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辞发现了,这主系统一直在说威胁的话,但是她的灵气能感受到,这个主系统压根就没办法吞噬她的灵气。
眼见着弥辞表面上看着好说话,其实是个硬茬,主系统开始转头攻击秋秋。
“系统秋,你违逆主系统,你难道就不怕被销毁数据,从此以后什么都没有吗?!”
秋秋浑身的毛一抖,它怕,它当然怕。
可没等它开口,弥辞先开口,气呼呼地怼了回去:“你凶个屁哦,你要是有那个本事,还用在这里威胁我们吗?我就一个条件,后面的任务不可以干涉我,还有,我的灵气全部给我,我想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我要是不想死,我就要活几百年!”
她的声音软糯却坚定。
小小的身躯,秋秋还得低头看,它觉得弥辞还没它肚子上的肉多。
明明它也是系统。
明明它应该和主系统是统一战线的人。
可是弥辞就那么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秋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其实秋秋算不上是系统,它也是个精灵,不完全是数据,有的人会被选中做任务,就像弥辞这样。
但有的死后就会被选中然后改造成系统,它的身体和灵气还有数据交织,过程很复杂,最后就变成了一个个子系统。
从没有子系统脱离过主系统的控制。
或者换句话说,从没有子系统,或者是子系统的宿主,有过脱离主系统控制的想法。
大多的子系统和宿主都不会察觉主系统的控制。
弥辞,是第一个。
柔软的小兔子却有着坚毅的信念,她纯白的毛发上染上了鲜血,秋秋心下一惊,“辞辞,你流血了。”
“我没事哒,秋秋,我不喜欢这个主系统,槐树爷爷说,做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掌控,就算以前槐树爷爷和狐狸姐姐总是教育我管着我,但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们从不会插手,本来我死就死了,是这个主系统派你来带我做任务的,应该是他求着我做任务,因为除了我,降低男主黑化值的任务没人做得了,否则它早就弄死我了。”
弥辞哼了一声,主系统惊讶于弥辞心思的细腻,一个不察,被弥辞的灵气竟然攻击到了!
微弱的闷哼声传来。
弥辞咬牙道:“任务我仍然会好好做,但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要求,这个世界我就这么一直沉睡着,只要我不醒,男主的黑化值就一定不会继续往下降,甚至还会往上升,你信不信?”
主系统都傻了。
后悔,就是非常后悔。
它以为找到一个好拿捏还能完成任务的。
结果是个最不好拿捏的!
眼见着男主的黑化值又开始往上升,主系统和弥辞僵持半天。
就在弥辞的灵气快要耗尽的时候,和她拉扯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不能完成任务,你和系统秋会被我一并抹杀!”
没了力量的拉扯,弥辞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还翻了个身,撞在秋秋的翅膀上。
她趴在地上,四个小爪子像是麻薯球里伸出来的样子,可爱的要命。
弥辞一边喘着粗气,耳朵一边翘起来,肉眼可见的开心。
秋秋都不敢相信,弥辞就这样成功了,在它心中比神还要厉害的主系统,竟然就这么妥协了!
“辞辞,我还有点缓不过来。”
“不用缓不过来呀,我觉得主系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哒,比主系统更厉害的人肯定还存在。”
比如......她攻略的对象。
否则主系统怎么会让子系统找那么多的宿主,就为了降低男主的黑化值。
又怎么会这么快妥协。
弥辞自诩自己的灵气修为还不算低,但是主系统的力量也挺强的,她现在毕竟只是个魂体。
如果男主没有别的身份,主系统才不会这么快就妥协呢。
弥辞的小耳朵一甩一甩地,忽然被秋秋一把抱了起来。
“秋秋,你干嘛?”
秋秋将弥辞给放在自己的后背上,然后走出了这个带有光屏的房间,去了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面全部都是书架,书架上有很多很多的书。
秋秋的声音有点颤声:“这都是我...我做系统这么多年以来收集的,有修炼灵气的秘籍,也有武功秘籍,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书,秋秋,你想看都可以看。”
小兔子从它的背上蹦跶到它的脑袋上,眼珠子都亮了:“这么多啊!!”
“恩呢,我做系统好久好久了,我都记不得有多少年了,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收集这些,这些书我都会背了,但是以前受主系统控制,这些都不能给宿主看,辞辞,以后你想看多少就看多少,你想修炼什么我这里都有!!保证是三千世界最全的百科全书!”
“辞辞,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
弥辞在系统空间里开开心心的学习。
目前她的灵气耗尽,所以还没办法回到原主的身体中。
现实世界里,禹衡双眼猩红,而他又接到消息——边境再次来犯,他需要再次出征。
以前他可以心无旁骛。
但是现在。
他却挂念着府上的一个人。
挂念着弥辞。
禹衡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可是弥辞就是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窗外阴雨绵绵。
夏天就快来了。
禹衡坐在床沿边,用湿了的手帕慢慢的擦拭弥辞的脸颊。
还有她有些干裂的嘴唇。
“乖乖,你若是再不醒,我可就要生气了。”
“我生气很恐怖的,你也许没见过我杀人的样子,若是你再不醒,我便杀了你。”
他威胁的话和窗外的雨一同落下,又被惊雷覆盖。
可是以往总是被雷声吓到的女孩,现在却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反应。
禹衡心里难受的像是被雷给劈开:“如果可以,这毒若是在我身上多好,乖乖,我受不了你这样,我没办法看着你一动不动,你笑一笑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的雷雨。
还有他的悲鸣。
玉朝丰兆十四年。
衡王妃大病。
丰兆十五年,边境再次战乱,衡王再次出征。
这一次,他在战场上受了很严重的伤。
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