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马过隙,稍纵即逝,眨眼之间,便到了出兵之日。
凤阳城外,一面写着“赵”字的大旗,迎风飘扬。
旗下,是一群面容肃穆的骑兵。
由赵宥夏统帅的十万骑兵大部分已经先行奔赴战场,他则身着一袭白袍,领着一部分人在凤阳城外等待女帝。
虽然众人都骑在马上,可队形一点都不散乱,那些马匹也是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
由此就足以可见大夏这些骑兵的素质。
女帝准时带领着百官出现在城墙上。
凤阳城的百姓也纷纷来到城门,为这即将踏上战场的人送行。
女帝深吸一口气,看着城外的赵宥夏和他身后的骑兵高声说道,“今日,朕不说废话。
你们都是大夏最精锐的骑兵。
有你们,朕相信此战,必胜。”
女帝话音刚落,所有骑兵齐声高呼。
“勇。”
“勇。”
“勇。”
“……”
此刻的声音,比武备营的那些助教给赵宥夏送行时响了无数倍。
一个勇字,回响在整个凤阳城内外,经久不息。
赵宥夏骑在马上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
女帝向下压了压手,所有人瞬间停止高呼。
“开始祭天。”女帝高声说道。
听到女帝的命令,一群人拉着牛羊从城门鱼贯而出。
来到城外空旷地带,几个身穿红衣,手持阔刀的壮汉将这些牛羊一一宰杀。
此举大夏称之为祭天,是每次出征都会举办的仪式。
据说是希望用这些牛羊的性命顶替大夏将士的性命。
祭天仪式完毕,女帝看着城下的众将士说道,“今日,朕亲自擂鼓为诸位将士送行。”
女帝说完,来到城墙上早已准备好的大鼓前,敲响大鼓。
“咚。”
“咚。”
“咚。”
她的鼓声仿佛能直击人的心脏,所有士兵瞬间停止呼喊,全都一脸狂热地看着女帝。
赵宥夏眉毛微微一挑,他没想到女帝看起来柔弱娇贵,敲出来的鼓声却如此壮烈激昂。
这无疑能给那些兵卒带来更高的士气。
堂堂一代女帝,为你击鼓送行,作为一个兵卒,还有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女帝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能不能维持这股士气,接下来就要看赵宥夏的。
赵宥夏见状,在女帝的鼓声中高声喝道,“全军听令,出发。”
众人闻言,齐齐调转马头,昂首挺胸地奔赴战场。
一个小孩子见到这一幕,转头对自己母亲问道,“娘,什么时候我也能去打仗啊?”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快了。”
那孩子闻言,露出满足的笑容,转头一脸崇拜地看着出征的那些骑兵。
女帝敲着鼓,突然高声喊道,“祝将军凯旋。”
那些百姓和群臣也齐声喊道,“祝将军凯旋。”
赵宥夏骑在马上,微微一笑,也不回头,只是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
似乎要用手中的长枪,把这天捅出一个窟窿。
直到看不见赵宥夏等人的身影,女帝才停止敲鼓。
周游此时走上前说道,“陛下,咱们回吧。”
女帝摇了摇头,“朕想再待一会儿。”
周游闻言,也没有再劝,安安静静退到女帝后面。
群臣和那些百姓也没有一人离去,他们全都看着赵宥夏等人离去的方向。八壹中文網
……
与此同时,一股世家联军也在朝着大夏的最后一道屏障,宜宁城进军。
宜宁城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只要他们能拿下宜宁城,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
世家联军就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直逼凤阳城。
这股世家联军有十万人左右,其中以步兵为主,配以弓兵、骑兵为辅。
统帅这只军队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名叫刘赏,是刘家家主刘斯的二弟。
他本来是一个生意人,根本就没带过兵。
刘斯特意派他来攻打宜宁城,就是想让他露露脸,捞个功劳。
刘赏揉了揉被颠得有些生疼的屁股,骑着马来到一顶巨大的轿子面前谦卑地说道,“各位大人,我们已经走了大半日,不如停下来休息片刻如何?”
一个眉清目秀,大概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掀开帘子,瞥了一眼刘赏,“你才是将军,你说了算。”
刘赏脸上陪着笑,说道,“在诸位大人面前我哪是什么将军,既然各位大人同意了,那我们就原地休息一会儿吧。”
“随便你。”那少年摆了摆手,重新将帘子放下。
刘赏见状,唤来副将,吩咐道,“传我命令,全军原地修整。”
“是。”副将应了一声,去传达刘赏的命令。
副将走后,刘赏充满羡慕地看了一眼那顶巨大的轿子。
这顶轿子可是刘家特意为那些落日宗的弟子定制的,总共有五顶。
这东西说是轿子,其实和一座小房子差不多大。
足足需要五十人才能抬得动。
天知道刘赏现在是有多想能进入这顶轿子中休息一下。
可他也只敢想想而已,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进去。
这二十名落日宗弟子也是刘斯敢让刘赏这个没带过兵的人来打宜宁城的底气。
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缩回轿中,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接着按。”
“是。”侍女行了一礼,接着给少年按摩。
原来这轿中还不止落日宗的二十名弟子,这些弟子每个人身旁还有一个侍女伺候。
这些侍女都是刘家特意为落日宗弟子安排的。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笑着看向轿中的人说道,“这个刘赏看来不行啊,这才半天就受不了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废物,要不是少宗主有令,我才懒得来呢。”有人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何止是刘赏,这些夏人哪一个不是废物?
我们此次下山,遇到过境界最高的不过才后天九重。
可笑这些人还不自量力,妄图螳臂当车。”另一人也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先前那个少年看了一眼也在轿子里的刘家次子,对众人说道,“你们也别这样说,刘师弟还在这里呢。”
刘家次子闻言,赶紧摇了摇头,“不碍事,不碍事,我觉得各位师兄说得在理。”
那个中年人拍了拍刘家次子的肩膀,“我就知道刘师弟是明白人,难怪能拜入宗门,哈哈哈。”
刘家次子脸上陪着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轿中除了这几人在交谈,其余人等都在闭目养神。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刘赏又来问道,“各位大人,咱们现在出发怎么样?”
先前那个少年探出头来,不耐烦地说道,“这些琐事,你老来问我们干什么?
你要走就走,要休息就休息,不要再来烦我们了。”
刘赏满脸笑容,对那少年说道,“是,是,小人知道了。”
那少年瞥了刘赏一眼,放下帘子。
刘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带领着十万人马继续朝着宜宁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