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只是摆了摆手,“爱卿,这事朕会斟酌,你先行退下。”
李政离开后,皇帝便又让夜凌风将上次派人去匈奴暗中刺杀叶子轩的臣子一一处理。
“父皇,果然还是您最了解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几日一直赋闲在家,做个不怎么参与朝政的皇子呢!”
夜凌风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但是皇帝却读出了这其中的愉悦之意。
“父皇放心,儿臣这段时间将那些臣子全部查清,一共五位大臣,其中竟有三位都是正四品。”
“这些便是证据,请父皇过目。”
夜凌风如上次一般掏出了一叠纸张,上面写满了证据。
皇帝很欣慰,看了证据后,心又宽了不少,人人都觉得他对几个儿子的宠爱程度都差不多,就算偏向夜凌风,也没偏多少,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最信任和宠爱的,只有风儿。
皇帝又道,“很好,有了这证据,这些大臣,便都能严厉发落了,此等叛国之人,我大景不需要!”
“办成这事儿之后……你便再去豫郡看看,叶大学士之父,便是豫郡太守叶韫,朕总觉得,叶大学士这回很有古怪,或许见了叶韫之后,风儿便能猜到几分了。”
夜凌风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担忧,“只是父皇,废妃孙氏那边……”
皇帝哼了一声,“又是她娘家的人不老实了吧,唉,这些年,孙氏一族,都将宠妃之位看得太重了!他们不知,有得必有失,他们的过分看重使得孙氏在宫中愈发娇纵。”
“而你父皇我也有错啊,他们愈是重视孙氏在宫中的地位,朕便愈是容忍孙氏,有些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朕都能坐视不理,只当这是拉拢孙家的手段。”
夜凌风抬眸,“父皇,这不能怪您,西北三十万大军啊,可都在孙老爷子的麾下!而朝中起码十位大臣,曾经都是孙老爷子兄长的门生。您想着让他几分,忌惮他几分,这本身就无错。”
皇帝叹了叹气,走向夜凌风,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风儿,这些年,委屈你母后了啊,那孙氏跋扈,父皇从前让你母后多让着她,让你母后受了委屈,朕没想到,这次,孙氏竟对你下毒!如此狠辣歹毒!”
“朕想明白了,荣誉和尊严,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绝不能凭空而来!孙氏一族过分指望久居深宫的孙氏时,他们就已走了歪路。”
“我们的人也暗中培养得差不多了,这次,若他孙氏一族敢反,朕便让他们永远失去这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朕也从未真正爱过那孙氏,你母后也明白的。”
夜凌风的心弦被触动,原来,父皇从未爱过孙氏。
母后这些年受了委屈,可是父皇也有那么多不得已。
原来,母后和父皇的感情,一如那日在王府桃林下相遇相识的感情,只是多了几分如同亲人般的感情。
不知他能否也与煕儿,就这般到白头呢……
想到这儿,夜凌风笑了起来。
……
二皇子府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害的我,自你进府后,我便常常不顺心!”
夜雨堂朝禾儿咆哮,他平日里还算俊朗,此时像个红了眼的疯子,他拿起椅子砸向禾儿,禾儿的手上早已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一旁的太医颤颤巍巍,自他为二皇子诊治并且找到病因后,二皇子就发了疯似的冲进了这个院子里,对他的这个小妾拳打脚踢。
禾儿痛苦地捂住了头,“哼!那只怪你蠢!八年前,前太子路过我家医馆时,不幸毒发,那时他原本中了毒,我爹给他开了药,可惜当时还不见好,甚至还严重了些,所以他一路之下杀了我母亲。”
“可是等一会儿过后,太子的毒便好了,他才知道他错杀了我母亲,对于如何处理他错杀我母亲后的事情,他一直拿不定主意,是你!是你让他灭我满门。
“你的劝导让他误入歧途,杀了我满门!这种事情多了,他最后被废,这些,都是你的阴谋!”
夜雨堂神色微变,他彻底被激怒了!
“所以,你便是那个幸存的小女孩?我就说当时就该再让太子在屋子里多找找,你一定是藏起来了,可他怕了,他杀完你爹娘和弟弟后,便心虚地逃走了。”
“他这个窝囊废!斩草就该除根啊!”
夜雨堂内心充满了悔意,他认为,他就该当日杀了禾儿,以绝后患!
他的心理早就扭曲了,从小时候他被人骂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后,他就长歪了心性。
否则,他也不会在前世的时候,达成目的后便斩杀那些功臣,简直冷血。
他一步步走向禾儿,粗暴的双手紧紧地按住禾儿的下巴,脖子上的青筋突起,似乎只要禾儿再说一句话,他就能将禾儿的骨头捏碎。
夜雨堂恨死禾儿了,这些日子,这个女人懂得好些手段,不仅让他迷恋上了她的身子,还趁他不注意,给他下烈性的药物,让他几乎瘫在床上,而浑身疲乏。
最该死的是,那药物早已让他无法人道!
自这位太医给他诊断出他无法在人道后,他恨不得要将禾儿这小贱人打死,只是目前还不能让人死了,只凭禾儿一人,怎可能这么顺利地完成计划?
夜雨堂内心的痛苦一点点迸发,他日后是要坐上皇位的人啊!若是让人知道他无法人道,他还是会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一如一直以来,他因生母出身卑贱而被人耻笑一样!
“是谁安排你顺利进我府中的?只要你说,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禾儿的下巴几乎要碎裂了,但是她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动摇,“我绝不会说的,哈哈哈哈,你想利用我来找出幕后之人?你真是个窝囊废!面对哪怕是毁了你的女人,只要能利用,你都可以不惩罚。”
禾儿见目的差不多达成了,的确是一心求死的,只求不要牵连如芳和叶芷煕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