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丧尸。
没有上万也有上千。
像是突然出现一般。
但奇怪的是，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黎景然。
他往前冲去的时候，那些丧尸就像是压根没有看见他一般，径直向车内冲去。
黎景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他们的目标是弥辞！
巨大的恐慌涌上黎景然的心口，如果丧尸真的是有目标，他宁愿这些丧尸的目标是他自己而不是弥辞。
他控制着异能，将靠近车子的丧尸全部都斩杀殆尽。
在车内的凯勒想要下车帮忙，但自己的女儿和弥辞都像是魔怔了一般。
两人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不论自己怎么叫怎么喊，她们都听不见。
加上突然出现的丧尸，事情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现在只能靠黎景然了。
-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有人在弥辞的耳边说话，这声音很是熟悉，弥辞想要睁开眼睛，于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眼前一只漂亮的小兽出现。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末日吗？
她抬头看向周围，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像灵山了。
“你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和那些仙家一样，你也是来杀我的！”那只小兽的声音带着颤抖。
随后，弥辞听见自己开口：“我不是杀你的，我是救你的，怎的你还不知好歹。”
说完弥辞便惊讶了。
怎么她说话还不受自己控制呢？
不对。
她什么时候有自己的身体了？
难不成，这是别人的记忆？
可是这里，真的和灵山好像啊。
弥辞看着眼前那只漂亮的小兽身上一道灵光闪过，紧接着化成人形。
那模样，分明就是小言的样子。
弥辞瞪大了眼睛。
所以自己是来到了小言的记忆中吗？
小言带着‘自己’去了一个地方，她看见那里有很多受伤的小兽，还有一汪泉水，弥辞在泉水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不是她自恋，那是真的好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样子。
画面忽的一转。
她又站在了一张巨大的圆桌面前，小言换了一身装扮，穿着铠甲，而自己身上似乎也穿着铠甲。
身边围着很多人，不，应该是很多神。
“辞神，若您不出手，天魔一族恐怕就真的要占领六界了。”
这天魔一族弥辞倒是听说过，槐树爷爷曾经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族群叫做天魔。
和天神是对立的。
天魔一族生来便从恶，天神一族不论做什么，这天魔一族都会跟着捣乱。
数千万年来都弄得六界不得安生。
直到一位上古大神的出现，她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到处征战。
终于，将所有的天魔族全部都斩杀，而那些瘴气却被她自己所吸收，成为了这位上古大神的心魔。
神一旦产生心魔，就会变得比魔还要恐怖。
那时候弥辞问槐树爷爷，那位上古大神的下场是什么。
槐树爷爷说。
她死了。
为了不让六界苍生被自己所害，散尽修为，将自己的神魂震碎，死了。
弥辞当时就在想，那得多疼啊。
又觉得这人好伟大，要是自己的话肯定舍不得这么做，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仙草没吃过呢。
可是，此时此刻。
弥辞有种诡异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这具身体好像就是那个拯救苍生的上古神仙。
不对。
应该说，自己就是那个神仙。
她又想起之前去神界那个女将军和自己说的话了。
可是她分明只是一只兔子啊。
身边的‘小言’忽然开口，“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神，之前不承认我家上神的身份，现在需要上神的时候，知道上神的的厉害了，就来求了？”
那些神仙笑着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神仙也不能避免，我们都听说上神可是当年游历三千世界，十分的喜欢万物众生，应该不会忍心看着众生被天魔一族糟蹋吧?”
弥辞听见自己说好。
场景再一次变化。
她在战场上厮杀。
小言挡在自己的身前，生灵涂炭，弥辞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悲伤。
这三千世界多漂亮，她不是不知道，纵然有讨厌的不好的人类，可是大多数的人类仍然怀揣善意。
那些人就那么死在了弥辞的眼前。
她心中迸发出强烈的痛楚。
随后，将那些天魔族的人全部都斩杀殆尽。
小言在旁边奄奄一息。
弥辞看见自己哭着用自己大半的修为，将小言救了回来。
再一次画面转换。
这次。
小言挡在自己的身前。
一把长枪刺进小言的胸间。
她嘴上挂着笑，眼中却极为狠厉，抬手便将手中的长剑杀进了对面天魔族的胸腔中。
“咳咳——”小言轻咳了两声。
弥辞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她早已泪流满面。
电视剧和小说里总是描写，角色在被刺伤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足够说话。
可是小言，她什么话都没来的极说。
她只是奋力的转过头。
看见了身后的主人。
张了张嘴，半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神魂便跟着她的身体，一同消散在了这天地之间。
“不要！！！！”弥辞大吼。
她从没有这样想哭，这样痛苦过。
明明这段记忆自己从来都没有，可是那种巨大的苦楚萦绕着她，让她第一次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弥辞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她双手悬抱着，还保持着刚才抱着小言的姿势。
周围的一切像是墙皮一般慢慢脱落。
渐渐变得什么都消失不见。
天地练成了一线，弥辞再次来到了一处混沌的地方。
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见到的是天道，这一次，她见到了小言。
小言还是末世里面的那副样子。
在看见弥辞的时候，她笑的很灿烂，“主人，我终于又看见你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没关系，我把我的记忆全部给你看，你应该想起来一点点了吧？”
弥辞的眼神还有些空洞。
她的确是想起来了一些片段。
满地的尸体，满眼的鲜血。
还有一点点的快乐碎片。
“所以，我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上古之神，对吗？”
小言点头：“是的，但你不止是是上古之神了，主人，你还是你自己，还是那个灵山中无忧无虑的兔妖。”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