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梁皇后气急败坏:“饭桶!连个刁民都抓不到!”
随即又派去了四名暗卫。
她就不信了,六个武者高手,还对付不了区区几个只会被收买的无名小卒。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四个暗卫出去,竟又没了消息。
仿佛石沉大海。
梁皇后铁青着脸,不信邪,直接调遣了数十名暗卫。
却无一例外,全都一去不复返。
梁皇后终于有些慌了。
她猛地掐住锦梦娴的脖子,寒声质问:“说!那锦慕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从前只知道有锦慕这么个人,且是个一心追着遇今朝跑的花痴,可以让他们利用。
可从今晚这一桩桩,一件件来看,所谓的花痴女,分明不简单!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掠夺,锦梦娴宛如死狗翻着白眼,痛苦不堪。
她紧攥着梁皇后的手腕,企图扒开她,却是徒劳无功,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音:“啊啊啊……”
此时此刻,她真真恨死了锦慕。
要不是这贱人连她们的双生姐妹情分都不顾,不能老老实实为她所用,她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上过药的三皇子依旧趴在床上。
恢复了些许理智的他眼看锦梦娴要被掐死,急忙出声制止:“母后不可,锦梦娴肚子里有儿臣的骨肉!”
说完又悚然一惊。
方才他母后貌似还将锦梦娴拍飞了?
这可怎么得了!
若孩子没了,他要拿长孙去讨父皇开心的计划不就真胎死腹中?
三皇子连连吩咐一旁的心腹太医:“快!快给她看看!”
锦梦娴这才得以重新喘气,捂着脖子不住咳嗽。
梁皇后凉凉地扫她一眼,问太医:“真有了?”
锦梦娴满怀期待。
能不能重获皇后信任,就看这一脉了。
却见太医仔细探过脉后,跪下道:“臣不敢欺瞒,并未探出喜脉。”
嗡的一声,锦梦娴只觉脑子像被人重重一捶,面纱下的表情瞬间龟裂。
“什么?”三皇子大惊,怒吼,“锦梦娴,你又骗我!”
他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奈何屁股不允许,又栽倒下去。
眼看梁皇后眼神愈发冰冷,锦梦娴惊惶间,几步冲到桌案前,一把抄起毛笔疯狂写:是锦慕骗我,说我怀有身孕,借此引出三皇子,才叫我们事情败露!
梁皇后看完,眼里却直接带出了杀意:“可你不是神医?有没有孕你自己不知?”
“你的下巴,你脸上的伤,你自己不能治?”
“还有,遇今朝身上不是中了你给的噬心蛊?”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有了这蛊毒,哪怕遇今朝知道了真相,他也一样只能被我们控制。”
“结果呢?他直接与我们反目成仇!”
一句句逼问如锋利的刀子,刀刀凌迟着锦梦娴,让她浑身止不住战栗。
她该怎么说?
说她根本不是神医,还是说那噬心蛊也是别人给的,她根本不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不,不能说。
她故意隐瞒锦慕背后的势力,只说她是个无用的恋爱脑,为什么?
因为她要将锦慕的一切都夺过来据为己有。
这样皇后才会高看她,甚至巴着她不放。
神医的名号便是第一步,因此她才得到皇后的另眼相待。
可她很清楚,若她当真嫁给遇今朝,等事成之后,这母子俩定会以她不洁为由,逼她将正妃之位,乃至未来的皇后之位都拱手相让。
所以她故意想出让锦慕替嫁的法子,称只有这样,她才能借着锦慕抢婚的由头,逼永安侯用他们大房名下那些富得流油的产业作为补偿。
梁皇后最眼红的便是淑贵妃有个富可敌国的娘家在背后撑腰,自然对此没意见。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她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也能坐上皇后的宝座。
为什么偏偏锦慕那贱人突然不受控制!
见锦梦娴眼里有嗜血的恨意如波涛翻涌,梁皇后心念一动。
她示意太医拿来一个黑色瓷瓶,递给锦梦娴,一字一顿道:“若要本宫再信任你,就证明给本宫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神医。”
与此同时,打铁铺后院。
只见梁皇后派来的那些暗卫,叠罗汉似的堆成了一座小山包。
凑近细看,个个鼻青脸肿,成了猪头。
“嘁!就这几条臭虫,都不够我塞牙缝。”一个看着不过才三岁的女宝拍了拍小肉手,眼神睥睨。
她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红色小肚兜,眉心燃着一抹金色的凤羽印记。
整个圆滚滚,胖嘟嘟,像个年画娃娃。
若锦霜在这里,定要大吃一惊。
只因这女宝身上的气息,同她看到的那只灵兽小青鸟一模一样。
可灵兽幼崽根本不可能化人形。
何况这是灵气稀薄的玄灵大陆,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撑,更难以化形。
“玄灵大陆上的武者,你以为能有多强?”另一个同样肉呼呼又粉雕玉琢的男宝撇了撇嘴,一双金色的眼睛宝石般晶莹剔透。
女宝顿感惆怅:“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仙灵大陆。”
这破地方没一个能打的,还得伪装成低等灵兽。
憋屈死了。
“起码要等主人进神殿修炼才行。”男宝皱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惜主人以前没什么事业心,只晓得追着那个坏男人跑,弄得命都给丢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主人今天超级帅气,那狗皇子都快被她气成绿毛龟啦哈哈哈哈……”
女宝捧着小肚子狂笑,笑完又失落地戳了戳白嫩嫩的小肚皮:“不过我只敢听主人的声音,连看她一眼都不敢,就怕搞砸了主人的计划。”
忍得她可难受了。
“崽崽……崽崽……”
忽听脑子里响起熟悉的清甜嗓音,女宝立马来了精神,惊喜地喊:“是主人!”
刚刚还似乎有些嫌弃主人的男宝,一双大眼睛也骤然一亮:“主人在叫我们!”
两小只对视一眼,原地消失。
此时,锦慕正坐在地下拍卖场从不对外开放的最顶层。
遇今朝坐她对面,小心翼翼地问:“慕慕不回府,来这里做什么?”
锦慕啜了口茶,低垂的眼眸掩着一抹狡黠。
再抬眸,她展颜一笑:“没什么,就是想为王爷引见一下我的两个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