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
是陆昭宁的妈妈？
程杏脑子里嗡一声，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而听筒里，许素婉的指责声还在继续。
“想当初，我以为你是个乖巧善良，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宁宁跟我说你被人……”
许素婉说到这里，顿住了话头。
以她的教养，包养这种字眼，她或许会在脑子里想一想，但却说不出口。
所以她换了个委婉点的。
“说你找了个老男人，我还不相信，还为你说好话，说你是有苦衷的。可是你，你是怎么对我的？”
许素婉越说越气愤，“我好心好意给你挑的吴羡，那孩子聪明坦诚，待人又热情，不比你没名没分跟着那个老男人好多了？可你却一直不愿意跟他试试！”
“之前我还奇怪为什么，谁知道，呵呵，原来你早就把目光放在我家昭言身上了啊！”
程杏沉默听着，没有插话。
而是在许素婉责斥的间隙，克制着堵在喉咙口的酸意，耐心解释。
“许姨，我没有，我和陆昭言没关系，我只是他签约的一个艺人。”
她这边话音刚落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没关系昭言会二话不说就把霜月的名额给你？”
王雪纯神情激动，红着眼大声喊道，“他为了挑选霜月，面了那么多人，不管谁塞进来的，哪怕影后也得老老实实的试戏，凭什么只见了你一面，连五分钟时间都没有，就定下了你？”
这个问题，程杏曾有过疑惑。
可巨大的酬劳，诱惑得她暂时性把它抛诸脑后了。
今晚上被打后，才想起来去问。
她攥着手机，认真重复了一遍陆昭言说的话。
“陆总今晚上跟我说，是因为我的外形，相貌，还有整体附和霜月的设计模板，所以才定的我。”
为了取信对方，程杏强调这话是陆昭言说的。
可对王雪纯来说，未婚夫刚把她赶走，就跟程杏卿卿我我，还想了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
无异于是在王雪纯的伤口上撒盐。
她握着拳头，憋在心里的话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破口大骂起来，“程杏你贱不贱啊？明明靠身体睡来的角色，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先插足宁宁和齐锐，现在又来破坏我和昭言，贱人，你不当小三，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这话，叫沙发上的许素婉蹙紧了眉。
作为名门贵女，雪纯一口一个贱人，会不会太没教养了。
还有，纵然程杏有错，可……也罪不至死吧？
“纯姐姐，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那贱人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陆昭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纯姐姐你放心，我永远站你这边，不管我哥怎么说，我跟我妈会永远支持你。陆家的大门，也只有你能进，其他小贱人别想踏足一步，对不对啊？妈妈？”
她扬声问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许素婉。
璀璨灯光下。
许素婉望着女儿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心底却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发毛。
她杏眸微凝，迟疑着说道，“对。”
听言，程杏心口蓦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