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始至终都坐在禹衡的怀中。
禹衡那种绝对保护的姿态让蒋厢连羡慕都羡慕不起来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和可笑。
可是不管蒋厢怎么挣扎怎么求饶,弥辞都不为所动,蒋衷表情有些紧绷,但是他也没说话。
如果他今天求情了,那寒的就是弥辞的心,就是他已经故去的妻子和儿子的心。
当初弥辞出声,夫人那么欢喜,舒扬每日练武都更有劲,在书院中逢人就说自己有妹妹了。
当初的日子多么快活啊。
如果不是陆曼。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冲禹衡和玉照跪下:“臣最后有个请求,陆曼可否交给臣处置?”
禹衡准备拒绝,但看了眼弥辞,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本王相信蒋将军自然心中有个定论,那陆曼就交由将军自己处置吧。”
蒋衷道了谢,随后便将陆曼带走了,临走前让弥辞先好好养身体。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赵岭。
已经日落西山,黄昏的光晕在天边打翻了一团红色的胭脂。
赵岭是没心思去欣赏了。
他哆嗦着,刚才那么长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院子里人少了些,玉照嘴角带着笑看着赵岭:“赵爱卿,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臣......臣......”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将赵岭押入牢房,秋后问斩吧。”
玉照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就定了赵岭的死罪。
他瞪大了眼睛,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猛地看向弥辞,竟然开始求弥辞。
“弥辞你救救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禹衡:“......”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禹衡更生气了。
他冷着一张脸道:“皇兄,我觉得这秋后问斩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赵岭感动,“王爷救我!我这些年跟随您征战沙场,杀了我就是少了一名得力干将啊!!”
下一刻,禹衡说:“三天后就问斩吧,不然我看着他就烦躁的想杀人。”
赵岭:“?????”
玉照点头:“恩......言之有理。”
赵岭:“?!!!!”
他压根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且不说他对弥辞不负责任,抛弃小宝和自己的母亲,就他欺上瞒下这一条罪证,就已经足够定他的死罪。
秋秋其实有些不明白:“辞辞,这么快就定罪,当时在宴会上为什么不戳穿他?或者是为什么不后面找个机会直接把他抓起来呀?”
“因为这样原主的名誉会不好呀!”
既然做任务,就要全方位都能注意到嘛。
陆曼和蒋厢把秦艳给找过来,想要利用秦艳给弥辞的名誉造成伤害。
弥辞就来个将计就计,让赵岭看见秦艳。
于是赵岭开始害怕,想要找到一个靠山,但是他刚来京城,脑子又有些梗,做事情不够圆滑,恰好这时候和原剧情一样,琳琅郡主看上了他。
一场诗会,赵岭的名声在京城各大官员中的口碑变得不好。
加上弥辞的话本的影响力,才能将这场闹剧中对原主名誉的伤害降到最低。
“如果我不等到现在,这个社会对女孩子来说太艰难啦,也许大家就会说,哎呀,那个蒋家大小姐到处勾引人啦,手段不得了啦。”
弥辞哼了一声:“我才不会让这些人这样说我呢。”
她又露出了有些骄傲的小表情,于是秋秋也莫名觉得骄傲起来。
它重重地点头:“恩!辞辞做的真棒!”
弥辞又不好意思的笑:“秋秋也很厉害,秋秋帮了我很多很多呢。”
她又忽然凑到禹衡的面颊边,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小声道:“谢谢夫君帮我。”
禹衡浑身僵直,喉结上下滚动,内心像滚烫的岩浆一般开始冒着热烈的泡泡。
玉照在一旁眯着眼:“朕还在这,可否收敛一些?”
说罢,禹衡猛地垂首,当着玉照的面在弥辞的面颊上香了一大口:“就不,皇兄,我看你还贼心不死,以后我会经常拉着乖乖去找你,好让你死了这条心的。”
玉照呵呵一笑:“......”真是他的好‘皇弟’......
蒋厢一周之后就被安排嫁给了那个姓孙的进士。
比起她下毒,只是嫁给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已经算是便宜她了,起码秋秋是这么想的。
但是弥辞说:“狐狸姐姐说过,一个女人的价值绝不是在男人身上体现,但有些女人总是喜欢用嫁给一个是否够好的男人来体现自己的价值,蒋厢就是这种人,对她来说,嫁给一个她脚指头都看不上,还家暴的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苦。”
虽然这男人暂时不敢打蒋厢,再怎么样,她也是蒋衷的女儿。
这件事情除了他们别人都不知情,毕竟加厚凑不可外扬。
蒋厢突然嫁人这件事众人众说纷纭,有人说她得罪了弥辞和衡王,痴心妄想的想要嫁给衡王当王妃,于是被王爷处置了。
也有人说她就死和孙进士是真爱。
嫁给孙霖那天,盖头被挑起来。
眼前的男人眯眯眼,笑起来满脸都是猥琐两个字,还有两个巨大无比的痘痘。
痘痘比眼睛还要大!
她吓得尖叫一声。
但屋子里燃的香料是他娘亲特地寻来的,怕的就是这官家小姐不从。
香料渐渐起了作用,蒋厢觉得浑身发热,她尖叫的声音也渐渐变了味儿。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猪头一样的孙进士,还有身上剧烈撕扯的疼痛,蒋厢绝望崩溃的尖叫起来。
而陆曼被蒋衷带走之后,她还以为蒋衷对她还有一点旧情在。
蒋衷也确实没有立刻将她弄死。
但他给陆曼喂下了毒药,慢性毒药。
这些毒药不会立刻致死。
但是会无时无刻的腐蚀陆曼的身体和五脏六腑,每一分每一秒折磨着她,让她生不能,死不得。
蒋衷将她关在了地窖中锁了起来。
关上地窖的门,陆曼痛苦的哭喊声都被隔绝在里面,什么都听不见了。
蒋衷的脸上痛苦又带着恨意。
“派人看着,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再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