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宁发泄着心中积攒许久的恶意。
看到程荣因她的话，变得面无人色，捂着胸口一副上不来气的模样，她心满意足了。
嘻嘻，这次，他应该死定了吧！
陆昭宁笑容满面地抬脚离开。
远处，小王只望到女护士笑容灿烂地和程荣说话，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所以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
程杏用遮瑕遮了肌肤上的咬痕，确保无误后，才拖着艰难的步伐去找谢钦。
刚出房门，就看到他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尚未开口说明来意，就被谢钦抢了先。
“我送你去。”
谢钦刚洗了澡，头发微湿，说话时，嗓音还带着情欲的哑。
但面色却已经恢复了清冷淡漠。
他收到小张的电话，知道了程荣待会儿要手术的事。
顾及到自己今天没太控制住，要得狠了点，程杏的身体还没恢复，他就想着干脆自己送她。
“谢医生，”程杏抿了抿唇，下意识拒绝道，“我想自己去。”
她怕她爸看到谢钦会不自在。
听言，谢钦狭眸眯起，眉心也折了起来。
他盯视着程杏，不明白她为何拒绝。
那双狭眸锐利如刀，叫程杏根本不敢直视，她躲闪着他的目光，神情也逐渐局促不安起来。
见状，谢钦薄唇绷直，心底微燥，淡淡道，“我送你过去。”
见他再次开口，坚持要送，程杏垂下眸，闭紧了唇，没敢再拒绝了。
在谢钦这儿，她可以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这几乎也是默认的事了。
谢钦走过来，弯腰抱起了程杏。
一路走到长廊中间的电梯，直到地下车库，又将她放到副驾驶上。
程杏全程都沉默着。
乖乖的。
她心里藏着事时，就不太喜欢多话。
虽然这次选择了妥协。
心底却莫名其妙有一点委屈。
为什么谢钦总是这样，总是那么强势，丝毫不顾忌她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劳累，或者父亲要手术给她的压力过大，程杏总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敏感。
还很容易胡思乱想。
谢钦也一语未发。
沉默蔓延着，气氛微窒。
谢钦发动车子，驶出玫瑰庄园，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才忽而冒出一句。
“程杏，你觉得我怎么样？”
曾经，他在她醉酒后问过她，当时她说他好，说他好看。
又在他的诱哄下，说许多次喜欢他。
但那时候她喝醉了。
现在谢钦想知道，她清醒的时候，会怎么回答。
程杏突然被问，有些怔忪。
她抿紧唇瓣，抬眼看向谢钦，斟酌着字句，良久后，才轻声说道，“谢医生，是一个特别好的医生，也是一个很好的……”
说到这儿，她咬住了唇瓣，视线也从谢钦的脸上，挪回到了自己的指尖。
那根粉嫩细白的食指指腹处，有一处小小的凹陷。
是谢钦情动时含咬的痕迹。
他似乎总热衷于在她的身上，任何位置，留下自己入侵过的痕迹。
有欢愉，但也有痛楚。
程杏低下头，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懦懦着吐出两个字，“金主。”
谢钦忽然这么问她。
是因为她今天拒绝太多次，他又要提醒她，谨记本分吗？
又要提醒她，她是个工具吗？
程杏忽然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