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何人?”赵宥夏朗声对朱六问道。
一时间,校场上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朱六。
黄波也是看着朱六微微皱眉。
朱六见黄波都只能站在赵宥夏的身旁,知道他就是新来的统兵之人,一拱手回道,“启禀将军,属下朱六。”
“如果本将军没看错,你是迟到了想要混入人群吧。”赵宥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
朱六本就是一个老实人,被赵宥夏这么一问,顿时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帮他打掩护那几人中有人站出来说道,“启禀将军,朱六并非如将军所说,他只是觉得先前那个地方站得不舒服,想要换个位置而已。”
赵宥夏闻言,脸上挂着冷笑,“你叫什么?”
“属下张武。”那人回道。
“张武,你当本将军的眼睛是瞎了不成?”赵宥夏将手中的长枪重重往地上一杵,坚硬的地面瞬间像是豆腐一样被捅出一个窟窿。
校场上的众人见状,全都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赵宥夏一挑九的传说应该是真的,不是故意造势。
张武见到这一幕,更是额头直冒冷汗。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属下不敢。”
朱六见状,站出来说道,“启禀将军,属下确实是迟到了,还请将军责罚。
张武的罪过,属下一并接过。”
“你说接过就接过?你当军营是你家?”赵宥夏看着朱六说完,又看着他和张武说道,“朱六,目无法纪,自行去领二十鞭,削去官职。
张武,欺上瞒下,自行去领十五鞭,同样也削去官职。”
对付这两个小虾米,赵宥夏并没有准备下狠手。
朱六和张武两人闻言,对视一眼,满脸苦涩。
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爬到把总这个位置,眨眼间就什么都没了,还要领鞭子。
这军中的鞭子可和外面不一样,被打死的人不在少数。
万幸的是两人的次数不多,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属下领命。”两人说完,离开校场领罚去了。
“张武,你这是何必呢?”朱六凑到张武耳旁,小声说道。
张武笑了笑,在朱六胸口锤了一拳,“你我不在家时,家母都是劳烦你母亲照顾,我这算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决定了不回来了吗?”
朱六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还不是家母逼着我来的,不然她就投井自尽。”
张武摇了摇头,“我早就劝过你了,你偏偏不听,你母亲秉性如何,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两人走远后,黄波对赵宥夏说道,“赵将军,消消气,没必要为了两个把总大动肝火,咱们接着训话?”
赵宥夏看着黄波,微微一笑。
张武和朱六只是开胃菜,这一位才是正餐。
看到赵宥夏的笑容,黄波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慌,后背是冷汗直冒。
“黄将军,不急,我初来乍到,想问黄将军一个问题。”赵宥夏看着黄波说道。
“赵将军请问,黄波定知无不言。”黄波回道。
赵宥夏看着黄波,淡淡问道,“黄将军,目无上级、欺上瞒下、结党营私这三项罪名加在一起,依军法该如何论处?”
校场上的人听到赵宥夏的话,全都一脸茫然,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黄波也是不明所以,思索了一下说道,“按军法,当斩。”
“原来如此,多谢黄将军解惑。”赵宥夏点了点头。
黄波刚要说话,就听见赵宥夏高声喝道,“来人,把黄波压下去斩首示众。”
左右听见赵宥夏的话,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黄波是谁,军营原来的一把手,现在的二把手。
赵宥夏见无人上前,眉头一皱,“你们都聋了?第一天就准备抗命?”
黄波看着赵宥夏,质问道,“赵将军为何杀我?
我黄波何错之有?”
赵宥夏看着黄波,缓缓说道,“第一,我来军营,你让我在外等了半个时辰,这是目无上级。
第二,我叫你召集把总及以上官职的人,你说召集完毕,结果却有一人未到,这是欺上瞒下。
第三,你在这营中自成一派,这是结党营私。
黄将军,可还有疑惑?”
赵宥夏说的第一第二点,还说得过去。
第三点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如果没有先前那一出,赵宥夏也不至于动杀心。
赵宥夏话音刚落,校场内有人高呼道,“我们不服,你这是公报私仇。”
“对,我们不服。”
一时间,几十个人纷纷高呼出声。
其余人等则是心里一震,看赵宥夏这表情,不像是说着玩玩的。
更何况,军中无戏言。
今天,注定会发生大事。
赵宥夏扫视了这十几个出声的人,高声喝道,“看来黄将军果然是在结党营私,不服的人都站出来。”
校场内,那十几个人纷纷走上高台,来到黄波身边。
黄波冷哼一声,“赵宥夏,你等着,我现在就去陛下面前讨个说法,我们走。”
赵宥夏用手中的长枪拦住黄波,“你说走就走,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黄波看着赵宥夏恨声说道,“赵宥夏,难道你还真敢杀我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赵宥夏说完,一枪捅向黄波。
这黄波不过后天六重的实力,哪里挡得住赵宥夏这一枪。
黄波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玄天”刺穿心脏。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宥夏。
黄波不敢相信,凭他后天六重的实力,在赵宥夏面前,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他也不敢相信,赵宥夏,真敢杀他。
“你……”黄波用手握着枪杆,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断了生机。
校场上的众人见到这一幕,呆呆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赵宥夏表现出来的实力和果决,带给他们极大的震撼。
“来人,将台上这些黄波的党羽全部压下去斩首示众。”赵宥夏收回长枪,对左右吩咐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台上的人闻言,一个个纷纷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死在战场上还算是保家卫国,死在这里算什么?
“遵命。”左右应了一声,压着这些人走出校场。
见识到了赵宥夏的手段,此时哪还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赵宥夏对那些求饶的声音置若罔闻,看着校场上的所有人高声说道,“现在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所有人回去接着操练。”
说完,径直回到了主账。
朱六和张武领完罚,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来到校场。
两人将目光投向高台,看见黄波的尸体,皆是心里一震。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朱,老张,别愣着了,快去操练吧。
咱们这次来的这位将军啊,是个狠人。”有人路过两人身旁,好心提醒道。
两人咬着牙,前往操练的场地。
屁股上的伤和性命相比,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