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乾宫。
隶属皇帝处理处理奏折,召见大臣之地。
三皇子一事惊动了朝野上下数百人。
偌大的宫殿,此时被文武百官,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澜皇坐在御案后,脸色阴沉至极。
事发时,他正陪着夙夜游览上京,正途经拍卖场。
因此,除了夙夜,连妩媚也在。
主子直接废了三皇子,未免主子被皇帝发落,她必须到场撑腰才行。
“三皇子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皇室正统嫡系血脉,无论他犯了何错,都由不得旁人动用私刑。”
大理寺少卿袁颂振振有词:“锦慕,纵使你贵为王妃,也不可如此藐视君上,置皇家威严于不顾。”
“如今三皇子被你害得再不能人道,便是残害皇家子嗣,罪大恶极,理当处以极刑!”
他说的有理有据,顿时引来附和声一片。
“求皇上明鉴。”锦书雅立刻跪下道,“此事皆因三皇子而起,他意图侮辱民女长姐在前,又污蔑五皇子在后。”
“若非他种下这恶因,不会有此恶果,哪怕小妹动用私刑有错,也是情有可原,望圣上开恩。”
说完,重重磕了个头。
梁皇后满面憎恶,厉声道:“你说是污蔑,有证据吗?不分青红皂白便将错全堆到我儿头上,难道不是污蔑?!”
又转向东澜皇,脸上的憎恨转眼变成痛苦,悲戚哭道:“可怜我儿分明是好心从瑾之手下救了锦将军,却被陷害也就罢了,还直接就……”
“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儿做主啊!”
伤心欲绝之下,她哭得趴倒在地,贴身嬷嬷跟着一起边哭边拍抚着她。
她是真的伤心又痛心,一时间,那悲痛的哭声惹得旁观者也不禁潸然泪下。
“皇上,瑾之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他是绝不会做出给亲表姐下药之事的!”淑贵妃跟着屈膝一跪,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而严肃。
遇瑾之已经清醒过来,他眸光沉沉地扫了眼梁皇后:“是三皇兄府上的丫鬟弄脏了儿臣的衣裳,儿臣才得皇后允许去了三皇兄后院。且刚到后院没多久,就被人打晕,不省人事。”
“先不论那丫鬟是不是经人授意故意而为,也不论儿臣是不是在抓了锦将军之后才被打晕。”
“只说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若儿臣真是淫贼,是下九流之人,这么多年的正人君子,洁身自好都是装的,那也该继续装才是。”
“何故要特意跑去三皇兄府上暴露自己,平白给人留个把柄?”
他的话也十分有道理,又引得众人频频点头。
一直静默不语的锦慕眸光微敛。
这便是他们要作的妖了?
给锦亦姗下药,再嫁祸给遇瑾之。
而锦亦姗因中了烈性的药,哪怕三皇子真对她做了什么,也大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救她。
如此既可生米煮成熟饭,逼得长姐不得不嫁,又可让遇瑾之身败名裂。
这样就算他的腿疾被治好,却也因此失了民心,照样很难再争储。
而之所以想娶长姐,目的,怕也是为了牵制她。
且长姐是遇今朝手下一员悍将,若她成了三皇子妃,大约只能选择帮他从内部瓦解遇今朝手下的兵马。
真真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妩媚亦在此刻上前问向袁颂:“敢问袁大人,王子犯法是不是与庶民同罪?”
“是,但……”
“是就是了,没有但是。”
妩媚不客气地打断袁颂未完的话,转向东澜皇道:“如今神殿掌门在此,皇上更该秉持着这一点。所以,要想给我家主子论罪,首先要做的,是确定三皇子是否有罪。”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东澜皇也神色一动:“你主子?”
事到如今,锦慕也不介意曝光身份,遂在妩媚以询问的眼神看过来时,冲她微微颔首。
“我家主子,正是翊王妃锦慕。”妩媚挺直了脊背,神色庄重而肃穆,“换而言之,翊王妃锦慕,才是拍卖场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