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朗边抽边骂，“我叫你血口喷人，叫你偏听偏信！你冤枉妤妤，该不该打？”
鸡毛掸子打在人身上，啪啪作响。
陆宏朗明显是来真的。
可陆昭言硬是没哼一声。
听到问话，才低下头说了句该打。
程杏蹙紧眉头，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抿紧了唇瓣不吭声。
陆宏朗一边打，一边不动声色地瞟了眼程杏。
见她面色沉静，没有丝毫动容。
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恼恨。
难道程杏看出来他们是在使苦肉计了？
可他打陆昭言的时候，没有留手啊！
且程杏现在的表现，跟调查出来的资料完全不符。
资料上说她性格善良怯懦。
曾经程荣袒护陆昭宁，打了她一巴掌，可她还把程荣当爸爸看待。
怎么轮到他，他偏心她，她还不认他了？
陆宏朗拿捏不住程杏，心底有些焦急。
陆昭言挨了那么久，疼痛和恼怒，使得他眼睛都憋红了。
他忍不住朝程杏喊道，“爸，我错了！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妤妤。妤妤，对不起，你原谅我一次吧！”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让你……”
对这父子俩的表演，程杏视若无睹，翻看起了手里的合同。
新版合同，完全删掉了对她不利的地方，提成更是高了两个百分点。
陆家人会那么好？
程杏眉梢微挑，看不懂了。
她重新合上合同，没有签字的打算。
陆宏朗瞥见程杏的动作，心里发了狠。
为了让程杏重新接纳他们，为陆家所用。
他也不能停手不打，只能继续下去。
儿子，可苦了你了！
陆宏朗捏紧鸡毛掸子，对准陆昭言裸露在外的后脖子抽了一下。
这次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一抽过后，那块的皮肤直接破了皮，汩汩流出鲜血来。
刺目的血色，瞬间染红了陆昭言的衣领。
血腥味袭入鼻尖，程杏有些反胃想吐。
她捂着胸口，沉声制止，“够了。”
陆宏朗闻声，悄悄舒了一口气。
他立刻扔了鸡毛掸子，关切地走向程杏。
“妤妤，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陆昭言捂着伤口，语气哀怨，“妤妤，你再不拦着爸，我都快被打死了。”
“行了！既然妤妤原谅你了，你就别凑过来惹她了。”
陆宏朗示意陆昭言下去，处理处理伤口。
陆昭言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爸，你这心也太狠了，有了女儿立马就忘了儿子啊……”
他抱怨着离开了房间。
这父子俩一句接一句，自说自话。
替程杏原谅了他们自己。
听得程杏想笑。
她将那份新版合同，放到了桌上。
直视着陆宏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陆宏朗的脸上，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妤妤，我是你亲爸啊，我能做什么？”
他颓废地坐在程杏身边。
“我没教好昭言，叫你受了委屈。如今他也挨了打，你心里就算有气，也该消了吧？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份合同，就当是他对你的赔礼道歉了。”
程杏思索片刻，试探道，“若我签了合同，不回陆家，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