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老院长很是肯定。
随即，他不急不缓说道：“千万年前，上古之时，人族为尊！那些异族皆是我人族豢养之物，或为坐骑，或为宠物，亦或是负责躬耕垄作。”
“那是人族最辉煌的岁月，被称作仙道纪元。”
“那个时代，有仙，而且很多。”
陆青心神震撼，对仙道纪元，多了几分向往。
老院长继续叙说。
而这些隐秘，都是从真灵长河之中探听而来。
足够真实。
“上古人族，一出生便是后天灵体，成年之时便化后天为先天，成就先天灵体，若是有一些机缘，便能够再进一步，成为先天道体。”
“先天道体，是最适合人族修行的体质，天生与道相和。”
“不过，相较于其他体质，显得有些中庸均衡。”
老院长再次透露出一段人族隐秘。
陆青心中一动。
后天灵体？
这个他很熟悉。
他也明白过来，难怪此前改造后天灵体如此轻松，这原本就是人族之体。
老院长看向陆青，笑了笑说道：“而你现在的疑惑，放在仙道纪元，根本不是事。仙道纪元，天骄如海，他们或是另类练气，一生只练气，十万层、百万层……比比皆是。”
“又或是在筑基之时，另辟蹊径，称作天道筑基。”
“而踏入金丹，神识诞生，更是涌现出五花八门的金丹之法。”
“诸如以量取胜，三千金丹于一体，金丹之时便能够逆斩化神修士。又或是摄取星辰化作自身金丹，对战之时，只需扔出金丹，就能压塌对手。”
“更有甚者，以自身为金丹，傲世称雄。”
“你如今凝聚数枚金丹，放在上古之时，也只是寻常。”
陆青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悟。
他的成就，放在仙道纪元，只是最普通的。
见陆青能很快明悟这一点，聂天元老怀大慰。
修行之路，最忌好大喜功。
他随之也来了好奇，问道：“你这一次，凝聚了几枚金丹？”
“四枚。”
“四枚，不错。”
老院长点了点头。
“不过，我这好像有点特殊，是四种不同的大道金丹。”
“咳……”
老院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反问一声：“你不是在那降临的两种道韵中选择一种而凝成数枚金丹的？”
其中气运之道，老院长不知。
魔之大道，他不曾想过陆青会拥有。
他所猜测的，便是陆青在降临的两种道韵中，择一成就金丹。
“不是，就是四种不同道韵。”
见老院长这幅模样，陆青心里也犯嘀咕，难不成这有问题。
缓歇片刻，聂天元发出数声感慨：“上古之时，那三千金丹，乃是同一大道金丹，否则数种大道共聚于一身，必然爆发冲突，身死道消。”
“你这种情况，仙道纪元有人尝试过，但从未成功。”
“现在，你成功了！”
“你这……堪称妖孽！”
聂天元再次感慨。
流云天观这一脉，前有叶观天，现在有陆青，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老院长并未询问他凝聚何种大道金丹。
这是修行者的隐秘。
而陆青对于老院长口中的仙道纪元，极为感兴趣，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院长，既然仙道纪元如此昌盛，有如此众多成仙之人，为何现在人族衰落至此，就连修行人士都极少？”
“魔！”
“邪魔降临！”
聂天元深吸一口气。
他虽能踏入真灵长河，窥探诸多隐秘。
但是，仙道纪元那片古史，只有少数强大真灵的声音能传出，其余的都是被一片黑雾笼罩，那是魔雾。
乃是仙道纪元覆灭的罪魁祸首。
“……无人知晓，魔从哪里来。有人猜测，那是万灵怨气凝聚而成；也有人认为，天外有天，在这诸天寰宇之外，还有更广阔的的天地，邪魔便是从那里而来……”
“仙魔大战开启，那些邪魔被消灭，而仙道纪元也就此落寞。”
“直到八千年前，一名剑仙横空出世。”
说到这，陆青陡然想起一个名字：“日天剑仙？”
那位疑似穿越者老乡之人。
“原来你听过。”
老院长点点头，随即说出另外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那位日天剑仙并未破空飞升，他死了，似乎被一名仙道纪元的存活者一指诛杀。”
回忆起在真灵长河之中听到的声音，聂天元此时也是灵魂颤栗。
那位日天剑仙，想要投靠邪魔！
这是隐匿了万古的大秘密！
此世，知者不多。
陆青也是惊愕不已，传闻中破空飞升的人物，居然被人一指镇杀！
老院长再次唠叨许久。
这位老人似乎很久不曾和人分享过这些隐秘，以至于各种古怪之事都拿出来作为谈资，比如大黎女帝洛清璃喜欢琉璃草。
那是只有在悬崖峭壁上才会生长的一种灵草。
效用虽不大，但极为难寻。
同时告诫陆青，有一处地方有大片琉璃草，就在大荒一座山崖处。
陆青吓得急忙制止。
他听出来了，聂天元想当月老。
这可不兴当啊！
老院长也似乎觉得不妥，随即哈哈一笑，掩饰过去，再次开口，带着一丝请求：“学院之中，那余鸿被魔道蛊惑，化身邪魔，给学院造成了巨大损失。”
“可其他寻常学员，不应被牵连。”
难不成这段挨劈的日子里，学院出什么事了。
陆青想要继续询问，老人却没有回答，只是敷衍道：“估计不久后，就有人来。我希望你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们虽是凡人，但也应有寻道的机会。”
老院长说完。
连连发出数声哀叹。
那些丁级学员中出现了余鸿这样的例子，导致这一次学院修士再一次联合反对普通人进入学院修行，他即便是院长，可也无法强行压下众人意愿。
毕竟，他也是一个凡人，并无强大实力。
而如今修行界，不似上古时期，人文开明，诸多修士坐而论道。
能够让那些教习对凡俗学员一视同仁，已是极限。
老院长离开陆青所在院落，朝着山下走去。
没过多久，陆青准备唤出修仙模拟器属性面板之时，院子外面便传出嘈杂的脚步声。
陆青打开院门，赫然发现是那些丁级学员。
此前，他身为学院厨子，曾与这些人有过一面之缘。
为首者，是宁玄和余雪柔。
见陆青开门，二人扑通一声跪下，其余人也是纷纷效仿，口中喊道：“求陆教习给我们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陆青不适应别人朝他跪拜，将这些人一一托起。
宁玄诚恳说道：“余鸿之事，我有责任。宁玄不敢奢求教习原谅，只希望教习能够看在他们一众向道之心上，教授他们知识与粗浅法门。要罚，便只罚宁玄一人。”
宁玄指了指身后这些人。
余雪柔也是附和，双眼红肿，显然是痛哭过许久。
毕竟，余鸿是她亲弟弟，却走上歧途，化身成一头邪魔。
“恳请陆教习开恩！”
众人再次恳求。
此时，陆青已然明白老院长此前之语，所谓何意。
出现了这种事，其他教习，显然不愿意继续搭理这些凡俗之人。
仙凡之隔！
便是这么残酷。
没有资质，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凡人。
像老院长那般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是绝无仅有。
陆青思忖片刻，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开口道：“此事因你们而起，就算我愿意接纳你们，其他教习也会不同意。”
“不过，若是你们能够凭借自身力量，重建学院膳房。”
“我可以说服那些教习。”
陆青给他们定下了一个极难完成的目标。
学院膳房，可是原先修行者建立的。
而今在雷霆与天劫肆虐下，支离破碎，即便是清理废墟都极为困难，更别说是重建膳房了。
“多谢教习！”
宁玄和余雪柔带头感激道。
而后，带着众人离去。
看着众人远离，陆青摇头一笑：“老院长开口，我自然不可能拒绝。只是，机缘我可以给你，甚至让你们踏上修行之路。可是，这机缘也要你们抓得住。”
陆青并不介意多几个修行之人。
再一次明悟造化之意后，想要造就后天灵体，挥手之间。
即便是先天灵体，一锅鸡汤下去，也差不多了。
而先天灵体，灵气自生，并非一味地从天地之间索取灵气，这也是为何仙道纪元能有如此之多人成仙的原因。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修行，并非竭泽而渔。
在那些丁级学员离开后，陆青终于有空闲，可以查看这修仙模拟器了。
他冥冥中有种感觉，
这一次，又会是一场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