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默了一瞬。
何居正的水平业内公认的,他和严教授对决,鹿死谁手未可知。
只是,何居正分身乏术,不太可能接,再者,何居正不屑这样的案子。
所以结论就是,“不可能。”
唐贺又冷哼一声。
陆恩熙岔开话题,“多久能出院,你。”
“不知道男人的腰多重要?我还没儿子呢,养好再说。”
唐贺语气不善,气呼呼的,陆恩熙不找虐,识趣的挂掉,“行,你休息,我和严教授对接。”
“喂……”
唐贺喊住她,“你真要结婚了?”
嗯?
消息传这么快??
“那个……”
唐贺道,“何居正人是不错,跟我比,还差点。”
“对啊,你太好,是我不配。”
……
当天下午,帝华的消息再度发酵,戴家祥在办公室急的跳脚。
“羽彤,你去找司鸣商量,资金漏洞咱们必须补上,不然集团可就完了!”
戴羽彤给司鸣打过电话,约了晚上见,但听起来,他不是很关心。
“爸,就没别的办法吗?要不让哥回来,只是强拆和打架,没出人命,咱们走走关系,检察院那边你有人,怕什么啊,哥肯定没事的。”
戴家祥懊恼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颤,“你懂什么?帝华发展到今天,拆迁年年都有,为什么偏偏今年出事了?明辉曾经是陆遇明的产业,司薄年明摆着故意发难,他能放手吗!”
晚上,蓝星会所。
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戴羽彤早早便到了包厢,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司鸣姗姗来迟。
“今天很忙?”她上前去,主动帮司鸣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的掸平,挂衣架上。
司鸣漫不经心的坐下,“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帝华的资金问题?”
被他看穿真相,戴羽彤也不敢绕圈子,低头含笑,勉强控制情绪不失控,“你都知道了啊,那么,你能不能帮帮我哥,帮帮帝华?”
司鸣脸色忽然黑了一半,“帮?怎么帮?你哥现在是公诉人,检察院法院哪个能放过他?”
戴羽彤尽量平复他的情绪,解释道,“我们在相关部门都有人脉,这些关节并不难打通,只是……”
司鸣声音拔高,怒气冲冲道,“只是他得罪的是司薄年!”
戴羽彤被他吼得膝盖一软,心也跟着紧紧撕扯,是,她知道,正因为那个人是司薄年,她才不得不求司鸣帮忙,换做别人,她想想办法也就搞定了。
戴羽彤弯腰,半蹲在地上,抓住司鸣的手,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铁青的男人,“司鸣,不管怎么说你和司薄年是一家人,只要你开口求情,他应该给你这个面子的,你去试试可以吗?”
司鸣两眼冰冷的盯着戴羽彤,足以在她脸上烫出窟窿,他沉吟一瞬,然后冷笑出声,“司家的人际关系什么情况,你跟我这么久一点看不出来?司薄年何年何月给过我面子?别说我,司家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唯一能让他心软低头的,只有爷爷,你要是真有本事真有诚意,就去医院唤醒爷爷,或许爷爷醒来,司薄年一高兴,就放过你哥。”
戴羽彤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讽刺,心里那点希望越发往下沉,她期期艾艾的红着眼睛道,“司鸣,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但是这次,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只要你帮我哥摆脱法律制裁,以后你有任何用得到我和戴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戴羽彤的承诺分量并不轻,毕竟帝华集团在洛城的身份地位,举足轻重,有帝华的帮助,司鸣的顺也更好走。
但是,和司薄年谈判,司鸣没有胜利的把握。
他没给戴羽彤准话,而是搪塞道,“你哥躲在美国暂时没什么危险,只要他不回来,往后日子不照样过?”
戴羽彤很清楚,司鸣不会为了帮助帝华,而彻底跟司薄年翻脸,于是低声下气道,“帝华的资金链突然中断,银行那边要求我哥必须当面签署续约合同,否则视为违约,帝华一旦陷入资金危机,很可能面临巨大灾难。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诱骗我哥回国的伎俩啊。”
任何一家房产公司,都是利用银行贷款展开各项事务,收到预收款之后一边分期偿还给银行,一边作为工程款按部就班的开工。
但这次,银行原本答应给帝华贷款,并且起初约好,董事长签字便可生效,但银行那边突然增加条件,必须让戴家祥和戴少臣父子俩联名,否则资金免谈。
戴羽彤不做他想,认定这是司薄年给银行施压,导致的变动。
银行与企业息息相关,没理由不放贷,也没必要得罪帝华集团。
司薄年在逼大哥回国。
而帝华……在节骨眼儿上,没有还手之力。
司薄年太狠毒,他掐准了帝华的七寸。
司鸣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司薄年的手段,呵!”
戴羽彤急切道,“我哥不回国,帝华就完了,一旦我哥回来,他就完了。司鸣,求你帮帮我哥,帮帮帝华,只有戴家好,咱们的联姻才是真正的如虎添翼,一旦……”
司鸣冷哼,“戴羽彤,我说过很多次,不是非你不可,从你上次做出龌龊的事之后,我就提醒过你,还有,帝华的存亡与我关系并不大,少了你,我的选择还有很多。休想绑架我,也休想以此控制我。”
上次,又是上次!
她被陆恩熙害死了!那个恶毒恶心的女人,她早该狠狠的教训她,就算死,也得拉上她垫背!
可司鸣的态度,更让她心寒不已。
戴羽彤身体一软,软踏踏地跪在了地上,一股浓烈的寒意爬满胸腔,“你就这么想咱们的关系?在你眼里,我和你连起码的朋友都谈不上?”
看到戴羽彤眼里的泪,司鸣伸手,轻轻帮她刮了刮眼角,捻了捻手指,将液体搓去,“哭什么,我认识的戴羽彤,可不是一个擅长用眼泪博取同情的女人,想让我帮忙,得有诚意不是?难道你的两颗眼泪,就值得我冒险与司薄年撕破脸?”
戴羽彤肩膀一颤,从司鸣带笑的口吻里,她只听到了冰冷的威胁,“你……想要什么?”