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贺的呼吸不断逼近,下一刻就要贴到她嘴上,在感知到不属于的自己逼近时,陆恩熙终于烦躁的抬手将他打飞出去。
她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力气自然不大,那一巴掌也打得软绵绵的,但也足够让唐贺感受到她的态度。
唐贺将口中的糕点咀嚼碎吞下,又拿了一小块,“既然不想让我喂,就自己好好吃,你现在躺在这里,脑袋不能动,力气也没几两,我要是对你用强,你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
陆恩熙愤愤咬牙,但唐贺做得出那种事,她没必要跟他赌节操,张嘴咬住,眼睛翻出一片白,“行了吧!”
她心情太差,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不想和任何人接触,难道不行?
就让她自生自灭,难道不行?
唐贺看她终于肯进食,脸上还是不怀好意地笑着,心里却松快了,“你说你,怎么不再坚持一下?我很想知道你这张厉害的嘴巴,吻起来是什么滋味,甜的?还是辣的?我猜是辣的,像你这个小辣椒。”
陆恩熙胡乱把口中的东西吞下去,也没品味道,冷然道,“唐副主任要是嫌两条腿多余,我也可以帮你断一个!”
唐贺怅然道,“你说你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作为你的上司,我身残志坚的来看你,你说点好听的不行吗?非得故意编排我?”
陆恩熙无心开玩笑,冷着脸看天花板。
唐贺看她沉默,便自己找话题,“你谈过几次恋爱?”
陆恩熙不回答,她不觉得这个时候适合八卦。
唐贺锲而不舍,自顾自道,“据我所知大学有一段,现在还有一个,至少是两段感情,你谈恋爱喜欢干什么?别跟我说看电影逛街那一套俗气的流程。”
陆恩熙还是不说话,她现在最讨厌的话题之一就是爱情。
每年登记结婚的人数万对,而在爱情中痛苦绝望的,只怕千万也有,那些最终走向婚礼殿堂的人,就像沉舟侧畔的千帆远影,但谁能为沉入海底的孤舟说一句珍重?
很不幸的是,她好不容易历尽千帆走到彼岸,却被烧死在船舱。八壹中文網
该死的唐贺,干嘛跟她提恋爱的话题,她好不容易没那么痛的心又开始了。
“你没事吧?聊天就聊天,别哭。”唐贺看到陆恩熙眼角流出的透明液体,有些慌了。
陆恩熙粗暴地擦掉不受控制出来的眼泪,没好气道,“你要是真想聊天,就说说孙少勇的离婚官司,我先说清楚,这个官司一开始既然定了是我和林律师一起打,不能因为我暂时不能回去就交给她一个人。”
唐贺郁闷的想给她脑袋来一记响指,“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官司?”
“对,不要跟我谈爱情,我只想搞事业。”
她眼神坚定,唐贺也不敢继续开玩笑,“行,林舒确实在加紧跟进,趁你不在,做了不少事。”
“取证?”
“对,她还在查孙少勇出轨的证据,徐飞出事后,孙少勇大部分时间都善后,显然没时间约女人,她还没掌握有力的证据。”
陆恩熙勾唇,笑自己这么惨,居然还能顺路捡个便利,“让她找去吧。”
唐贺道,“林舒要是为难你,你跟我说,我让她离开律所。”
陆恩熙道,“区区一个林舒,我还需要跟你打小报告?”
唐贺笑了,这样的陆恩熙才是最可爱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关于她?”
“嗯。”
陆恩熙不想背后说他人是非,何况林舒与唐贺已经分手,何必再补一刀,“打听这么说,余情未了?”
唐贺被她怼的苦笑,“行,咱们换个话题。”
这天,唐贺生拉硬拽,在陆恩熙病房待了大半天,盯着她吃了不少东西。
中途父母轮番打电话他都没接。
出来时听说顶层的患者转院了,在医院楼顶直接搭乘直升飞机去了洛城。
唐贺惊讶。
司薄年回洛城怎么没跟陆恩熙说?看陆恩熙似乎还不知情。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父母回复电话,简单报个平安,然后唐贺又打一通电话。
“周勋,干什么呢?”
被叫做周勋的男人,对这个来电有些意外,“贺子?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多长时间没联系兄弟了?”
唐贺笑笑,“这不来了吗?”
周勋也不跟他废话,“说吧,啥事儿?”
唐贺道,“关于司薄年,你了解多少?我不是说网络可以查到的那些。”
“哟!司少的事儿?那可海了去了,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不要太多,你想知道哪方面?”
“感情。”
周勋喷了一口水,“咳咳!我没听错吧?你特意给我打电话就是八卦他的感情?你律师当腻了改行当记者?”
“别贫,你帮我查查他的婚恋史。”
周勋嘶声,有些犯难,“这……违规啊兄弟,你可别为难我一个小民警,哥们没你家产业丰厚,指着工资娶媳妇儿呢。”
“少废话,出了事我保你。”
“……”周勋头痛一会儿,“行,我去操作一下,这事儿可就你知我知。”
“放心。”
唐贺回到病房,等待的时间漫长煎熬,椅子好似长满了钉子,浑身难受。
一个多小时后,他再次接到周勋的电话。
“怎么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周勋好像被滚油烫坏了舌头,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兄弟我……真是吓到了,缓了好几分钟都没回过神儿。”
“说!”
“司薄年结过婚,六年前。”
他使出浑身力气,握紧电话,逼自己问出那句话,“是……谁?”
“陆恩熙。”
唐贺整个人钉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没动弹,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天崩地裂,所有的神经都被劈了一遍,把他劈麻了。
“陆……恩熙?”
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巧合,那个人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陆恩熙。
六年前,那时候的陆恩熙还在读大学,而她那段感情的男方,就是司薄年?
他当时一气之下再也没有去洛城大学见陆恩熙一面,所以错过了调查司薄年的时机,如果他再坚持坚持,或许就能将司薄年从一开始就踢出局。
真是该死!年轻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大的情绪!不能沉住气!!
“你认识陆恩熙?这人是谁?喂?贺子?还在听吗?”
唐贺声音粗哑,“在听。”
周勋道,“资料上显示,他们三年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